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病房高高的窗台,對現在的我來說,爬上去很有難度。
我忍著劇痛一步一步挪下床,拿起床尾的一副拐杖。
我是第一次使用拐杖,掌握不了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
血從傷口處滲了出來,流在地上。
我爬著,拚命伸手去夠摔在遠處的拐杖,身後留下一條血印子。
“我這輩子,應該不會比現在更狼狽更悲涼了吧。”我自嘲地想著。
“從來沒想到生命的最後,竟然以如此的方式謝幕。”
我費力撐著拐杖,開門來到走廊,準備找個大廳陽台,縱身而下。
我艱難地一步一步挪著,身體又疼又笨重,挪了幾步,就靠在牆邊休息。
隔壁的病房門緊閉著, 卻似乎有我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壓抑、低沉、私密而熟悉。
那好像是......
腿疼的實在堅持不了,我慢慢滑坐在隔壁病房門前。
房間裏的聲音一絲不漏地傳進了我耳朵裏。
男女的喘息、交纏、親密,直至平息。
“以後你還會碰她嗎?”一個女生嗲嗲地問。
“怎麼可能!那傷口,看著我都起不來。”戲謔的男聲。
“看我呢?”女聲壞笑。
“別鬧,等出院的,好好收拾你!”男聲回應道。
“別走嘛,反正她正在隔壁發瘋。”女生撒嬌。
“不行,我還是得過去看看。你乖乖的,你知道的,我最愛你了。”男聲安撫道。
我就坐在那聽著,從懷疑自己耳朵、到難以置信、再到心裏像被一刀一刀劃碎,疼的已經麻木。
手心都被我摳出血來,我絲毫沒有感覺。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孫海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