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腦中轟鳴,連呼吸也在下意識間停止。
我一個字一個字看手中的退學通知書。
當看到上麵寫著實驗失敗造成重要損失和論文抄襲幾個字時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雲雲成績不好,想要順利畢業隻有抄襲論文一條路。
而霍子瑜為了讓她無後顧之憂,直接將我這個原創作者變成抄襲者退學。
正好齊晟言將實驗爆炸也歸咎到我,借題發揮向學校施壓。
我都能想到他倆做這事時,臉上的表情和說出的話。
我從未想過,他倆對外人的淩厲手段會用在我身上。
明明他倆告訴我,他們學這些都是為了保護我。
我緊緊捏著那張薄紙,覺得自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為什麼?”
我喃喃地問,不知道在問他們還是在問自己。
青梅竹馬那麼多年的情分卻連一張畢業證書都不夠。
明明他們知道,我為了考上研究生耗費了多少心血。
齊晟言避開我的視線,淡淡道:“你退學對所有人都好。”
我嘲諷笑道:“隻對徐雲雲好吧。”
他們打定主意要讓徐雲雲踩在我的肩膀上向上爬。
而霍子瑜冷哼一聲:“一點小事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他把一張申請書扔到我臉上。
“你不是一直想當兵嗎?我跟我媽說好了,你退學後直接進軍隊。
別說得好像我倆一點也沒為你考慮一樣。”
巨大的窒息感從胸腔升起,簡直要將我溺斃。
我從小沒媽,便將對母親的想象投射到霍子瑜從軍的母親身上。
所以當兵一直是我的夢想。
可沒有人同意。
就連什麼事都支持我的齊晟言兩人,也說當兵太危險了,偷偷改了我的大學誌願。
麵對他們的淚眼,我妥協選擇了母親生前的專業,化學。
而在我左眼失明徹底喪失從軍機會的時候,霍子瑜告訴我,我能圓夢了。
巨大的荒謬感奪走了我的心神,大腦好像喪失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
我被釘在原地,短暫而痙攣地呼出一口氣。
等到氣息散去,我摘下墨鏡,用我被白翳蒙住的左眼看向他,淡淡笑道:
“謝謝,但我用不上了。”
說完,我沒有看他倆的反應,抱住所有物品出門上了司機的車。
“去機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