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把我的手砸得血肉模糊,
隻是為了讓他的“好妹妹”獲得進修資格,
因為我的天賦和才華比他的妹妹更好,
他便將一個畫家視為生命的手給生生砸斷,
對我說,“小芸,對不起,可是妹妹更需要這個機會。”
我才知道,他深愛著的其實是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我隻是個為他的齷齪思想擋槍的工具人。
可當我的心徹底死後,撲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後,
他卻哭著將自己的手砸斷,求我原諒。
“砰!”畫室門被一腳踹開。
我抬頭看見是男友程子墨。
他的表情嚴肅到可怕,我知道他來找我還是為了之前電話裏說的那件事—
讓我退出本次繪畫比賽!
可我已經明確的否定了,堅決不會退賽。
憑什麼我要一而再再三的把機會讓給她妹妹!
明明我的繪畫天分要比她高。
她妹妹又不能跟他過一輩子。
“小芸,退出這次比賽。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憑什麼!”
他二話不說上來把我準備參加比賽用的畫撕得粉碎!
“我的畫!”我怒視著他。
“小芸,”他向我走來,“你不明白。思思她……”
“我怎麼不明白什麼?”
“你妹妹從小就和我比,輸了就哭,贏了就炫耀。
他沉默了片刻:“思思她……從小就想當畫家。
“夠了!我不想聽!”
我知道他又要說這是支持妹妹活下去的夢想,爸爸媽媽的希望這些屁話。
“你很清楚這次機會對我有多重要。”
“小芸,你不明白……”他走近幾步,
“思思她身體不好,這可能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所以呢?就因為她生病了,就要犧牲我的夢想嗎?”
這是她的夢想,難道就不是我的夢想嗎?作為男朋友他應該知道我付出的努力。
“你比思思強太多了。”他用力扯住我的手,,
“從小到大,她畫得再好,都比不過你。這次去意大利進修的機會,對她來說……”
“放開我!”我掙紮,“你瘋了嗎?”
“如果你堅持不同意退賽,別逼我用最後的手段。”
他抄起桌上的青銅雕塑,眼神決絕,
我瞪大眼睛,看著雕塑對準我的手腕。
“子墨,”我的聲音在顫抖,“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裏見麵嗎?
你說我畫裏有靈氣,讓你看一眼就心動……”
他的手停在半空,微微發抖。
“閉嘴!”他咆哮著,聲音裏全是痛苦,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但我必須選擇思思,她是我最後的親人……”
他拿著雕塑的手舉著空中,眼中有猶豫。
我害怕他砸下來,祈禱著幾年的感情能換來一絲憐憫。
雕塑重重砸下。
劇痛瞬間吞噬了我的意識。
我慘叫到破音,鮮血從傷口湧出,冷汗直流。
“對不起……對不起……”程子墨扔掉雕塑,
跪在我身邊,聲音哽咽,“小芸,原諒我……”
我幾欲暈倒,淚水模糊了視線:“滾開!別碰我!”
“你不明白,”他痛苦地抓著頭發,
“這是思思的夢想,是我們死去的母親唯一的期望……”
“那我呢?”我聲音因疼痛而顫抖,
“這也是我從小的夢想啊!
我六歲就開始學畫,十幾年寒窗,熬了多少個不眠之夜你知道嗎?”
他抱住我,“我會補償你的!”
“我會娶你,給你最好的生活。
我不在乎家裏反對你是個普通的窮人,我會讓你衣食無憂……”
我愣住了。
記憶突然回到三年前,我們初遇的那個午後。
陽光穿過畫室的玻璃窗,灑在他昂貴的手表上。
他站在我的畫架前,目光純淨,說我的畫裏有最動人的靈氣。
那時的我,一心隻沉醉在藝術中,
穿著褪色的牛仔褲,握著廉價的畫筆,哪裏會在意他是不是豪門公子?
“程子墨,”我掙脫懷抱淚水奪眶而出:
“你以為我當初是為了攀你這根高枝才和你在一起的嗎?”
“不是的,”他握住我的肩膀,“我知道你是真心愛我的。”
“可你呢?”我甩開他的手,“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愛你!”他的聲音近乎嘶吼“我發誓我是真的愛你……”
他拿起電話開始撥急救熱線。
偽善!
我冷著臉,
“別裝了,”嘲諷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嗎?那些見不得人的小算盤,那些齷齪的心思……”
他的臉色瞬間煞白,手機差點沒拿住。
我聽見對麵接線員詢問的聲音,接著,對麵的電話掛斷了。
他有些慌張,手足無措:"你……你在說什麼?"
我看著他慌亂的樣子,突然笑了。
他不相信自己最齷齪的一麵還有第二個人知道!
“你真的愛我嗎?還是因為我隻是程思思的替身?”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盡是嘲諷和鄙視。
"林悅芸,你在胡說什麼?"
“上個月你喝醉那晚,張明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你知道你醉得不省人事時說了什麼嗎?”
他一臉迷茫。
“你抱著我,一直叫著思思的名字,說為什麼她是你妹妹。
你說得那麼傷心,那麼深情。”
“你愛的是程思思,對不對?”我語氣裏滿是嘲弄。
程子墨的想掩飾,強裝鎮定,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兩個可是兄妹。”
“兄妹?”我冷笑,
“哪家的哥哥會對妹妹那麼情深意重?又有哪個哥哥會在大醉之後哭著說,
‘可惜她是我妹妹’?程子墨,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表情變得複雜,像是在拚命壓抑某種情緒。
他試圖靠近我,但我向後退了一步,冷冷看著他:“別碰我,惡心。”
“你誤會了。”他試圖解釋,
“八年前,我任性橫穿馬路,思思的父母為了避讓我,車子撞上了護欄。
他們……他們當場就走了。
我們家愧疚難當,所以收養了思思。
我對她,真的隻有兄妹之情和愧疚之……”
我撕開他最後的遮羞布,
“你就沒想過,愧疚和愛情是兩回事嗎?還是說,你根本分不清?”
“你夠了!”程子墨老羞成怒的喊道,
“我隻把她當妹妹!她是我家收養的,我們之間絕對沒有你說的那些齷齪事!”
“是嗎?”
“那你怎麼解釋,每次她換衣服時你總是‘不小心’看到,拍到?
你看她的眼神,簡直讓我作嘔。”
“住嘴!”程子墨猛地一巴掌抽在我臉上。
空氣驟然安靜。
我緩緩抬起頭,臉上火辣辣地疼,我忍住不哭。
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輕輕笑了:
“這就破防打人了?看來我真戳到你的痛點了。
現在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每次我們親熱,
你都那麼心不在焉,每次都要看手機。
怎麼,不看著你好妹妹的照片,你就沒有感覺是嗎?”
程子墨想打我的手還僵在空中,我等著他落下來,
他像是想說些什麼,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不想聽他廢話,努力走出畫室,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出去後,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三年的感情徹底粉碎了,還順帶粉碎了我的手,我的夢。
我一定不能自暴自棄,我要把今天的屈辱和痛苦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