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上衣服,連鞋都沒換就衝進隔壁。
我冷冷地看著他,還說自己對她沒意思,身體可比嘴要誠實得多。
披上衣服,我也打算看看程薇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推開門正看見程薇穿著一條白碎花裙子,頭發挽在腦後。
雪白的大腿摟在外麵,她瑟縮地躲在張勵成的懷裏。
我細看,程薇雙眼含淚,真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張哥,屋子裏的燈壞了,還有......還有老鼠......”
“你說你換燈泡,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我站在門口,好像壞了他們的興致,程薇看見我驚呼一聲。
趕緊把張勵成推開,可是她一個沒站穩,險些滑倒。
說時遲那時快,程薇沒摔倒反而重新跌進了張勵成的懷中。
她朝我投來挑釁的眼神,很快就淹沒在眼淚裏。
慌忙間兩個人分開。
“嫂子,你別誤會,都怪我......”
她恍惚間一個沒站穩,竟然直接蹲在了地上。
“小程,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張大哥,沒事就是有點頭暈,我坐一下就好。”
程薇反轉手腕,依稀可以看見紗布包紮的傷口滲出了血。
張勵成摸了摸她的頭。
“發燒了,小程你發燒了,我這就帶你去衛生所。”
他們好像沒看見我,好像上演一出生離死別的戲碼。
張勵成將程薇公主抱起。
我堵在門口抱著手,
“你想好了要這麼抱她出去?你不怕街坊鄰居嚼舌頭?”
“你一個有婦之夫半夜抱著穿著睡衣的女鄰居,明天全廠都得傳遍。”
程薇掙紮著要下來。
“張大哥,別為了我讓你們夫妻吵架,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去衛生所的。”
不知道怎麼樣,程薇竟然腳一軟,更加暈了。
“你自己什麼身體不知道啊。”
“小玲,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程薇的病要緊,顧不得那些了。”
我頓時覺得喉嚨十分幹燥,強忍著疼痛說。
“張勵成,你們廠子裏那麼多女同事,找誰不能帶她去醫院。”
“你今天要是從這個門邁出去,咱們倆就徹底完了!”
他看了看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空氣中散發的雪花膏的味道,我定睛一看竟是去年生日時候,他送我的那罐。
我一直沒舍得用,竟讓他悄悄送人,那股味道讓我一陣反胃。
對他最後一點愛意都全部破碎。
心裏一個聲音告訴我,這個男人不值得了,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