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緊雙拳,走到臥室門前,猛然推開。
那兩人嚇了一跳,林妙妙尖叫著躲進黎川藝懷裏,黎川藝大喝一聲。
“是誰!”
看見我,兩人下意識分開了一些。
林妙妙冷淡地說道。
“川藝剛從國外回來,沒來得及訂酒店,我怕他太累,所以帶他回來休息一晚上。”
“他喝了兩杯酒,自己也脫不了衣服,我幫個忙,畢竟是你弟弟,也沒什麼好避嫌。”
一向最不喜歡撒謊的林妙妙,提到黎川藝,一次次用蹩腳的理由為他開脫。
我看著麵前這個女人,怎麼都想不到,她衣衫淩亂,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明明是和我相愛七年的女友,此時看起來卻分外陌生。
我強忍著心痛,緩緩開口。
“他不是我弟弟,隻是一個小三生下的私生子而已。”
聽了我的話,林妙妙瞬間暴怒。
“黎澤延,你怎麼能這麼說川藝,我命令你立刻道歉!”
“就是因為你這麼尖酸刻薄,你爸媽才會拋下你,怪不得你會被人欺負,都是活該!”
林妙妙神情激動,衝過來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似乎怕我對黎川藝不利,她將黎川藝護在身後,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她這副憤怒的樣子,突然與我幼時那個女孩重疊。
許多年前,我們是鄰居。
林妙妙當時也是以這樣一副戰鬥姿態,將我牢牢保護在身後。
那時,父親出軌,小三帶著黎川藝鬧上門來,逼著父親和母親離婚。
在他們的設計下,母親被迫淨身出戶,連我的撫養權都沒爭取到。
我成了這個家裏最不受歡迎的存在。
每次那女人企圖欺負我的時候,林妙妙都會衝到我身邊,和她吵架。
她會握緊我的手。
“黎澤延,別怕,就算阿姨不能常常來陪著你,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她的話我一直記得。
長大後,我努力賺錢,就是為了打拚出一番自己的天地,擺脫父親的掌控,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我們長大後,每當我說起這件事,她都敷衍了事。
“隻是小時候的事,沒必要那麼在意吧。”
而如今,黎川藝出現了。
她連敷衍的話都不想對我說了。
甚至用我最深的傷痛,將我暴露在殘忍的現實麵前。
我低頭,不再言語。
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林妙妙沉默了一瞬,看著我的樣子,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實在太過嚴重。
她向前一步,不小心踩在我的腳上。
“嘶。”
我一皺眉,她看到我流血的雙腳,皺了皺眉。
“你這是怎麼了?”
“趕緊處理一下,今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再有下次......”
“這是最後一次。”
我淡然開口。
“嗯?”
林妙妙不明所以,這時黎川藝突然出聲,說自己胃疼得要死,要林妙妙趕緊送他去醫院。
林妙妙立刻放下疑惑,陪著他轉身離開。
黎川藝的錢包被遺落在地上。
我撿起來,看到上麵那個熟悉的圖案,回想起林妙妙的胸口也有一個相同圖案。
曾經不解的疑惑,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原來從頭到尾,隻有我一個人付出了真心。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繼續傷心。
我回到臥室收拾行李,訂機票。
恰好,我們原定結婚那天的日期有空缺。
我苦笑一聲,就連上天都在暗示我趕緊離開。
環顧四周,我把我和林妙妙的情侶照片統統扔進垃圾桶。
就這樣吧,用這最後的時間,和過往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