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京圈千金白月光平替的身份,陪同了她十年。
她白月光回來的當天,我十足跌入水中失憶了。
女兒高興的拉著她白月光的手問:“爸爸失憶了,裴程叔叔是不是可以當我的爸爸了?”
她一言不發,裴程竊喜。
而我,要回家繼承財產了,就先失陪了。
1
醒來的時候,床邊站著一臉冷漠的許斐和不知所措的女兒。
我跟他們開了個玩笑,假裝失憶,看著女兒問:“你們是誰?”
女兒先是一愣,隨後臉上帶著驚喜的問裴程:“裴程叔叔,爸爸不記得事兒了,你以後是不是可以當我的新爸爸了?”
一直注重教育的許斐,並沒有製止女兒,隻是依舊冷漠的站在邊上一言不發。
裴程眉眼彎彎,笑了笑,臉上帶著竊喜。
今天裴程從國外特訓回來了,許斐推掉了千萬利潤的合同,帶著女兒親自去機場接他。
而我,被安排在家中親自下廚做了十菜一湯。
許斐說,裴程出國特訓很多年,很想念家鄉菜,讓我必須要親自下廚,讓他回味一下國內的飯菜。
飯後,女兒鬧著要跟裴程去別墅區的沙灘遊泳,裴程拗不過,我們也隻要陪著一塊去。
女兒自幼身體虛弱,我便將她送到學校的遊泳隊練習。
身為旱鴨子的我,沒辦法陪她練水,她早就盯上了裴程這個遊泳隊教練。
熱身不夠,女兒在海中溺水。
作為教練的裴程,此時已經遊得很遠了。
不懂水性的我,心下著急練馬工下水救人。
最終女兒上來了,我也被送到了醫院。
我早就已經聽說過裴程這個人,跟許斐玩得好的姐妹,總是在和我們聚會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提起。
她們從來不會忌諱這個話題,更不會管我的心情。
因為她們知道,我不過是許斐“娶”回來的上門女婿,一個除了不會水性之外,跟裴程最像的人。
許斐看著我,神情嚴肅:“夏尋,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
我木訥的看著她,再掃視了一下裴程和女兒,點了點頭:“我們之前是認識的嗎?”
許斐聽了我的話之後,臉上終於帶了點笑容:“認識,不過不記得也正常,我們不熟。”
不熟?
我們既然不熟,女兒為什麼剛剛稱呼我為“爸爸”?
我當然沒有當場戳破,不然我裝失憶就沒意義了。
失憶真的是我一個突然想起來的惡作劇嗎?
當然不是,我真正的想法,是想看看許斐見到了裴程之後,會怎麼處置我。
盡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的心,還是因為許斐剛才說的那些話,瞬間沉到了穀底。
裴程這時候牽起了許斐的手,對視了一看,他們還真像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跟許斐對視一眼之後,裴程開口:“夏先生,醫生說你隻是嗆了點水,不可能會失憶的。”
就在這時,一位女醫生敲響了房門,應該是來巡房的。
她聽到了我們剛才的對話,回答裴程:“也不完全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夏先生不熟水性,太害怕了也會導致失憶。”
裴程這才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但他的雙眸發著亮光。
“如果沒什麼事,家屬先離開吧,等明天夏先生的體檢報告出了,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女醫生下了逐客令,許斐和裴程對視一眼,這才帶著女兒離開。
2
等他們走了,女醫生坐在了我的床邊:“夏尋,你餓嗎?我給你買點吃的。”
我看著她,心裏暖暖的。
女醫生叫餘長安,是我之前生病住院,在這裏認識的醫生。
我們年紀相仿,很快就熟絡了。
在她不忙的時候,成為了我在醫院裏最好的陪伴。
餘長安跟許斐相比,是一個更溫柔更細心的人。
當然許斐不是不溫柔不細心,隻是不對我這樣,她的心從始至終都在裴程身上。
我先是闌尾炎,隨後又因為著涼肺炎,在醫院硬生生躺了半個月,許斐一次都沒有到醫院看我。
隻有餘長安會在飯點給我送餐,會在不忙的時候陪我聊聊天。
她會每天給我搭配最營養的餐食,也會叮囑我哪些菜品太燙,哪些菜品得趁熱吃。
後來我才知道,餘長安的家是顯赫,做醫生不過是自己的理想。
“你先歇著吧,等下飯點我過來陪你吃。”餘長安對我溫柔一笑,這才離開。
翌日,我的報告一切正常,也照常出院。
回到家中,許斐不在家,女兒和裴程剛剛練完遊泳回來。
女兒下周要去參加區比賽,這段時間,她都精神緊繃。
但似乎裴程來了之後就好多了,她的遊泳技術也突飛猛進。
看到了我在家,女兒並沒有跟我打招呼。
而是像看陌生人一般看了我一眼,繼續跟裴程聊著天。
“裴程爸爸,你真的很厲害,明天能不能教我怎麼樣更快的到達終點?”
