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沈初夏不高興的是,她們來晚了一天,就在昨天她為了給家裏寄點救命糧收了秦隊長媳婦兒王紅霞的糧食,和妹妹一起成了磨溝村大隊長家的兒媳婦兒。
而且根據記憶,沈初夏發現,她們姐妹的成分也有點兒問題。
倆姊妹家裏從前也不錯,爺爺是老革命,爸爸是帝都機械廠副廠長,家裏有五個孩子,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爺爺沈誌剛兩年前察覺情況不對,給兩個上高中的孫女安排到銅山縣桃花鎮來下鄉;當兵的大哥沈園春安排去天高皇帝遠的南島;科研院的二哥送去保密科研所。
果然就在半年前,有人同時舉報了沈爸爸和沈爺爺,G委會的人從家裏搜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讓沈家不得不下放。
雖然家裏人早有準備,但老太太還是經受不住PD在被下放到東北的路上沒了,老爺子接受不了老伴兒沒了的事實病倒了,家裏好不容易帶去東北的好東西東西全都給老爺子換了藥錢。
沈媽這才不得已向提前一年多下鄉的姐妹開口,誰知這姐妹自己過的也不容易,盡管手裏拿著錢,但兩姐妹長的漂亮,一下鄉就被人盯上了,手裏的錢更是不敢拿出來,隻靠村裏掙的工分,再勤快也隻能維持不讓自己餓死。
沈初夏也是接到媽媽讓她們姐妹盡快找人嫁了的信,這才順勢接下了方圓幾十裏最護短強勢的王紅霞的五斤小米答應來秦家做兒媳婦兒。
家裏有人下放,如果讓人知道,她們下場不會太好,最好的結果就是嫁人,這樣在村裏還有人護著,這樣看來原身也不是個傻的。
昨天晚上那個旖旎的夢,也不是夢,那是真的入了洞房!!
她就這樣糊裏糊塗的睡了個男人!不過,這對她一個在末世生活了七年的人來說也不算什麼。
現在是要怎麼活下去,根據記憶,現在是1962年,雖然不是華夏,但和華夏六十年代初差不多,嚴禁封建迷信,出門、買東西都不方便,她們想離開是萬萬不能的,但是留下,她們姐妹的性格也和原來的姐妹變化太大,怎麼糊弄過秦家人,在這個家裏不讓人起疑的活下去才是關鍵!
原身姊妹倆自從前一年多下鄉以來,對外的形象就是勤快又能吃苦,在十幾裏外的清河村裏,那可是大家眼中的好兒媳的不二人選。
可是現在換成她們,她妹妹不用說,雖然在末世時是個有意識的喪屍,但隻會吃吃吃,打打打,她更是,隻會打打打,殺殺殺,燒火做飯,洗衣服,打理內務,她們是一個都不會的!
以後做家務要怎麼辦?
看看手裏的沈初秋,沈初夏心思百轉千回,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相信吃人的末世她們都走過來了,還能死在這個物資豐富的年代。
思及此,沈初夏扯起唇角,回頭看向小叔子秦建黨,“三弟,對不住,你和初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妹妹膽小,性子溫和,她平時可不咬人,是不是......”
沈初夏話沒說完,秦建黨原本有些黑的臉瞬間變成了紅番茄,眼神閃爍,不敢看沈初夏的眼。
就在這時,沈初秋像是找到了人仗勢一般,立刻指著秦建黨,聲音幹啞的說道,“姐,他,先咬,我,他......”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沈初秋的嘴就被秦建黨給紅著臉捂住了。
沈初夏則是愣立當場,回頭看向正在往下扒秦建黨手的沈初秋,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她的妹妹會說話了,七年,整整七年,她都沒有聽過沈初秋喊姐了。
恍惚間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她,沈初夏伸手抹掉眼淚,拉著沈初秋回到房間,你往說道,“對不住,我先回房和初秋說說。”
說完,不等大家反應,把門一關從裏麵插上,和沈初夏說起了悄悄話。
沈初夏有些激動的看著沈初秋問道,“初秋,你認出我了?”
沈初秋滿眼笑意,狠狠點頭,摸摸脖子,一字一句欣喜說道,“嗯,你,是,我姐,是,每天,給我,喂晶核,的大姐。”
聞言,沈初夏一把抱住沈初秋,眼淚流的更凶了,她在末世苟延殘喘那麼多年的心願終於算是達成了。
兩人抱著哭了一會兒,沈初秋說話越發流利,小聲說道,“姐,這裏,是,磨溝村,秦家,我男人叫秦建黨,我們,穿書了,就是,你打發時間,經常給我讀的,那本叫《六零年代冰冷領導掌心寵》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