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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禮前一天,弟弟看到我和未婚妻的婚服後抑鬱症發作。

更是拿起刀劃傷自己的胳膊,讓血滴在潔白的婚服上。

為了安撫他,未婚妻親手燒了婚服。

那是我母親去世前親手給我做的,是她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亦淮本來就受不了刺激,不就是燒件婚服嗎?你怎麼這麼惡毒,非要把他逼死你才高興?”“大不了就推遲結婚,什麼都沒有亦淮能好好的重要!”

原來,我們的婚禮在她眼裏就是這麼隨便。

原來,二十年的青梅竹馬之誼,還抵不過一個從天而降的私生子。

這個婚,我不結了。

——————

我撲滅熊熊燃燒的火,跪在地上,捧起麵目全非的婚服,轉身離開了家。

原本想直接一走了之的,可這些年我們在一起後我所有重要的東西,全在我和唐楹的房子裏。

我隻好返回去。

可是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了。

這才多久,唐楹竟然就換了密碼。

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門忽然被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臉笑意的寧亦淮。

他穿著浴袍,頭發潮濕淩亂,水珠順著發梢滴落。

我才剛走,唐楹就堂而皇之的讓別的男人進了家,連洗澡這種私密的事也......

“哥,你可算回來了!趕緊進來吧!”寧亦淮邊說邊親昵地搭上了我的肩膀。

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做派。

“抱歉啊,哥,我忘記告訴你了,密碼已經換了。”他有些歉意地撓撓頭,“是阿楹姐姐擔心我一個人住會害怕,所以就讓我暫時搬過來陪她。但我記性不太好,記不住原來的密碼,她就幫我改成了我的生日。”

“哥,你不會介意吧,這個密碼你應該記得住。”

客廳裏堆滿了寧亦淮的行李,桌上還放著他最喜歡的葡萄。

我心裏苦澀的發麻。

回想起兩年前,我被父親趕出家門後,是唐楹買下了這棟別墅,她說過,這裏就是我的新家。

她說過,這裏隻是我和她的家。

可現在,這裏迎進了新的男人,這個人,是破壞了我家庭,傷害過我的人。

唐楹手裏拿著一條柔軟的毛巾,走到寧亦淮身邊,溫柔地為他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你頭發還濕著,出來幹嘛?”

“阿楹姐姐,哥還在這裏呢。”

說是這麼說,寧亦淮臉上害羞,眼底裏確是幸災樂禍的得意。

唐楹的目光終於落在我身上,但隻是短暫的一瞥,便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你站在門口幹什麼?還不快去廚房準備晚餐。”

我沒有說話,徑直準備上樓。

唐楹卻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擋住了我的去路:“你什麼態度?還不都是因為你,讓寧亦淮情緒失控,我才把他接過來照顧的。你給他做點飯,難道不應該嗎?”

“因為我?”我微微一愣,氣的顫抖,“偷偷摸摸進我臥室看婚服的人是他。就算他看了發病又怎樣?明天你就要跟我結婚了,你為了他把我媽死前親手做的婚服全燒了!”

“現在你們哪來的臉讓我伺候他?唐楹,你還是人嗎?”

“你是他哥,必須照顧他!兩件婚服而已,我賠你不就得了!”

“你說什麼?”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她明明知道那兩件被燒毀的婚服是母親去世前用最後的精力為我做的,她明明知道,那是媽媽留給我最後的遺物!

唐楹意識到了,眼神開始閃爍不定。

寧亦淮突然衝到了我們之間,摟住了唐楹的肩膀。

“哥,你別和阿楹姐姐吵架了好不好?”他懇求道,“都是我的錯,你要打就打我吧,隻要你能消氣,怎麼對我都可以!”