裴程慈父一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當然可以。”
“耶!有裴程爸爸真好!我去給你倒杯水!”女兒高興的歡呼,朝著廚房跑去。
裴程跟著後麵:“不用,妞妞你小心別被燙著了。”
“你去看看爸爸怎麼樣吧。”裴程引導女兒。
女兒卻嘖了一聲:“他能自己回家就證明已經沒事了,不用管他。反而是裴程爸爸,你剛剛還抽筋了,你沒事兒吧?”
兩人上演了一場父慈子孝,我在邊上看著,早就沒有了難過的感覺。
剛認識許斐的時候,是高考完了的那個夏天。
我們開啟各自的畢業旅遊,在某個景點相遇。
她是京圈太子女,是許氏集團的千金。
而我,是剛剛跟京城首富相認的京圈太子。
這個身份,我一直都沒有表露出來。
當時的我,剛跟家裏相認,還不太習慣有錢人的生活,父母便隨著我的性子,讓我慢慢適應。
所以那年的旅遊,我也是窮遊,哪怕黑卡裏有花不完的錢。
人人都覺得我是覬覦許家的財產,就連我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都看不起我,所以許斐的這些閨蜜不把我放在眼裏,也是正常的。
大學畢業後,我們到了適婚年紀。
她說想結婚,不想家族聯姻,所以選擇了我。
我在家當起了家庭主夫,她主外,我主內。
在她看來,我比裴程遜色太多了。
畢竟她不知道,我在白天也會處理父親公司的業務,隻是我從來不出去洽談生意罷了。
她從來不避諱所有關於裴程的事,就算女兒慢慢長大,許斐偶爾也會跟女兒提起她跟裴程的甜蜜時光。
3
女兒耳濡目染,也喜歡上了裴程,總是問許斐什麼時候可以看到裴程叔叔。
慢慢的,她從“叔叔”改成了“爸爸”。
一開始我也因為這些事跟許斐吵過架,哪個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心裏還藏著其他人。
許斐並不打算解決這件事,該提的時候還是提。
久而久之,我也就累了,不想爭個輸贏了。
裴程退役了,回到國內剛好是冬天,也沒有找到工作。
許斐以給女兒當私人教練為由,留下了裴程。
“夏先生,你出院也不跟我說一下,我現在住在這邊,除了教妞妞遊泳之外,都很閑。”裴程笑著跟我說。
我點點頭:“不用麻煩,打個車也不礙事。”
剛說到這裏,許斐回來了。
她推門進來的時候,對裴程說了一句:“住哪兒不用跟他解釋。”
裴程尷尬的笑了笑,我也沒再說話。
對,裴程才是許斐最想嫁的男人。
我不過是個平替,在她眼中,我又窮又沒本事。
如果不是有幾分像裴程,我就真的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但是現在,裴程回來了,我這個盜版的也一樣沒有價值了。
換做是以前,我一定跟許斐大吵一架。
這裏也是我的家,憑什麼不用跟我解釋?
可今天,我選擇了沉默。
她賺錢買的房,就是她的,我充其量是個寄宿者而已。
“爸爸,我想看電視。”
女兒完全沒有意識到大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哭著吵著要看電視。
以前我很抓她的學習,練水回來之後,要麼休息一會兒看看課外書,要麼就開始做卷子。
哪怕隻有四年級,我也不想她輸在起跑線上。
她明知道我不可能答應的,卻還是每天不依不撓的哀求。
我擺了擺手:“看吧。”
女兒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我朝著她點點頭:“看動畫片而已,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說完,我轉身上了樓。
我將自己鎖在房間,三天後,找到了許斐。
我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她的麵前:“我想離婚。”
是的,反正裴程回來了,我這個平替可以全身而退了。
許斐似乎沒有想過我會提出離婚,聽到了我說的話之後,她一愣,臉色變得難看。
“你想離就離,我現在找律師過來。”
在律師的見證下,我們簽下了協議。
我是倒插門的,財產我一分不要。
許斐疑惑的看了看我,她一定以為我是看到裴程回來了,現在提出離婚可以訛她一大筆。
“不要錢?那妞妞留給你吧。”許斐又說。
我搖搖頭:“女兒我也不要,你喜歡就留著吧。”
她的品行,已經被許斐教得不可挽回。
我曾經問過自己,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
可當我看到了她跟裴程的相處,我才知道,教育是沒問題的,隻是她的三觀很不正,全都是許斐背著我偷偷教的。
既然是這樣,大號也算是練廢了。
許斐聽了我的話,皺了皺眉:“你真夠冷血的。”
4
我不予置評。
陪伴了她十年,也捂著她冰冷的心十年。
她壓根就沒有一絲回暖的跡象,誰才是冷血的東西,她心裏清楚。
父親知道我離婚了,什麼都沒有說,隻讓我回去繼承公司。
我小時候被拐,直到十七歲才被父母找回來,他們對我很愧疚。
所以無論我的決定是什麼,父親都不會管太多。
何況我現在已經二十八歲,早就是個成年人了,父親就更不想摻和了。
本來我就是倒插門,帶來的東西少之又少。
很快我就打包好了東西,在父親公司附近買了個小公寓。
我不想回去別墅住,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