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小廝瞅了他一眼，牙關緊咬，跪倒在地：“小人阿飛，隻忠於小姐一人。”

阿飛，一個在原著中未曾露麵的角色，他的地位似乎比背景板還要不起眼。

“你叫阿飛？”

“是的，小人阿飛，剛加入府中不久。對於他們的勾當，小人一無所知，更未參與。如果小姐有所懷疑，可以查看小人的賣身契。”

“我對他們施了毒，你就不害怕我嗎？”

“怕，但是小姐行事公正，若不是他們先存了害小姐的心思，小姐自然不會采取這樣的自衛手段。”

阿飛想了想，複又說道：“就像小姐常說的，背叛主人的下場隻有死。”

幾個剛要站起的丫鬟聞聲又跪了下去，爭先恐後地表態效忠。

陸知鳶冷笑了一聲，讓阿飛搬了把椅子，放在仍在痛苦呻吟的管家旁邊坐下。

“阿飛，這個名字是你入府前就有的，還是後來給你取的”

“管家取的名，小人在鄉下的時候，村裏老人給取了個名叫‘狗蛋’，說這樣賤名好養活。”

“多大？”

“回小姐的話，十七歲。”

“換個名字。”

陸知鳶輕輕揉搓著自己的手指。

“既然進了陸家，就跟我姓陸，名字就取個君字吧。”

“多謝主子賜名。”

陸知鳶低垂著眼簾，“從現在起，你就是這的新管家，職責所在，你都清楚了嗎？”

“小姐盡管放心，小的一定為您打點好。”

後院山上的土壤疏鬆，正好適合掩藏秘密。

“鎮上有個領頭的是個熟麵孔，可以把那些對小姐不忠的仆人賣掉，再換些忠誠的回來。”

移開錦嫿的時候，她還有微弱的氣息，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陸知鳶冷冷地說：“你這一哼哼我還真想起來了，我之前服用的藥物都是被你偷偷替換的，先是用劣質的草藥濫竽充數，見我沒有發現，幹脆直接用熬過的藥渣來蒙混過關。如果不是我命不該絕，恐怕早就是你的傑作了。”

她踩住了錦嫿的右手，用力碾壓了一下：“把她頭朝下埋了，我要讓她死得和他人不一樣。”

錦嫿掙紮著，被陸君拖出了院子。

雨勢愈加大了，陸知鳶輕咳著走向藥房。

原來的身體本就虛弱，承受不了這寒涼的雨水，需要趕緊煎服兩劑藥來緩解症狀。

昭雲別院是她母親作為嫁妝從將軍府得到的，藥房則是她來此養病的那年，大舅父命人建造的。

這裏的藥材來自大舅父和小舅父的四處搜集。

從珍貴的天山雪蓮到頂級的靈芝，從陳年丹參到上等的何首烏，每一味都是精挑細選，可惜原主人不爭氣。

好好的藥材被底下人或貪汙，或偷盜，或變賣。

偌大的藥房如今隻剩下常見的草藥。

她挑了幾味治療風寒的草藥，正準備離開，眼角餘光瞥見窗戶未關嚴實的縫隙中閃過一道黑影。

她條件反射般吹熄了燭火，悄無聲息地靠近窗邊，小心翼翼地撥開一絲縫隙向外窺探。

寒風吹過，她的肺部感到一陣不適，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