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則的白月光回國了,我麻溜地想卷鋪蓋走人。
可顧則說合同還沒到期,我現在走,就要賠大筆的違約金。
我和林霜不慎同時掉入海,顧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林霜。
我知道,林霜要是死了,他再也見不到這張臉了。
後來,我站上天台,顧則求我別跳,看著相似的臉,我搖搖頭,“你已經不像他了。”
風鈴響,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1
顧則的白月光回國了。
接近傍晚,顧則給我打電話,“今天沒空,不去你那裏了。”說罷掛了電話。
我張張嘴,話哽在喉嚨。
水池裏,鮮活的蝦跳動,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做鮮蝦麵的。
既然顧則沒時間,那就算了。
身上的睡裙清涼,風從窗戶灌進來,吹得人生冷。
我回房間披了件外套,站在陽台上發愣。
陽台懸掛的風鈴被風吹動,小鈴鐺撞在一塊兒,發出悅耳的聲響。
我閉上眼睛,仿佛他從沒離開過。
打開手機,顧則在機場高調接機的照片衝上熱搜。
俊朗的臉上戴著墨鏡,嘴角微微勾起,顯而易見的高興。
被他攬在懷裏的林霜小巧嬌羞,頭靠在顧則懷裏,行李箱被保鏢推著,真像個公主。
心頭莫名煩躁,我從床頭櫃拿了一支煙,點燃,夾在指間。
尼古丁讓人短暫忘記煩惱,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唇邊。
我懶懶地倚在陽台上,自言自語,“阿辭,他很像你,對吧。”回應我的隻有風聲。
滅了煙,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眼角銜著濕潤,淺淺睡去。
2
顧則連著好幾天沒來,我樂得清閑,夜夜在陽台聽風鈴響動。
沒等來顧則的電話,倒是等到了助理的通知,“宋小姐,總裁要您一起出席宴會,下午會有專車來接送。”
不理解,顧則香軟美人在身側,怎麼還會記起我這個替身?不過,我向來很有準則,非常聽金主的話,不然顧則也不會把我留在他身邊這麼久。
我乖乖梳妝打扮,等著專車把我接走。
顧則喜歡我穿藍色,我處處依他的喜好打扮。
不料,這次卻招致了他討厭。
顧則挽著林霜,手裏還端著一杯紅酒。
他看我走近,想來牽我的手,目光接觸到我今天的裝扮,猛然變了臉色。
眉頭微蹙,嗬斥我,“宋糖,你怎麼穿這身衣服?不是讓助理給你送衣服了嗎?”
我一怔,低頭發現自己和林霜穿得一模一樣。
我模樣更出眾些,顯得林霜黯淡。
下意識想辯解,助理根本沒給我送衣服。
一杯酒迎麵而來,潑在我臉上,打濕了精致的妝發。
“你是什麼貨色?也配和霜霜搶風頭。”顧則臭著臉罵。
我抬手擦去臉上的紅酒,不慎揉進眼睛,有些刺痛。
昏黃的燈光照下來,照出我的狼狽不堪。
勉強揚起笑臉,“對不起,顧先生,是我越界了。”
林霜假惺惺地關心我,“阿則,你怎麼這麼粗魯地對待女孩子。”從手包裏拿出濕巾幫我擦拭脖子上的酒珠。
力道之大,把我脖子都擦紅了,抹胸也險些要掉。
“真是不好意思,阿則他從來不這樣對我。”
“我以為他對大家都是彬彬有禮的呢。”
我往後退一步,躲避她的手,實在擦的疼,感覺皮都要破了。
林霜抓住我的手腕,輕輕靠在我耳邊,“宋糖,識相點。”林霜回到顧則身邊,嬌笑著要他抱。
身上黏膩,不懷好意的目光聚集,我強打精神,“顧先生,我衣服臟了,先回去了。”
“相信有林小姐陪您,今晚您會更愉快。”我提起裙擺,往屋外走。
這模樣,倒像是在置氣。
走到門口,隱約能聽見林霜調笑,“阿則,野貓怎麼能和我穿一樣的衣服呢,真過分。”
顧則回她,“別生氣,以後不敢了。”
我隻能說惡心,倒胃口。
為了出席宴會,晚飯也沒來得及吃,我直接打車回了別墅。
圈子裏誰不知道我是顧則養的金絲雀,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毫無尊嚴可言。
顧則經常會給我買衣服,要求我必須穿這些衣服。
當時我不明白,現在看來,那些衣服應該都是林霜同款。
他把我當成第二個林霜,按他心意裝扮。
半夜,顧則打了個電話來。
他聲音嘶啞,“對不起糖糖,宴會上是我太衝動了。”
我冷漠回答,“沒事,顧先生開心就好。”
對麵稍稍一頓,似是苦笑,“你怎麼不叫我阿則了?”
“不敢,那是林小姐的專屬稱呼。”
顧則明顯心情不好,聲調也冷下來,“宋糖,你非要分這麼清楚嗎?”