說著,他竟然拉著我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去。

我一驚之下,下意識地抽回了手,但手中的傷口因為這一拉扯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紗布。

唐楹猛地把我推開。

我失去了平衡,後背撞上了旁邊的桌角,鑽心的疼。

“阿楹,我好疼。”

寧亦淮還在那委屈的說。

唐楹立刻緊張地捧起寧亦淮的臉查看傷勢,終於在他的嘴角邊發現了一個細小的傷口。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拉著寧亦淮去處理傷口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苦澀和失望。

曾經那個對我關懷備至的唐楹,如今卻已經徹底變了心。

自從寧亦淮出現後,我的存在就不重要了。

我點開導師的微信頭像,“老師,你之前說的那個國外的項目,還可以報名嗎?”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學校提交了申請材料,辦理手續。

導師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錯,你終於想通了。”

“羽辰,你真的很適合這個項目。”他說,“而且,你參與的那個比賽也快結束了,結束後你就可以出發了。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想了想,回答說:“五天後吧。”

就是我和唐楹婚禮的前一天。

導師聽了有些驚訝,但看到我受傷的手後,他歎了口氣,表示尊重我的決定。

回到家,沒想到唐楹竟然在家。

她看起來有些不耐煩,旁邊放著一套全新的禮服。

“昨天我有些衝動了,把你的禮服給剪了,但我保證不會耽誤我們的婚禮。”她說,“這是我特意買的新的,看看喜歡嗎?”

我知道,唐楹這是在給我台階下。

但看著那套奢華的禮服,我心裏卻有些難受。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以為我在乎的是禮服沒了,婚禮辦不成。

見我不說話,唐楹可能以為我接受了她的好意,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你也知道亦淮身體一直不好,學業落下了很多。我聽說你有個比賽快結束了,不如把名字換成亦淮吧,他更需要這個機會。”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震驚地看著唐楹。

原來,又是為了寧亦淮。

我攥緊了拳頭,渾身都在發抖:“不可能,這些都是我的心血,我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唐楹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寧羽辰,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她說,“你別忘了,這個項目的投資人是我。如果你不答應,我馬上撤資。”

所以,她當初為什麼無緣無故投資我的項目,原來是為了給寧亦淮鋪路。

我真是蠢呐。

我還一直因為這件事對她心懷感激。

可就算心裏再不甘,我也沒辦法反抗。

因為這個項目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努力,還有導師和同學們的付出。

我強忍著溢出眼眶的眼淚:

“可以,我答應你。”

唐楹聽我這麼說,哼了一聲就要走。

“你早點這麼聽話不就好了,非得搞得這麼難看。”她說。

我看著唐楹的背影,站在原地良久,呆呆地看著緊閉的門。

我開始收拾東西。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除了寧亦淮回來的這兩年,她送了我很多東西,全都被我歸置好好地保存在另一個房間。

裏麵有她送給我的所有生日禮物、節日禮物,還有她親手折的星星,每一顆星星的背麵都寫著一句情話。

還有一本相冊,裏麵是我們一起環遊世界的照片。

那時候媽媽剛去世,唐楹怕我傷心,就帶著我到處走。

每到一個地方,我們都會拍照留念。

翻看著這些回憶,等我回過神來,已經淚流滿麵。

這時,手機響了,是寧亦淮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唐楹牽著寧亦淮的手,在對著天空許願。

然後,他發來一條信息:“哥能來就好了,看不到這麼美的天空真可惜。”

我點開他的朋友圈,看到他一分鐘前更新的動態:“她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麵無表情的點了個讚,然後走到花園,把和唐楹有關的東西都扔進了火堆裏。

看著我們曾經二十年有關的所有記憶,在烈火中化為灰燼,正如我的婚服。

我本以為,這五天,我至少能跟唐楹道個別。

沒想到一直沒回過家。

不過,從寧亦淮的朋友圈裏,我清楚知道了他們的動向。

他們一起去看煙花,去海洋館,去海邊放煙花。

我明白,這些都是寧亦淮故意發給我看的。

但我沒什麼情緒反應,隻是默默打包好行李。

直到家裏再也找不到我的東西,我才停下來。

離出發還有三天,我決定和朋友們聚一聚,道個別。

餐桌上,當我宣布要去國外時,朋友們都很驚訝。

孫一鳴愣了半天,說:“你和唐楹不是要結婚了嗎?怎麼突然......”

