第一章

結婚紀念日上，我收到阮庭出軌的證據

為了替小三開脫，他提出開放式婚姻

我答應了這種又當又立的婚姻觀

後來，他帶著新女友上門求我不要離婚。

我一把摟過一旁的年輕男人

“抱歉，我愛上別人了”

那張親密的床上合照發到我手機上時，我正在和阮庭慶賀我們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照片上他摟著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女生滿眼情欲。

“晚之，快吹蠟燭”阮庭的臉在蠟燭的映射下忽明忽暗。

此刻我握著手機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心中湧起的嘔吐感直達喉嚨，他伸手在我麵前晃晃，低聲催促

“在想什麼，還不趕快”

我僵硬的扯出一個笑

“阿庭，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他神色微變。

“沒有啊，晚之，你怎麼了”

我將手機摁滅，壓下心中的怒火和酸楚“沒事，我許願你永遠不會騙我”

他伸手過來摸我的頭頂

“怎麼會呢，我騙你不得好死”

鮮甜的奶油蛋糕送進口腔我隻感受到無盡的苦楚。

到家時，已經接近深夜。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朝樓上走去。

“老婆，紀念日禮物”他叫住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那裏麵躺著一根項鏈，我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同合照上的女生脖子間那條一模一樣。

見我半晌沒有接過去，他塞到我手裏故作神秘的湊到我耳邊。

“晚之，我一會有事和你說”

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亂如麻。

阮庭推門進來時我正靠在床頭盯著合照發呆。

“晚之”他喊我，我將手機摁滅對上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我們結婚五年了吧”

“嗯”

“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婚姻方式”他停頓了下“開放式婚姻”

我不解

“各玩各的我們互不幹預”他的語氣像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阮庭，你他媽腦子有病吧”我沒忍住罵出聲。

他不惱靜靜的看著我絲毫沒有剛才的柔情蜜意。

“五年，晚之，其實我們都有些膩了，不是嗎，一道菜吃久了也會想換換口味”

我隨手將桌上的杯子砸去，他沒躲開，額角頓時生出一片紅印。

“我還是愛你的”他神色認真。

我被氣笑，“怎麼，老實了一輩子玩玩這些東西你感覺很刺激”

他調侃，“那些有錢人，明星夫妻現在都流行開放式婚姻，國外早普及了。”

我像是讀懂什麼。

“好啊，你喜歡刺激，那我陪你”

看著阮庭的身影走進浴室。

原來，他為了那個女孩竟也可以做出如此沒有下線之事，

他不想背上婚內出軌的罵名又不想放下年輕的軀體和新鮮感，

也難為他冥思苦想這麼久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心中的酸楚愈發深刻，十年，從戀愛到結婚，我們幾乎是互相扶持一步步走到如今。

直到這十年的所有回憶和美好成為泡沫，我才發覺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是一個怎樣的敗類。

我的手攥緊床單，其實阮庭的不對勁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

公司新來了一批實習生後，他開始不同以往頻繁關注，我有自己的事業，便沒有過多追問。

後來他的微信總是頻繁收到消息，那時他笑著解釋

“公司新來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笨的可愛”

或許從那時開始，那些見不得光的關係就已經開始萌芽。

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我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這一夜我睡得不安穩。

夢裏18歲的阮庭拉著我的手，“晚之我要對你好一輩子”

那時，一碗混沌分兩份，他邊吃邊哭，說他這樣的人何其有幸遇到我。

然而18歲的阮庭已經死了，連帶著他曾經熾熱明豔的愛。

清晨，阮庭起的極早

鏡子前他幾次調整領帶的位置。我靠在門框上。

“今天要去見一個客戶”他毫不在意昨晚發生的事情。

我沒有回答，半晌，聲音很悶。

“阮庭，你說的話作數不”

他沒有看我，“承諾隻在說出口的瞬間具有保質期”

然後側身離開。

大門被關上，別墅裏冷清清的。

他不知道，清晨他躲在衛生間裏接電話時我正在門外聽的清楚。

電話那頭的小姑娘聲音嬌軟。

“你不是說好陪我去遊樂場嘛”

阮庭語氣寵溺

“我記著呢，一會就到你等我”

“那我要城東那家栗子糕”

“好，我排隊去給你買”

“你對我真好，愛你”

“我也是”

一陣陣對話聽的我幾度站不穩，阮庭忘了，那家栗子糕也是我愛吃的。

我拖著疲憊的步伐窩到沙發上。

電視櫃台的兩側擺滿了我們的合照，此刻看起來顯得可笑之極。

胃部傳來隱隱不適，我這才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吃早餐。

冰箱裏空蕩蕩的。

以往，阮庭總會做好早餐，他與我作息不一樣便放到冷藏室，隻等我醒來，稍微加熱便好。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忘記了這一茬。

廚房裏僅剩兩個雞蛋孤零零的呆在角落。

做個雞蛋湯吧，我這樣想著。

餘光瞥向角落的紅糖，記憶難免被勾起。

月事來臨的幾天，紅糖煮雞蛋是常客，阮庭端著熱氣騰騰的碗一口一口喂我喝下，他耐心又細致，總能記住那麼幾天。

回想起，昨夜偷看他手機的時候。

原本屬於我的月事日早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叫她漫漫。

我從一眾實習名單裏找到了這個人，楚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畢業的應屆生。

想來這樣的學曆如何進得了公司，隻怕背後沒有阮庭的暗箱操作是不可能的。

我強忍著疼痛喝完一整碗湯。

靠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睡去，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阮庭還沒回來，隻是我的微信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我通過，那邊秒發消息。

