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鏟除徐氏和徐將軍?
沈言卿這話說得容易,可做起來卻不一定。
蘇泠鳶內心疑惑滿滿。
一個男人突然跑上前來聲稱要幫你。
換做誰,最開始都會警惕。
可,沈言卿畢竟是城王府的人。
如今徐氏和徐將軍在蘇家隻手遮天。
她和蘇母的日子也過得水深火熱。
這兩人,始終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況且,她一個閨閣之女,官場上的事她插不進手腳。
若是能夠利用沈言卿,那一切不就好辦很多?
可麵前這個男人,一副心機深沉的樣子,總讓蘇泠鳶有一種惶惶不安的錯覺。
她平了平思緒,“世子看上我的,隻有手段?”
沈言卿勾唇淺笑,“這一點就夠了。”
僅僅憑借這一點?
沈言卿一個城王府的世子,放著那麼多世家子女不選。
卻偏偏選了她?
這其中的深意,怕是還值得去探究一番。
“世子,可是真心願意迎娶我?”
蘇泠鳶試探性的問道。
而對方的回答也毫不含糊,“既然是看上手段,真心二字怕是來得有些牽強。”
果然......
沈言卿在這城王府中,指不定也有想要對付的人。
蘇泠鳶,正好就是他的一把利劍。
“蘇大小姐問了這麼多,一定有事很好奇對吧?”
沈言卿提眸望著她。
這麼快就猜到了?
蘇泠鳶微微點頭。
他清了清嗓音,“這城王府,也不像你看見那般風平浪靜,其中暗藏的波濤洶湧,那是你想都不敢想。”
“之所以找到蘇大小姐,正是因為你恰好符合我的所有標準,這樣說,可明白?”
這話繞來繞去,不就是點名了他自己也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二人合作,不過報團取暖,各取所需罷了。
蘇泠鳶仔細思索了片刻,不禁微微一笑。
與其日後婚事被徐氏和那個渣爹控製,不如現在自己邁出去一步來得穩妥。
況且,對方可是城王府的世子。
不論如何,這場戲碼她都不可能吃虧。
指不定,還能反敗為勝。
“蘇大小姐思量得如何?”
沈言卿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麵,一雙慧眼默默得注視著她。
“世子言之有理,我雖為女子,卻也知曉何為利弊權衡。既然世子願以真心相待,即便那真心背後藏著各自的算計,我也願與世子攜手,共謀前程。”
蘇泠鳶語一字一頓道。
沈言卿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他站起身,緩緩踱步至窗邊。
望著窗外雲卷雲舒,沉聲道:“蘇大小姐果非池中之物,既如此,我便靜待蘇大小姐佳音。”
蘇泠鳶亦站起身,與沈言卿並肩而立。
“世子放心,我蘇泠鳶既已決定,便無懼風雨。隻願與世子共謀大計,鏟除奸佞,還蘇家一片清明。”
“不過。”蘇泠鳶沉聲,“此事暫且不要聲張,至於何時上門提親,得仔細計劃了來。”
沈言卿微微側首,“蘇大小姐心思縝密,我自然明白。提親之事,我會安排妥當,確保萬無一失。”
“正是此理。”蘇泠鳶點頭。
二人又交談幾句之後,她才緩緩離開。
——
上次在宴會一事之後,整個蘇府幾乎是鬧得人仰馬翻。
蘇府再沒去過徐氏的院子,惹得那女人整日哭爹喊娘。
塗哥兒更是因為不得父親疼愛,每日哭哭啼啼。
偌大一個蘇府,愣是一刻不得安寧。
而蘇泠鳶同蘇母卻是毫不在乎此事,獨自在院子裏樂得清閑。
可這日子沒過幾日,蘇母卻突然病倒了。
翡翠急匆匆的前來稟告蘇泠鳶,“大小姐,夫人口吐白沫暈了過去!現在人神誌不清了!”
蘇泠鳶聞言,心中猛地一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現在可有大夫在那處?”
翡翠恍然大悟,“大小姐!是徐氏請的大夫在那裏診治,我害怕......”
果然......
這件事和徐氏一定脫不了幹係。
“你先去請大夫,我過去看看。”
蘇泠鳶邊說邊疾步走出房間,心中已是一片翻江倒海。
徐氏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如今母親突然病倒,定非偶然。
踏入蘇母的居所,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混雜著不安的氣息。
屋內,徐氏正假惺惺地坐在床邊。
而那位被請來的大夫則一臉為難地在一旁寫著藥方。
“大夫,我母親的病情如何?”
蘇泠鳶強壓怒火。
大夫抬頭,猶豫片刻後道:“夫人此症,應該是氣血不足的征兆。”
氣血不足?
都口吐白沫了,居然是氣血不足?
“大小姐,您請的大夫來了。”
翡翠領著另一位胡須花白的老大夫匆匆而入。
老大夫一進門便皺了皺眉,對屋內的藥味似有不悅。
“讓老夫來看看。”
老大夫快步上前,撥開人群,徑直走到床邊。
而徐氏卻一把將他推開,“你是個什麼人,這裏也配你來診治!”
如此反應,更是讓人引人猜測。
“徐姨娘,你這是做什麼!”
蘇泠鳶冷眸橫了過去。
“做什麼?”徐氏一派倨傲不已的模樣,“我已經請了大夫,你再請是什麼意思?質疑我!”
“我自然是擔心母親的病情,想多一份保障。”
蘇泠鳶語氣冷冽,“況且,這位老大夫是城中名醫,有他在此,我才能安心。”
徐氏臉色微變,卻仍強詞奪理:“名醫又如何,難道還能比得過我先請來的這位?你這是故意找茬!”
“找茬?”
蘇泠鳶冷笑一聲,“徐姨娘,若真是為了母親好,又何必如此阻攔?還是說,你心裏有鬼?”
此言一出,屋內頓時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氏身上。
徐氏臉色鐵青,卻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
老大夫趁機上前,仔細檢查起蘇母的病情來。
他先是聞了聞屋內的藥味,眉頭皺得更緊。
隨後又仔細查看了蘇母的脈象和舌苔,臉色變得愈發凝重。
“這位夫人,並非簡單的氣血不足。”
老大夫沉聲道,“她體內似有毒素殘留,且已侵入心脈,情況危急。”
此言一出,屋內頓時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