“就是突然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我掩下眼睛裏的情緒,沒什麼語氣。

孫一鳴上前搭著我的肩,心疼地說:“是不是唐楹對你不好?我早覺得她對寧亦淮的態度有問題,我也沒敢多說。早知道會讓你受委屈,我肯定不會讓你們結婚的。不過現在也不晚,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支持你。”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安慰我。

自從唐楹變了之後,我好久沒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了。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聚,我們喝了不少,聊得很開心。

酒過三巡,我去衛生間,回來時遇到了走廊上的的寧亦淮。

“哥,真巧啊,雨桐姐給我辦的慶功宴你也來啦。”寧亦淮很驚訝。

“既然來了,就一起吧。”他說著就把我拉進了包廂,喝多了得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一看到我,原本熱鬧的氛圍瞬間安靜了。

我也看到了唐楹和其他熟人。

唐楹不高興地看著我:“寧羽辰,幾天沒回家而已,你就開始跟蹤我了?”

周圍人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你誤會了,我隻是和朋友們聚餐,碰巧遇到你們,而且我也不想進來,是他硬拉我進來的。”我指了指寧亦淮。

唐楹皺了皺眉:“阿遠隻是想和你分享喜悅,你這不情願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分享他搶我功勞的喜悅?他可真敢說。

氣氛有點尷尬,這時有人打圓場:“唐總,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有些人就是不懂規矩。今天是寧先生的慶功宴,我們別因為這種人壞了興致。”

聽他這麼說,唐楹的臉色好看了些,其他人也圍到寧亦淮和唐楹身邊。

“是啊,要感謝唐總的支持,沒有唐總,我們的項目也不會成功。”

“也要感謝寧學長,要不是你日夜趕工,我們也不會有這麼多成果。”

聽到這些,我愣住了。

那些成果明明是我做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可現在,他們卻視而不見,一味地吹捧寧亦淮。

看我愣著,寧亦淮得意又輕蔑地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什麼。

唐楹似乎察覺到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充滿了警告。

她走到我麵前,命令道:“既然來了,不去和阿遠說幾句祝賀的話?”

我盯著唐楹的眼睛,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難受又刺痛。

我不明白,唐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一聲:

“好啊。”

我舉起手中的酒杯,輕輕碰向寧亦淮的方向,“真是恭喜恭喜,隻來了三天,甚至實驗室的門還沒進過,就能引領團隊斬獲獎項,真是太厲害了。”

“還得感謝你拉來了唐總的慷慨投資,資金雄厚,獎項自然水到渠成。”

所有人都沉了臉色,包廂內的氣氛略顯微妙。

我仰頭飲盡杯中酒,隨後目光轉向唐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唐總,對此成果,您是否滿意?”

不等她回答,我便將酒杯重重置於桌上,轉身離去。

剛踏出包廂,我再也控製不了快要噴湧而出的憤怒和委屈。

我扶著牆,努力平複心情,隨後給孫一鳴他們發了條信息,表示有急事得先走。

走在雨中,我任由雨水打濕衣襟,心中充滿了迷茫與無助。

寧亦淮不僅奪走了我的家,還奪走了唐楹。

正當我陷入絕望之際,唐楹撐著傘出現在我麵前,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寧羽辰,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對別人的好,別人隻會視為理所當然。”她輕聲說道。

我抬頭看向她,忽然笑了,笑聲越來越大。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唐楹,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唐楹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這都是你欠寧亦淮的,如果不是你大學對他校園暴力還孤立他,他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聽到這個回答,我愣住了,隨即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就是她突然改變態度的原因。

原來,我們青梅竹馬二十年,我們是最熟悉的人,她不信我的為人,卻相信一個剛認識人的一麵之詞。

失望透了,我早就懶得解釋,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餐桌上放著一杯咖啡和唐楹留下的字條,說她要出差幾天,但會在婚禮前趕回來。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還溫熱的咖啡,心裏一片麻木。

我咖啡因過敏,二十年了,她說忘就忘。

我聯係了國外的朋友,將行李寄出,並找人查清了當年那件事的真相。

我設置了一個定時郵件,所有的證據都會在婚禮當天準時發送到唐楹的郵箱。

完成這一切後,已經是婚禮的前一天。

我帶上鮮花,打算去墓園看望媽媽。

沒想到,唐楹竟然提前回來了。

她看到我要出門,詢問我的去向。

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告訴她我要去看媽媽,她提出陪我一起去。

然而,當車停在墓園門口時,寧亦淮的電話打了過來。

不知道寧亦淮說了什麼,唐楹改變了主意,她重新係上安全帶,對我說:“你早點回家準備婚禮吧,我今晚就不回來了。”

說完,她駕車離去。我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地說:

“唐楹,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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