我不想再扯這件事,“顧先生,既然林小姐已經回來了,我應該可以走了吧。”
顧則輕笑,“宋糖,你自以為是什麼,現在走,可以啊,賠我一個億。”
被顧則包養的時候,我們簽了協議,違約金是一個億。
一個億,我賠不起。
我呼吸一窒,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有些喪氣,“我知道了。”顧則不再說話掛了電話。
鞋也沒穿,我踱步到陽台,用手輕碰風鈴下的白水晶,“阿辭,再等等我吧。”
白水晶具有一定的淨化能力,每次觸碰它,我的心就能稍稍安定下來。
3
協議要求我每個星期三要親自去公司給顧則送飯。
顧則喜歡吃爆炒牛蛙,五星級餐廳的不吃,非說我做的有煙火味,好吃。
牛蛙在鍋裏翻炒溢出香味,我撒下一把小米辣,收汁倒進保溫桶。
小火慢燉,還給他煲了排骨湯。
顧則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上次便吵著要喝湯,我答應下次給他燉。
他倔脾氣上來,直接把菜湯倒在我身上。
不順著他,怕他又發瘋,最後受折磨的還是我。
到了公司樓下,前台換了新人,不認識我。
把我攔下,不讓我進去。
“我真是給顧先生送飯的,你讓我進去吧,等急了他要發脾氣。”
前台趾高氣昂,當作沒聽見,悠閑地掰指甲,“你算老幾啊?每天都有女人用這個借口接近顧總。”
“就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她瞥我一眼,鄙夷開口,“身材也一般,放棄吧。
總裁看上我的可能性比你更大。”
我不知所措,沒有在十二點準時送到,顧則真的會發瘋的。
無奈之下,我隻好給助理打電話,希望他能下來接我。
“秦助理,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我抱歉笑笑。
秦助理斂眉,“是我失職,忘了告訴前台。”
我搖搖頭,反正也來不了幾次了,沒關係的。
好在,在十二點前見到了顧則。
一進門,元寶就朝我搖尾巴。
元寶是顧則養的金毛,很乖順,每次看了都要衝我搖尾巴,讓我陪它一起玩。
我放下保溫桶,把菜從裏麵拿出來,顧則還在看文件,我便蹲下來和元寶玩網球。
我把球輕輕丟出去,元寶就會迅速跑過去叼起來,放在我手心。
顧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窺見我的胸口一片紅。
“這是霜霜弄的?”
他不說,我都沒注意到痕跡還沒消。
顧則牽起我,把我抵在門上,側頭想吻我的唇。
我躲開,“我們說過的,不接吻。”顧則敗興地轉開臉,捏我的手指,“霜霜剛回國,脾氣嬌縱,你讓讓她。”
這句話,我都快聽膩了。
林霜出國進修,得知顧則找了替身,氣的臉色發白,連夜買了機票回來。
氣勢洶洶地衝進別墅,拽著我頭發就打。
那天,我的麵頰紅腫,林霜隻是亂了發絲。
顧則寶貝似的把她護在懷裏,檢查她臉上有沒有傷痕。
甚至親手教訓我,“你要是敢在她臉上留下疤,我會殺了你。”
那次,顧則推我,我沒站穩,眉骨磕在茶幾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
麵向顧則,我討好地笑,“林小姐是您的心上人,我不敢惹她的。”
顧則拉著我坐到他腿上,咬我的耳垂,“嗯,你最聽話了。”
我討厭顧則的觸碰,可這是我離他最近的時候。
我摸上他眼角的淚痣,心頭一澀,熱淚差點奪眶而出。
阿辭,要是你在就好了。
門邊傳來動靜,我和顧則抬頭去看。
林霜一臉氣鬱,手裏提著餐盒,淚眼朦朧朝外麵跑。
顧則趕忙推開我,起身去追。
我苦笑,繼續蹲下來和元寶玩球。
不過五分鐘,顧則就把人哄回來了。
林霜臉色泛紅,唇邊的口紅花了。
她嘟嘴和顧則撒嬌,“你不是喜歡她嗎?那還追我幹什麼?”
“你就不應該來追我。”
我早已經習慣他們倆郎情妾意,捂著元寶的耳朵,不讓它聽這些話,臟耳朵。
林霜若無旁人去吻顧則的唇,用筷子挑動我做的飯菜,“顧大總裁就吃這個?”
端起我的菜和湯,一股腦倒進垃圾桶裏。
“宋糖,阿則腸胃不好,不能吃辛辣。”
她挑釁看向我,朝我揚她給顧則帶的大補湯。
那個餐盒上的logo我知道,他們家的湯,顧則每次喝了都要竄稀。
不過顧則不認識,他從來不在意這個。
林霜還不如把我的飯菜還給我,元寶能喝裏麵的排骨湯。
我用小火煨了好半天,裏麵的肉燉爛了,小狗吃正合適。
顧則挑眉看我,卻發現我一臉平靜,冷臉生悶氣。
“宋糖,你怎麼不頂嘴?”
我困惑抬頭,“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