沒有多餘的言語，大大小小十幾張照片。

照片中有她和阮庭的合照，也有阮庭替他拍的照片。

“姐姐，你把他培養的很好，他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謝謝你哦”

說完還不忘記發過來一個俏皮的表情。

我盯著那些照片，眼眶發酸，心中的怒火升起。

她可以當三，卻一定要鬧到我頭上。

“這種把戲對我來說沒用，一個長腦子的小三不會想著挑釁正宮”

良久，她發來語音。

“那姐姐，你敢和我賭一賭他最愛誰嗎”

後來，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當初為什麼要應下這個幼稚又自取其辱的賭注。

楚漫的想法很簡單，如果我可以將阮庭從她身邊叫走她便認輸。

我自己以為勝券在握。

直到阮庭過了很久才接起電話。

“你在哪裏”？

他沉默了下，“公司”

我攥著手機的關節處因為用力而泛白。

“我胃疼，你能回來帶我去趟醫院嗎”

我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但沙啞的聲音還是暴露了自己的處境。

我聽見他略帶焦急的聲音。

“我馬上到”

吊起的心這才得以放下。

“我贏了”我給楚漫發去消息。

她沉默，半晌，一個大笑的表情包發來。

緊接著阮庭的電話再度打來。

“晚之，客戶要求有些多我現在有點慢，你先自己去吧”

他一口氣說完，甚至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匆匆掛斷。

我蒼白著臉，這一刻付出的所有真心被一刀一刀劃爛，血淋淋的擺在我麵前。

窒息感一度傳來像有人扼住我的喉嚨。

不死心的我再度打去電話，關機了。

我再也沒有力氣，楚漫發來的嘲諷的話一條接一條。

原來失去一些極度重要的東西，會麻木到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

那天，我將自己關在臥室，哭的不能自己。

“阮庭出軌了，我要離婚”消息發給律師好友後不過半個小時，她氣喘籲籲的敲開別墅大門。

“你在開玩笑嗎，阮庭？怎麼可能，誰出軌他都不會啊”淩宣說這話時滿眼不可置信。

我沉默將照片和聊天記錄擺到她的麵前。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淩宣的神情從不相信到驚訝到氣憤。

她從我這裏拿走了所有證據，在三向我保證會讓阮庭付出代價。

得知自己會分走一大半遺產，我開始盤算離婚後找到一個新的城市定居開一間民俗去過愜意的生活。

畢竟自己無父無母孑然一身，這樣會是最好的結局。

我回到臥室將有關我和阮庭之間的所有回憶打包準備一塊交給垃圾車回收了去。

已經散發黴味的小倉庫裏堆滿了東西，我幾乎一眼就看見角落處那根失寵許久的台球杆。

無數記憶一時之間全部湧來。

我是個極度喜愛台球的人，沒有認識阮庭之前經常混跡於台球廳，倒不是說叛逆，隻是喜歡那種獨特的感覺。

打的次數多了，幾次三番總有專業隊伍前來找我開出的優待條件也極為豐富。

我承認我動過心，可這些東西直到遇到阮庭便全部終止。

他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剛開始阮庭總會陪著我，他不會打便坐在一旁靜靜看著我，到後來，也許是見到了太多。

那是他生日那天，喝了很多酒。

昏暗的臥室燈光下，他迷離著雙眼雙手將我禁錮住在身下

“晚之，不要再去台球廳了好不好”他濕漉漉著眼睛像一隻求可憐的小狗，“總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盯著你看，我不能一直陪著你”

我的手指穿過他的發絲，撫過他略微濕潤的眼角。

“好，聽你的”

就這樣我放棄了堅持多年愛好，如今回想起來倒覺得可笑的多。

杆子拎在手裏像多年老友未見，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一個小時後我全副武裝出現在了台球廳門口。

和服務員開台後，調整身姿，多年不大有些生疏，可隨著幾局的熟悉也逐漸進入狀態。

手機中途響過幾次，是阮庭，我沒接。

由於是周末，台球廳的人並不多，我感受到一股視線從始至終追隨著我。

在我第數不清多少次打退前來切磋的人後，他終於站不住了。

“美女，來一把，搶7，輸方付台費”

我來了興趣，這才看清來人。

頭發微卷，鼻梁高挺，五官深邃，直覺告訴我我似乎見過他，但又想不起來。

我欣然應下，既能比賽又能看帥哥，何樂而不為。

在他最後一杆成功進球後，我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看不出來啊，挺厲害”他挑眉，“那需要我傳授你幾個方法和技巧嗎”

秉持著認真學習的態度，我點頭，他從口袋掏出手機。

“那加個微信，我叫維西”

我像是懂了什麼，露出右手上的婚戒。

“你不會對已婚少婦感興趣吧”

他先是愣了愣然後低頭失笑。

“不是所有人都那麼變態，隻是交個朋友，以後有機會一起打球”

望著他故作鎮定卻早已紅頭的耳尖，我心裏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看你很年輕，剛好我很有錢怎麼要不要我包養一下你呀”

他被我的話震驚在原地，但隨即反應過來。

“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此刻我竟從維西身上看到了阮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