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上,老公的好兄弟大聲問他,
“你養在外麵的那個小學妹懷了孕,打算怎麼處理?”
老公將切好的牛排放在我麵前,輕聲說道。
“我和薇薇約定過,若是誰先發生了背叛,就永遠從對方的世界消失。”
“這個後果我承擔不起,所以瞞的很好。”
“孩子出生之後,我也永遠不會讓他出現在薇薇麵前。”
說完,便打著手語說他永遠愛我。
卻沒注意到我泛紅的眼眶。
他不知道我在一周前就治好了耳朵,
也不知道,我早就發現了他的金屋藏嬌。
更不知道,我瞞著他買下了前往西藏支教的機票,
隻等七天後文件下來,
我就會徹底消失。
......
1.
推開麵前的牛排,我不想再陪他繼續演下去。
見到我起身,霍明遠連忙跟著站起來,打著手語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輕聲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霍明遠跟著要走,卻被幾個兄弟攔住。
“嫂子身體不好,要多休息,你急著走幹嘛?”
“就是,思雨馬上就到,一天沒見,你一點都不想她嗎?”
聞言霍明遠臉上露出一抹慌張,見我沒有別的表情,才皺眉說到。
“不要在薇薇麵前提他的名字。”
“怕什麼,嫂子是個聾子,又聽不到我們說話。”
我將霍明遠按在椅子上。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留下吧。”
話音剛落,我便轉身離開,甚至都不給霍明遠挽留的機會。
剛走出門外沒多遠,我就看到趙思語快步進了大廳,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的肩膀撞在我的身上,讓我一個踉蹌。
夏思雨走入霍明遠的包廂,猛地衝入霍明遠懷中,眉眼之間滿是嬌嗔。
“哥哥,一天沒見,有沒有想我啊?”
霍明遠眼中露出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當然想了。”
夏思雨見狀輕笑一聲。
“那就獎勵一下。”
說著,夏思雨踮起腳尖朝著霍明遠吻去,熾熱而又深沉。
“好了好了,都幾個月了,還這麼膩歪。”
霍明遠的兄弟們絲毫不在意,一幅習以為常的模樣。
我看著他們,隻感覺心裏冷到了極點。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早就混在一起,隻有我被蒙在鼓裏。
霍明遠聽著眾人調侃的聲音,嘴角微微翹起。
似乎是怕事情鬧得不夠大,眾人又紛紛起哄的問霍明遠和夏思雨上一次在什麼時候。
夏思雨害羞的低下了頭,反倒是霍明遠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前天,家裏主臥隔壁的房間。”
我呢喃著和霍明遠同時說出,包廂裏的眾人卻好像炸了鍋似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哈哈哈哈,兄弟,你終於開竅了。”
“像咱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當什麼純情種?”
“隻要瞞的好,快活一輩子。白薇薇一個聾子,她不會發現的。”
聽到我的名字,霍明遠臉上笑意凝結,臉色瞬間變得冰寒。
“不要把事情鬧到微微麵前。”
眾人卻絲毫未曾在意,隻哈哈大笑著說道。
“是是是,當然不會被嫂子發現,她隻是一個聾子嘛。”
裏麵的哄笑聲不絕於耳,我卻僵在外麵動彈不得。
直到身後一個服務員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姐,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此話一出,包廂裏麵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紛紛回頭向我看來,霍明遠更是滿臉慌張。
他連忙將手從夏思雨的腰間放下,眼神有些飄忽。
霍明遠打著手語問我怎麼回來了,還向我解釋夏思雨隻是她的一個小學妹。
可他卻沒有發現,
自己的唇邊早就塗滿了夏思雨的口紅,而夏思雨的手,還緊緊摟著他的腰。
她的目光朝我看來,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譏諷與囂張。
盡管我已經準備好離開,可看到眼前的一幕,依舊心痛的無法呼吸。
強笑著說道。
“我回來給你送鑰匙,玩的開心。”
隨後將鑰匙放在桌上,我便不曾理會身後的聲音,朝著外麵走去。
走在街上,看著周圍車水馬龍,道路兩旁不斷閃爍的燈光,我卻隻覺得一陣寒冷。
我看不清前進的方向,耳邊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就像三年前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去戈壁灘旅遊。
我和霍明遠迷失在沙漠裏,走了一天一夜,
周圍寂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隻有牽著他的手。
那時霍明遠雙手比劃著說,若是死在一起,對我們的愛情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他總是說,對我的愛至死不渝。
可現在,愛情已死,
而我們,也終於走到了終點。
2.
回到家後,我隻感覺渾身癱軟,倒在了床上。
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是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剛認識霍明遠的時候,是在一場招聘會上。
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那天之後,我便追他追到人盡皆知。
他就像一座亙古不化的冰山,無論誰來表白,他都統統拒絕。
直到我的出現。
是我每天不斷找他,主動和他說話,請他吃飯,死纏爛打的追了他三年。
即便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心意也從未改變。
直到那晚,有被辭退的員工醉酒鬧事,將他攔在公司門口,
眾人作鳥獸散,而我卻撲到了他的身前,
和他一起被打到昏迷不醒,滿身鮮血,才將鬧事的員工趕走。
也因此,我的耳朵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那時,霍明遠才徹底動了心。
他緊緊抱著滿身鮮血的我,語氣裏滿是害怕與顫抖。
“白薇薇,我們結婚吧。”
在一起後,我的愛意絲毫未減,他的愛意,卻比我更盛。
他沒有嫌棄我是個聾子,反而沒日沒夜的學習手語,隻為表達自己熾熱的真心。
我聽到門鎖的聲音響起,把我從回憶中喚醒。
我將身子側過一旁,裝作已經睡著的模樣。
沒過多久,便聽到身後不斷有動靜傳來。
隨後便感覺到霍明遠的雙手在我身上遊走,他灼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頸上。
我知道,這時他動情的表現。
若是幾周前,我絕對會按耐不住給他回應。
可現在,我隻感覺反胃,惡心。
一周前我治好耳朵,剛回家準備和他分享這個消息,
便聽到臥室旁傳來他和夏思雨瘋狂的聲音。
我全身冰冷,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顫顫巍巍的走到房間門口,
才知道原來霍明遠早就有了另一個比我更愛的人。
那天他將夏思雨帶回家中瘋狂,隻為他們二人口中的刺激。
他以為我還是個聾子,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卻不知道,我將所有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天,我申請了前往支教,訂下了前往西藏的機票,
就像曾經我們一起許諾的一樣,我會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
瞬間,他和夏思雨在隔壁房間瘋狂的聲音,不斷回響在我的耳旁。
我猛地起身將他推開,霍明遠並沒有生氣,反而看向我的眼中露出了擔憂。
“薇薇,你怎麼了?”
