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覺得很悲哀,蕭琴在蕭明的事情上,立場永遠那麼鮮明。
雖然這種姐弟情感,秦鋒也很能理解,可蕭明真的混賬,不是個東西啊!這樣的人,真的值得這樣無條件的維護麼?
很不爽,卻很無奈,也沒什麼好辦法。
擺在麵前的,似乎是一個死結。
天平兩端,一邊是自己的身體,一邊是蕭琴與秦朗。
不救蕭明,就要失去秦朗,這代價,秦鋒實在是承受不起。
如果沒有秦朗就好了,光是一個蕭琴,還無法在天平那一端占據那麼重要的位置。
可惜,沒有如果。
不對,倒也不能這麼說。
一個想法,隱隱的在秦鋒心頭浮現。隻是每當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他都覺得很罪惡,覺得自己思想有些齷齪。
而且,潛意識裏,秦鋒也有些害怕,不敢去麵對。
日子還要繼續過,手術日期臨近,蕭琴臉上帶著笑容,她籌款很是順利。
終於,秦鋒的態度出現了一些轉變。
之前的他,一直都是被動的,就算有所嘗試,但是都是淺嘗輒止。
而現在,秦鋒則是有意識的在尋找一些線索。
蕭明那邊就不用說了,這家夥是真的浪啊,他都這樣了,還總是去酒吧之類的地方廝混。他花的是秦鋒的錢,消耗的,四舍五入,也相當於是秦鋒的腎。這種事情,怎麼能忍?
秦鋒拍下了不少的影響資料,嗯,是用那種水印相機拍攝的。
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這些東西都是做不得假的。
如果到時候要打輿論戰,手裏的這些資料,都會成為重要的籌碼。
至於蕭琴那邊,她本人目前還看不出什麼問題,她似乎很正常的樣子。
不過,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再想要彌合哪有那麼容易。
秦鋒尋找陳升,陳思璐的蹤跡,他還是選擇從帝皇尊府這邊下手。
幾個保安之中,秦鋒選定了一個叫王文安的人。
這個人似乎讀過書,有幾分書卷氣質。秦鋒聽過他跟人聊天,覺得他三觀很正。而且,王文安據說要回家結婚了,他顧慮應該也是最小的。
即便是如此,秦鋒為了達成目的,也是采取了迂回的動作。他沒有在別墅區那邊跟王文安見麵,而是一直都在外麵偶遇。
王文安也不傻,一次偶遇,兩次偶遇或許真的是巧合,三次四次,這就有些不對勁了。他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安,問道:“秦經理,你這一直盯上我也沒用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麼?”秦鋒笑嗬嗬看著王文安:“其他人我不敢確定,但是你嘛,你隻要說謊,你就無法直視自己的內心。你騙不過自己的。”
王文安臉色微紅,他被秦鋒說中了。
的確,他不是很喜歡撒謊的人,而且,撒謊也容易被看出來。他沒想到我眼神如此毒辣,居然連這個都能看出。
隻是有些事情,他也是有些害怕,自然不敢亂說。
秦鋒看著王文安,一副說辭,掏心掏肺,說著自己的不容易。最後話鋒一轉:“我也不讓你為難,這件事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根本就不會了解。而且,你不是要回去結婚麼?我給你三千塊錢,就當是隨禮了。”
王文安有些意動,說到底錢財動人心啊,三千塊,也不算小數目。反正自己都要走了,就算告知一些情況,似乎也沒什麼。
內心掙紮了一下,王文安點頭:“好,我答應你。”
秦鋒頓時臉色一喜,直接就把王文安叫到了不遠處一個咖啡廳,找了一個僻靜處坐下。
然後,他從包裏拿出一個厚紙包,不用說,這裏麵裝著的就是三千塊錢。
王文安安安咂舌,他感覺秦鋒算無遺策,早就知道他會答應似的,居然把錢都準備好了。
王文安終究還是臉皮有些薄,還是推脫了一下。
秦鋒直接把錢塞到了他的懷裏,一臉真誠說道:“我說了,這是我給你的新婚賀禮,你大大方方收下便是。如果你真覺得過意不去,多給我提供一些信息就好。”
拿到了錢,王文安的態度越發和善,這倒不是他勢利,實乃人之常情。
秦鋒也不耽擱,直接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這是你們那邊的業主麼?”我拿出陳思璐的照片問道。
王文安搖了搖頭。
秦鋒心頭一沉,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之前蕭琴所有的話,都是建立在陳思璐是帝皇尊府業主的基礎上。她來這裏的借口就是找陳思璐的。
如果陳思璐不是這裏的業主,那豈不是說她在撒謊?那她真正要見的人是誰。
“這個女人呢,你見過沒?”
“見過幾次。”
“幾次?她是這裏的業主麼?”
“不是,不過她基本都是跟著何總一起。”
“何總是哪位。”
“何思遠,何氏集團的老總。”
秦鋒眼睛一下子睜大,拳頭捏緊,表情有些難看。
蕭琴之前就在何氏集團工作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來到了現在這個公司。
如果蕭琴與何思遠關係密切,那麼之前的離職就有些耐人尋味。
這麼說來,陳升的離開,其實應該也是意外。他所謂的受傷,可能是真的,也可能隻是一個說辭。
有人要讓他閉嘴啊,執行的人大概率是那個何總。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秦鋒怒極,反倒是極為平靜。
這個意外的發現震驚了他的三觀,他是真的沒想到蕭琴居然還有這樣一麵。這麼看來,很多事情,似乎都能解釋得通了,怪不得她在家裏穿著那麼保守,出去穿的卻那麼性感撩人呢,怪不得她自從生了孩子之後那麼抗拒夫妻生活呢,這都是有緣由的。
“哥,哥,你沒事吧?”王文安一臉擔心的看著秦鋒,他是真的怕秦鋒控製不住情緒,立刻就要采取動作。
這距離他離開還有幾天,要是這個時候事情鬧大,一不小心就會燒到他身上。
秦鋒朝王文安笑了笑:“放心,我沒事的,我早就過了衝動的年紀。你記住一句話,衝動,隻是弱者的專利,強者隻會謀定而後動。”
說完之後,秦鋒站起身離開。
王文安看著秦鋒的背影,忍不住心神震蕩。
他也不是傻子,之前的一些傳聞,再加上秦鋒的問話,在他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大概的畫麵。他知道那個跟何總一起的女人,很可能跟秦鋒關係匪淺。
可即便是如此,秦鋒居然還是硬生生忍耐住,沒有衝動的跡象。這樣的人,注定是幹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