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舟從前不是這樣。
我和他在大三相識,迫不及待墜入愛河。
原先一切都很美好。
他會在每一個節日布置驚喜,會在每一個雪夜哄我入睡。
他會在經期每天為我準備一杯紅糖水,會在每一次出門前吻我的額頭......
我和沈言舟結婚當天,是顧安安回國的第一天。
她在合照時擠到沈言舟身邊,貼得很緊。
搶了我的捧花,卻遞給沈言舟,說他的幸福在未來等他。
我想過不對勁,沈言舟認為哥哥突然結婚,妹妹一時間接受不了很正常。
顧安安每一次挑釁,他都會板著臉,端起做哥哥的架子教訓她。
時間長了,她也就安分下來。
直到七年前,顧安安突然查出心臟病,沈言舟就變了。
他的眼裏不再隻有我。
他說安安就像妹妹,不能不管。
顧安安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就買下小行星命名權。
顧安安想要看北歐極光,他就拋下所有工作陪她。
顧安安一句心臟不舒服,他就靠在床頭念一夜故事。
無數次的選擇中,我始終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人的心一偏,就很難掰正。
那時,我在浴室暈倒前的最後一個電話,是顧安安接的。
她像吃到糖的小孩:
“楹楹姐,極光真美,可惜言舟哥哥隻帶我來。”
沈言舟固執認定我在鬧脾氣,一句話也不同我說。
我獨自躺在冰冷的瓷磚上,殷紅的血流了滿地。
顧安安安慰他,星星的孩子總要回到天上,沒什麼好可惜的。
從那時起,我和沈言舟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孩子。
他靠在我小腹上滿眼悲痛,卻在下一秒聽見顧安安哭喊心臟難受,立刻趕去。
我的世界很小,隻能容下一個人。
可每當他用酒精麻痹自己,抱著我哭訴“妹妹”和孩子的遺憾,我總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