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晏明鈺就像聽到了什麼荒謬至極的笑話一樣,看著我冷笑譏諷:
“許棠,你會願意和我離婚?”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唇角揚起冰冷的弧度:
“好啊,許棠!要離婚可以,可晏家的東西,你一個子都別想帶走!”
我看著眼前這個早已陌生的愛人,難以言喻的疲憊。
曾經的溫柔與深愛,似乎早已隨著歲月流逝成空。
“好,晏明鈺,全部還給你。”
“我會讓律師準備好轉讓協議和離婚協議,聯係你。”
晏明鈺臉色一僵,陰鬱的神色像是籠罩在暴風雨前的天空。
沉默許久才擠出一聲冷哼:
“許棠,你最好說到做到!”
他摔門而去。
如這一年的無數次不歡而散。
律師的效率很高。
三天後,我就帶著協議,來到了晏氏集團的大樓。
自從晏明鈺因事故失憶後,他就被晏家以“保護”為名接回了本家,接手了晏家的產業。
盡管他失去了這十年的記憶,但多年來白手起家的商業才能依舊在。
如今,他坐在集團頂層的總理辦公室。
而我,卻隻能在大樓一樓的前台等候。
“許小姐,晏總讓您稍等片刻,他在開會。”
前台小姐禮貌地說。
晏家和晏氏旗下的產業,沒有人把我看作晏明鈺的夫人。
這“稍等片刻”,就從日頭正盛等到了月上梢頭。
直到前台都下班許久,晏明鈺的秘書才姍姍來遲。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在這一年的冷眼與忽視裏,我的脾氣早已被磨得所剩無幾,隻剩一顆疲憊至極的心。
會議室裏,晏明鈺坐在主位,修長的手指一張張翻看我帶來的協議。
慢條斯理,從容優雅。
當年,心心出生不久,他就開始接觸一些晏家的事務。
了防範晏家人對我母女下手,他將手中的所有資產,包括晏家的股權,都轉到了我名下。
那時,我不肯簽署這些協議,是他握住我的手,一筆一畫地引著我在文件上簽字。
他眼神認真而溫柔,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無比動容:
“糖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這些東西也能保護你和心心。”
可現在,同樣也是他,將這些協議扔到我麵前,笑得譏諷涼薄:
“許棠,這就是所有了?”
“怎麼沒有這十年裏我創立的那家公司,和當年我買的那間老破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