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繼承侯府的人,可不能這麼沒規矩。
瞪了宋綰綰一眼之後,他更鐵了心要把陸允晟過繼給謝昭雲,好讓謝昭雲管教一二。
宋綰綰心裏憋屈,不知道自己哪兒不對勁了。
回京前,她做過個夢,夢裏陸知鳶成了傻丫頭,謝昭雲離家去了隔壁縣,中秋的宴上就剩她和孩子風光無限。
現實卻是,丟臉丟到家,連老夫人都開始嫌陸允晟了。
吃完飯,謝昭雲陪著老夫人喝茶聊天,陸鳴則是領著管家去送族長和其他賓客。
男人們一走,屋子裏立時清靜不少。
老夫人輕輕啜了口謝昭雲遞上的茶,笑眯眯地問道:“這可是去年冬日,你從梅花上收的雪水?”
謝昭雲回道:“母親真是好眼光,我自己倒是喝不出,隻知道這雪水泡的茶,自帶梅花香氣。可惜我這舌頭太笨。”
宋綰綰見縫插針地湊上來:“確是梅花上的雪水烹的茶,既有濃鬱的梅香,又比普通泉水清甜順口。鳴哥讀書時最喜這茶了,那時都是我親手為他烹煮的。”
老夫人斜著她:“不懂得說話就把嘴閉上”
宋綰綰吃了癟,到嘴邊的話隻好生生咽回去。
陸南汐見母親受了氣,暗暗掐了下手指,端起麵前的茶水,走向閉目養神的陸知鳶。
原身體質弱,宴會上正襟危坐了半晌,現在渾身不自在,隻想安靜坐著。
當陰影投下,雨棠開口道:“我家小姐乏了,南汐小姐若還想玩,不妨改天去琉璃院,我為您烹茶。那龍井是我家大舅爺送的,茶極好。”
雨棠這一番話,既點明了剛才對對子的勝負,又暗示陸南汐見識淺薄。
陸知鳶慢慢睜開眼:“雨棠,不得無禮!”
她抬頭站起,麵對陸南汐:“我這丫鬟心直口快,南汐姐姐別跟她一般見識。”
陸南汐麵色蒼白:“妹妹多慮了,姐姐初來乍到,往後還需妹妹多加關照。”
她舉起茶杯,微傾,意圖明顯。
“哎喲,姐姐你這是作何?難道是因為對不出我的對子,心裏不痛快嗎?”
陸知鳶捂著手腕,被燙得楚楚可憐。
陸南汐愣住了,不明白茶水怎就潑了出去,那副委屈樣本該是她的台詞。
雨棠猛地推開陸南汐,厲聲喝道:“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到人家來投靠,頭一天就欺負人家小姐。”
陸南汐欲辯解的時候,雨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老夫人,夫人!請為小姐做主啊。小姐身子本來就弱,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欺侮呢?”
陸南汐心裏憋屈,隻能跪伏在地,苦苦哀求。
謝昭雲連忙走近陸知鳶,見她的手腕紅腫。
不顧陸老夫人的在場,麵色嚴峻地下令召來府中的大夫。
宋綰綰目睹這一幕,非但不問陸南汐緣由,也不向受傷的陸知鳶致歉,反倒是繼續在陸老夫人麵前演著她的苦情戲,直哭得陸老夫人心煩意亂。
陸鳴歸來時,隻見正廳一片混亂,眉頭緊鎖,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