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人回到家中,迎接我的隻有無盡的黑暗。
打開燈後我開始環視這個所謂的家。
曾經陳嘉檸為了我的香水作品,甚至特意騰出了一間房間當作陳列展示。
而現在所有的香水都在那次爭吵後被她打碎,現在都靜靜地躺在垃圾站裏。
現在那間房間現在放著的,全都是於晨偉的香水。
陳嘉檸明令禁止我進去,我稍微靠近一點,她便怒火中燒,大聲嗬斥讓我離開。
她甚至每天定時打掃那個房間,這樣的待遇我從未有過。
我苦笑一聲,收回視線,目光又被旁邊的照片牆吸引。
陳嘉檸不愛拍照,所以我和她的合照甚少,照片牆大多是我的單人照片。
從前太忙,以至於忙到忽略了照片牆上早就換了主人公。
密密麻麻的照片張貼在牆上,主人公無一不是陳嘉檸和於晨偉。
兩人姿態親昵,仿佛他倆才是相戀五年的戀人,而我隻是在暗處窺探他們幸福的小偷。
我哆嗦著手拎起一張照片,畫麵上是陳嘉檸和於晨偉在玉龍雪山上高調示愛。
雲南的玉龍雪山,我和陳嘉檸提了三年,她從未陪我去過。
她總說她的工作太忙,所以我也懂事地等她不忙。
可她沒有不忙的時候。
忙到回不了我的消息,也回不了家,更陪不了我去玉龍雪山。
時至今日,我恍然發現,原來那麼忙的一個人,隻要願意,也是能抽出空去玉龍雪山的啊。
她不是忙,她隻是不想陪我去。
更甚者說,她隻是不愛我。
視線下移,照片牆旁的垃圾桶,滿滿當當地躺著的全是我的單人照片。
仿佛那才是我注定的歸宿。
心煩意亂之際,腦海中響起一道機械音:“主人,確定讓我三天後解綁於晨偉嗎?”
我思緒冷靜下來,肯定地對它說:“確定,三天後的調香大賽,我要讓於晨偉輸得體無完膚。”
是的,我有一個巨大的秘密。
我身揣一個絕世調香係統,它為我支配,任我所用。
但我與於晨偉不同的是,我是確確實實的調香天才,調香係統於我而言隻是錦上添花。
但對於晨偉而言,則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係統並不是無條件為我所用的,它需要收集真愛之香來製香,而陳嘉檸就是我和它賭的真愛。
當初我執意要和陳嘉檸相守一生。
係統卻固執地認為,陳嘉檸隻是看上我的調香天賦。
她這種功利的女人,一旦遇上比我強大的男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棄我而去。
我不信,所以我將係統綁定在突然回國的於晨偉身上,一手將他捧上神壇,被世人稱為絕世調香天才。
我賭於晨偉的出現,不會奪走陳嘉檸的愛意,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真愛。
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我的臉。
事實證明,係統是對的。
我召喚回了係統,轉頭給調香大賽的組委會提交了一份參賽申請表。
衣側兜的手機不斷震動著,我將手機拿出滑動接聽。
刺耳的斥罵聲穿透耳膜:“許思明,你是聾了嗎,我給你打了這麼久的電話你才接?”
我默默把手機拿遠,淡聲詢問道:“有什麼事嗎?”
陳嘉檸趾高氣揚地使喚我:“我在樓下,晨偉哥胃病犯了,你煮碗小米粥送下來。”
“限你十五分鐘,我還要去醫院,你別耽誤我時間。”
“對了,小米粥裏加點南瓜,養胃。”
我攥著手機的指尖緊了緊,強壓住心頭的苦澀:“我南瓜過敏,所以家裏從來沒有南瓜。”
陳嘉檸難得噎了一句。
但不過幾秒,她的怒音又咆哮而來:“沒有你不會去買嗎?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啊?不就是個南瓜過敏,至於小題大做拎出來說嗎?”
我嗤笑一聲,不理會她的訴求,拋出一句:“陳嘉檸,我們分手吧。”
嘭的一聲電話被我掛斷,不到一分鐘,門外響起解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