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愣了兩秒,然後看著我開始哇哇大哭。
哭聲驚擾了房子裏的其他人,賀琛和紀胭很快推門進來。
賀琛拿紀胭的孩子當個寶,見她哭了頓時心疼得不行。
哄著說要給她再買幾十本書來撕。
他對我們的女兒都沒有這麼耐心過。
可這些並不能讓紀胭無視房間裏我的存在。
她立刻指著我的鼻子質問賀琛,就好像我是什麼急需要清理的垃圾。
“你之前怎麼跟我保證的,為什麼她還在這?”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你故意讓她來觸我黴頭的是不是!”
賀琛哄完孩子又接著哄她:
“我怎麼可能是故意的呢。”
“你先消消氣,我現在就讓人把她趕走。”
紀胭沒好氣地從賀琛手裏抱回孩子。
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低頭收拾起地上散落的那些童話書。
有一本被賀琛踩在了腳下,我伸手去拿。
他卻依舊一動不動,仍然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讓你昨天就搬出去,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
“現在胭胭生氣了,我又得花好長時間才能把她哄好。”
“你就不能稍微懂點事?多為我考慮一下行不行?”
賀琛一幅已經精疲力盡的樣子。
他踢開腳下礙事的童話書,馬上出去喊了兩個保安進來。
在這棟房子裏住了三十多年的我。
從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是保安拎著從別墅裏驅逐出去。
周圍的人對我指指點點。
我聽不見任何,隻穩穩地抱著懷裏女兒的照片。
我和行李一起被扔到別墅外的水泥地上。
很快,小花園裏再次響起美妙歡快的奏鳴曲。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有輛車在我麵前停下。
一雙嶄新的漆皮鞋在我眼前顯現。
傅煜蹲下來,脫下他的大衣外套蓋在我肩頭。
我抬起一雙淚眼看著他。
“我身上臟,會把你的衣服也弄臟的。”
傅煜笑了笑,用手抹掉我臉上的淚痕,聲音近乎溫柔:
“我不介意。”
“地上涼,我帶你走吧。”
我跟著傅煜去了他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
直到傅煜來敲響我的房門,遞給我一份草擬好的協議結婚的合同。
我發現合同上麵的條款利益大都是偏向我的。
“你這麼擬合同,就不怕將來吃虧嗎?”
“既然決定要合作,總得拿出些誠意吧。”
傅煜是賀琛商業上的死對頭。
從賀琛決定跟我離婚的那天起,我就下定決心找上了傅煜。
傅煜一直不滿賀琛在生意上的壟斷,而我決定報仇。
我們算是一拍即合。
我跟傅煜領證後,帶著手裏的所有股份和房產進了傅氏。
就在賀琛和紀胭婚禮的前一天。
我給賀琛發了一條短信,跟他約定好去醫院接女兒的時間。
傅煜堅持要陪我一起,我沒有拒絕。
在醫院門口,賀琛一眼就看見陪在我身邊的傅煜。
他的神情變得複雜,直到紀胭從車上下來,才回過神牽住她的手往裏走。
賀琛到護士站去詢問女兒的病房號。
護士卻告訴他記錄單上沒有這個名字。
賀琛頓時凝神說不可能,護士又在電腦上查了一遍。
隨後告知賀琛說,女兒早在一個月前就去世了。
“現在骨灰還在我們醫院火化間。”
“您今天來是要把它領走嗎?”
聽完那句詢問,賀琛整個人劇烈顫動了下。
他滿口一遍又一遍地念著“不可能”,下一秒猛地揪住護士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