我剛要回答,卻突然想起自己隻是個聾子。
片刻後,他才如夢初醒,向我打起了手語。
“沒什麼,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霍明遠仿佛想起了什麼,頓時滿臉焦急,
跑到我麵前,一邊打手語,一邊瘋狂的解釋。
“薇薇,夏思雨真的隻是我的一個學妹,你千萬不要誤會。”
他素來沉穩,可今天卻因為夏思雨數次失控。
我不想理他,隻是淡淡說道。
“我累了,今天就先睡吧。”
隨後便側身躺下。見狀他神情一怔,半晌後,我才聽到他的喃喃自語。
“薇薇,我很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
“千萬不要離開我,否則,我會死的。”
而我的淚水卻止不住的從眼角留下,
既然你愛我,那又為什麼要背叛我?
我們共同約定,此生此世絕不分離,
但若有絲毫背叛,就徹底從對方的世界消失。
而從前的美好回憶,卻被如今殘酷的現實擊碎,成為泡影。
3.
第二天一大早,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與以前的不同,又或許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的愧疚。
霍明遠說要帶著我出去散散心。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遊樂園嗎?我們現在就出發。”
“薇薇,今天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隻屬於你一個人。”
他露出一幅十分溫暖的笑容,
妄圖得到我的回應。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未曾係緊的領口露出脖頸,
上麵都是夏思雨留下的抓痕。
讓我現在對他,隻有滿滿的惡心。
他的手速極快,不等我反應過來,
便已經自顧自整理好出門要帶的東西。
去了遊樂園後,又時時刻刻的注意照顧著我。
我抿抿嘴,他便體貼的將水遞到我的嘴邊,
多看一眼的東西,便當即為我買下。
甚至許多曾經在他看來十分幼稚的項目,也陪著我玩了個遍。
他滿身的疲憊,卻緊緊牽著我的手不肯放開。
哪怕我有絲毫抗拒想要掙開,也會被他緊緊抓牢放在手心。
甚至最後買了兩條紅繩,係在我們的手腕上。
“這樣,以後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我沒有說話,可他卻拉著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
“薇薇,感受到了嗎?我的心中全都是對你滿滿的愛意。”
“我們還有更多美好的未來,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寶寶,會有一個和我一樣愛你的人。”
我看著他滿是向往的神色,心中的怒火卻幾乎要掩蓋不住。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結果卻背叛我,
你明明已經和其他女人生了孩子,還為什麼要向我許諾根本不可能的未來?
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要這樣懲罰我?
看著我坐在一旁沉默,麵色十分難看,
霍明遠也斂起了笑容,用手語比劃出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我差點都忘了,他還不知道我我已經不聾了。
我麵無表情的看向他,聲音卻冰冷到了極點。
“你確定是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
聞言霍明遠的臉上露出一絲慌張的神色,隨後在臉上強擠出笑容。
“當然是我們的......”
可不等他說完,手勢便被一陣鈴聲給打斷。
他走到一旁,僅是片刻,再回來的時候,臉上已滿是歉意。
“薇薇抱歉,公司有些事需要我去處理。”
“等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
說完,便抬著手機,滿臉急迫的離開。而在他轉身的瞬間,
我卻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夏思雨。
我起身麵無表情的將紅繩從手腕上摘下,扔到垃圾桶中,朝著外麵走去。
既然你這麼在乎夏思雨,那我就給她們母子讓位置。
從今往後,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接下來的幾天,霍明遠再也沒有出現過。
隻偶爾回來一次,眉眼之間滿是倦色。
他鬼鬼祟祟似乎不想叫我發現,
見狀,我也不打算過問,隻當自己是個真正的聾子。
反而,倒是夏思雨的消息,卻從來沒有斷過。
偶爾是限量版的跑車,偶爾是霍明遠親手下廚做的飯。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彰顯著霍明遠對她濃烈的愛意。
而在她的評論區下麵,也全都是對她的調侃與慶祝。
而我,卻隻是待在家中,忙著清除與我有關的一切。
第一天,
夏思雨在朋友圈發了霍明遠與她在遊樂園中看煙花的照片,
我將家裏所有與霍明遠一起的照片拿出,將其撕碎燒的幹幹淨淨。
第二天,
夏思雨在朋友圈發了霍明遠為他擺出花海的圖片,
我找來工人,將別墅後麵他為我蓋的花房推倒幹淨。
最後一天,
夏思雨在朋友圈發了霍明遠將耳朵貼在她肚子上的圖片,
而我將所有行禮準備好,剛準備出門,卻看到許久未歸的霍明遠站在門口。
他滿眼血絲,幾個煙頭散落在地上。
他的手中攥著一個文件,神色有些陰沉。
“薇薇,這份文件上說你要去西藏支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