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渾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凝滯,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在聽到顧宴北柔聲哄著痛經的喬晚之時,我險些怒吼出聲,質問顧宴北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心口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險些呼吸不上來。
愛了顧宴北五年,甚至隻差一步就要結婚了。
我想過結婚後,我和顧宴北曾經的愛情多麼轟轟烈烈,但最終都會歸於平淡。
可從始至終,我都想不到曾經恨不得將一顆心剖出來放在我麵前的人,竟然對別的女人動了心。
尤其那人,還是他曾經最討厭的人。
窗外呼嘯的冷風,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擦幹眼角的淚水,拿上一包衛生巾便按照顧宴北給定的地址出了門。
見到我的到來,顧宴北絲毫沒有顧及我毫無血色的嘴唇,拽著我的手走了病房。
“你們都是女的,我也不方便去,嫣然昨晚摔傷了腿,你帶她去衛生間處理一下吧。”
顧宴北便不等我的反應,將喬晚拉到了我的身側,並將早已準備好的褲子內褲塞到了我的手上。
看著手上粉白色的內褲,以及黑色牛仔褲,我扯唇譏諷一笑。
“顧宴北,沒想到你還挺貼心的,準備得這麼齊全。”
以前我來姨媽不小心弄臟了褲子,顧宴北都是專門為我準備了好了換洗的褲子。
沒想到如今,顧宴北對我的體貼入微,也毫不遮掩地複刻給了別人。
我的話音剛落,故意依靠在我肩上的喬晚掐著嗓音,幽幽道:
“沈嫣然,一聽名字就娘們嘰嘰的,人也挺多心眼的。”
“我和顧宴北認識這麼多年,要真有些什麼早就有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裏陰陽怪氣!”
顧宴北聞言,登時沉下臉來。
“沈嫣然,就一點小事,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眼看著顧宴北還要說什麼更難聽的話,我索性將喬晚攙扶著走出了病房。
臨了,隻淡淡說道:
“喬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要真對你不滿,我又怎麼會冒著自己身體虛弱的風險給你救急。”
一番話,讓喬晚和顧宴北無言以對。
顧宴北這時才注意到我蒼白的臉色,恍惚間想起來,來經期的第一天,我肯定很難挨。
“嫣然,昨晚我是真的走不開,你放心,今天回去,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遲來的道歉和關懷,我早就不需要了。
我扶著喬晚轉身離開,沒再給顧宴北一個多餘的眼神。
來到衛生間,喬晚推開我,早已沒有剛剛弱柳扶風的姿態。
喬晚倚靠在牆上,嘴裏叼著一根煙斜睨著我,語氣滿是不屑:
“沈嫣然,和我搶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到底什麼貨色!”
聽到喬晚威脅的話,我眼中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略帶審視的目光。
“喬晚,如你們所說 ,你認識顧宴北比我還早,他要是真喜歡你,也不會有我。”
我毫不否認,顧宴北是愛過我的。
可就連喬晚都不明白,顧宴北對喬晚更多的不是愛,而是占有欲在作祟。
帶著喬晚來到廁所前,我已經設想過喬晚可能做出的種種行徑。
譬如故意裝作被推到,受傷的模樣,惹得顧宴北疼惜。
這些小伎倆,我都早早想好了應對措施。
沒想到,就在我愣神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廁所裏陰暗的角落。
來人正是陳海,之前和顧宴北險些鬧得不死不休的死對頭。
我暗暗攥緊拳頭,滿臉警惕地看著麵前兩人。
“喬晚,你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