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名入殮師。
她手法精湛,無論多慘烈的屍體,都能被她恢複成原貌。
可她為了給徒弟的奶奶沉浸式入殮,掐斷了我唯一的求救電話。
我慘死後,老婆受邀給一受害者做入殮。
看到屍體時,她顫抖著雙手。
怎麼也不能將碎片的我還原成生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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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經三個小時,妻子終於給沈奶奶的遺容整理好。
老人像是熟睡了般,麵容慈祥,昔日音容笑貌仿佛再現,子孫們頓時哭成一片。
妻子夏時曼悄然退出房間。
她此時才掏出手機,兩小時前,她掐斷了我的電話。
繼上次吵架之後,我們已經冷戰半個多月了。
夏時曼手指懸停在那通未接來電上,想了想,終是沒有撥出去。
她不知道,就算回撥,我也不可能接到了,此時我已成了靈魂飄蕩在上空。
沈青從老屋內走到她她身邊,一臉悲傷。「師傅,謝謝你親自為我奶奶化妝入殮。
「奶奶從山上摔下來,臉都摔爛了,隻有你能將她複原,我爸媽很感謝你。」
說著,聲音顫了起來。
夏時曼抬起手,扶了扶他的後背安慰。
我飄到他身後,果然看到沈青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師傅,奶奶葬禮後,我想趁假期出去散散心。」
他試探地問,「你晚回去幾天,師公不會,介意吧?」
我怎會不介意?
夏時曼明知我會介意。
可她依舊她淡然地,「沒關係。」
言下之意是:
我介不介意,都沒關係。
大三那年,有個男生喜歡她,從班級照中裁出跟她的合影發朋友圈,我吃醋沒接她電話。
她當即買了來我們學校的火車票,夜奔三千裏,隻為當麵給我解釋清楚。
僅僅是怕我,介意。
在一起八年,現在的我對她來說,變成了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