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回了家。
當晚,秦薑就發起了高燒,久久不退。
昏昏沉沉掀開眼皮,周靳言正跪坐在床邊衣不解帶的給她擦拭額上的冷汗。
“怎麼一聲不響的就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嚇死了我了。”
周靳言抱怨的語氣也輕聲細語的,含著濃濃的委屈。
見秦薑閉上眼不想搭理他,周靳言討賞似的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
“薑薑,你瞧!我把手串追回來了!”
秦薑驀得睜開眼。
她攥著仔仔細細手串看了許久,上麵的搓痕都跟之前那條一模一樣。
顯然是周靳言費了不少心力讓人複刻還原的。
就跟他的人一樣。
充滿了謊言。
周靳言小心翼翼的鑽進被窩,溫熱的氣息圍裹住她。
可秦薑的身體卻愈發冰冷。
她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香,混雜著些許淡淡的女士高級香水味。
原來這樣的氣息,出現的那樣早、那樣的理所當然。
隻有她像個傻子,沉浸在虛假的幸福裏,一心一意想要滿足周靳言一家三口的願望。
殊不知,他早就不在乎了。
因為,他的願望早就已經被別人實現了啊。
第二天,秦薑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頭還是一漲一漲的疼。
打開門,濃濃的飯菜香竄進鼻子,小孩與女人嬉笑打鬧聲自樓下傳來。
他還是不經過她的同意將他們母子帶了回來。
他們三人正圍著圓桌包餃子。
邊包,邊玩。
沾滿麵粉的手,你點我一下,我點你一下,笑著鬧作一團。
素來潔癖的周靳言卷起袖子,臉上、衣服上都沾滿了麵粉。
秦薑怔愣的看著他們,久久緩不過神來。
要是他們第一個女兒沒有流產,也該是這般大了吧。
那時候周靳言初為人父,經常興奮到睡不著覺。
她常常是聽著他喋喋不休的憧憬睡著的。
而現在,他卻抱著和其他人的孩子,在她麵前,實現了曾經許諾她的諾言。
烤箱“叮”的一聲響起脆響,打破了屬於他們三人的小小天地。
“秦姐姐,我們做的烤雞烤好了,你快來一起吃呀!”
林夕大方得體的邀請她。
襯得她像個外人。
秦薑皺了皺眉,上下打量她。
“你穿著是的我今天要穿的衣服。”
這是她設計製作的春節禮服,和周靳言那套西裝是配套的。
原本她是準備和周靳言一起穿情侶裝,給他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卻被林夕提前穿上了。
“抱歉,秦姐姐,我的衣服之前做飯的時候不小心被打濕了。”
“周哥哥讓我去你衣櫃拿了一件,我不知道這是你今天要穿的,我這就脫下來還給你。”
周靳言麵色一緊,連忙查看自己的西服,很多小細節的確是和林夕這件配套的。
“不用了,我不喜歡別人穿過的。”
秦薑的語氣沒有什麼起伏,但周靳言立刻察覺到她不高興了。
毫不猶豫,周靳言沉聲命令。
“脫下來,換一件。”
林夕咬唇,默默低下了頭,神情明顯低落了下來。
秦薑就這麼看著他們,那些曾經沒有注意過的細節全部印入腦海,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