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聲“嗯”了下。
轉了轉無名指的戒指。
還有十四天,這個日子,我記得比他清楚......
昨晚為了和我離婚不到八點就回來了。
而今晚,時針指到十二點整,空蕩蕩的房子裏還是沒有他的身影。
我坐在落地窗前往下望。
祁書的黑色奔馳四個小時前就已經停在那了。
裏麵的人卻絲毫沒有下車的跡象。
我覺著有些煩了,關掉客廳燈後,掀開被子上了床。
沒多久,身側微微凹陷,祁書靠著床邊躺下。
我翻過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而後機械地伸出手,輕輕搭在我的背上。
我繞過他的手臂,緊緊環住他,貼在他的胸口。
「我等了你四個小時。」我語調平穩,不帶絲毫情緒。
「作為夫妻,我對你提出的三條要求不算過分吧?」我補充道。
良久,祁書聲音沙啞,「不算。」
說完,我抱著他的手一緊,可以感受到他身體微微僵硬,而後放鬆下來。
接下來幾天,在我一次又一次地主動下。
他不再那麼排斥我的要求。
為他整理好領帶,他俯身蜻蜓點水般輕碰我的嘴唇,而後穿過我的手肘,給了我一個輕輕的擁抱。
我伸手扣住他堅實的脊背,「好了,上班去吧。」
他貼著我的耳廓,「我愛你。」
熱氣撲到我耳邊,有些許酥麻。
「還剩五天。」他補充道。
淚水爬上眼眶,視線變得模糊,我又哭又笑,「好啦,去上班吧。」
他沒有察覺到我的情緒,徑直離開。
淚水順著臉頰聚集在下巴,我胡亂抹了一把臉。
我哭,不是因為愛或感動或不舍。
而是為自己十年卑微的付出感到不值得。
他什麼都忘了。
提醒他這麼些天,他還是沒有想起來。
剛到工作室將作品送去燒窯就接到了祁書打來的電話。
【那個,我最近幾天要去港城出差,可能五天後回來,我們的約定延後五天。】
五天後剛好就是我和他十五天約定的最後一天。
我直接拒絕。
電話那頭,他久久的沉默,【十五天,我一天都不會少你。】
【不一樣。】
他覺得我在胡攪蠻纏,直接掐斷電話。
我把工作室的事情簡單交代後提著行李去了港城祁書下榻的酒店。
敲開酒店房門,在他滿臉的驚愕下我越過他,打開衣櫃。
他倚著門框,「鄭令嘉,沒有小三,你不信我?」
我動作一頓,握著行李箱杆的手指收緊,而後將衣服掛在衣櫃,「我放衣服而已。」
他輕咳兩聲,扯開話題,「你來著幹嘛?我不是說了嗎,十五天我一天都不會少你。還是說你不信我?」
「我信你。祁書,你說的話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隻是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求婚時你對我說,你要帶我到港城吃最好吃的菠蘿包、喝糖水、拍大片......」
祁書一副了然的表情,而後鎮定道,「當然記得。」
我笑了笑,他不記得。
因為這些話是我瞎編的。
他求婚時對我說的不是這些。
「可我沒時間陪你。你會很無聊。」
「沒事,我隻是這麼一說。剩下五天,先完成我們的約定,其他的我自己看著辦。」我微微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