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雪無語凝噎。
千算萬算沒算到林卿月竟然能夠下如此毒手。
再看了一眼江寒脖頸上的傷痕,擔憂之心再次湧上心來。
“這次林家隻雇傭了一個死士,目的估計是來試探你的身手。”
聽聞這話江寒搖了搖頭。
根本不是來試探。
而是壓根看不起他。
林卿月心知肚明,江寒不會武功,再加上鋪子裏麵根本沒人。
一個死士,想要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簡直輕而易舉。
如果他是林卿月也不會大費周章找很多死士,對付江寒一個就夠了。
這話他倒是沒說出來。
鑒於對方真心關心自己的安危,江寒也隻能讓對方放下心來。
“見招拆招就好,不用太放在心上。”
“蘇小姐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林家的事情嗎?”
原本還真是為了告訴他林家的事情。
隻不過現在改了主意:“不,還想給江掌櫃一個禮物!”
“晏冬!”
被喊了名字的晏冬,便是剛剛先一步來到鋪子中,查看江寒安危的少女。
“小姐。”
蘇千雪:“晏冬以後就跟著你好了!”
“她身手不錯,一個人對付五六個這種死士不成問題。”
江寒有些懵逼,他們不過才見了幾次麵,做了一次交易罷了。
“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
蘇千雪眼看著他要拒絕,連忙說道:“不僅是我的好意你要領,我的人你也要領!”
“你可是能夠輕鬆拿出二十萬大軍一個月糧草的人,生命可金貴著呢!”
“日後朝廷需要糧草,還會托我從你這裏購買,林家如今失了勢,不會對你善罷甘休的!”
人家連理由都找好了。
江寒要是再推脫下去,就顯得像是在防備著對方了。
但江寒現在還真有點想防備的意思。
畢竟自己的秘密,沒什麼人知道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江寒想了想:“恭敬不如從命,小姐的人我就收下了。”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她隻能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
意思是,江寒不讓她靠近的地方她決不能靠近。
蘇千雪有些不滿:“危險呢?”
江寒笑著妥協:“我不會讓危險出現在她視線之外。”
語落,蘇千雪這才答應下來:“好說!”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對江寒的關心,已經一步步超越了君對臣的關心。
晏冬愣是沒說出口,江掌櫃的實際身手,有可能比她都好!
她估計一時半會都忘不了江寒眼中的殺意了!
江寒脖頸上的傷口已經不再疼痛。
他緩緩起身,對著蘇千雪說道:“無功不受祿,我是商人,小姐你也是商人。”
“你的人我收下了,我也有東西要送給小姐。”
是一件精致的琉璃擺件。
清透的鳳凰在燭光下栩栩如生。
蘇千雪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這等材質的寶物,還真是頭一次見。
“江掌櫃舍得將這東西贈送於我?”
原本江寒也沒打算送給任何人。
不過,他還是得試探一下琉璃在大周處於什麼樣的地位。
最好的試探人選,就是蘇千雪了。
她身上既然穿著如此奢華,那必定是各種寶物就見過了。
連她都對琉璃如此感興趣,說明這東西倒是大有市場可為!
“偶然間得到的鳳凰琉璃,放在我這裏壓箱底實在是可惜,如果蘇小姐不要的話,那蘇小姐的人我也不能收下。”
江寒的態度十分真誠。
蘇千雪本就喜歡這鳳凰琉璃,對方又拿他的安危做交易,這還有什麼不答應的呢?
“我一定好好珍藏起來!”
她眼中的光芒像是得到了極為珍貴的寶物。
見狀,江寒心中也有數了。
外麵天色已晚,蘇千雪目的達到之後,便不再繼續逗留。
兩人寒暄幾句之後,蘇千雪便帶著人告別了。
徒留江寒一個人有些頭疼。
他還真沒給女人準備過房間。
鋪子裏麵目前就隻有他一個人住,其他兩人都住在自己家中。
不過空房間倒是有不少。
晏冬像是知道江寒的處境,連忙說道:“您幫我找個空房間就好,其他東西屬下自行準備。”
畢竟還有“不能隨意進出江寒禁止的地方”這一條約定。
江寒指了幾個房間給她,又將儲物間裏麵的被褥拿出來一些。
“這個房間裏麵,堆積著各種用品,你有什麼需要,登記一下直接拿就好。”
登記其實也很隨意。
畢竟之前江寒還真不需要做這種繁雜的事情。
晏冬點頭:“好,您要是不嫌棄我的話,平日裏我可以幫您做雜物登記,畢竟要出現在您的視線之內,我有活幹的話,也能防止其他人的胡亂猜測。”
江寒想了想,這倒是個好辦法。
“好,那明天開始,你便幫我進行登記吧。”
今天實在是太晚,他早就想睡覺了。
翌日一早。
林震天就有些坐不住了。
“世子昨天派去的死士,半夜都沒人來給我們傳送消息。”
“難道說是出了什麼意外?”
昨晚等消息等的林卿月也沒了耐心,所以便直接睡了過去。
此時她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父親別急,估計是穩了。”
“江寒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罷了,那死士的身手暗殺我們林府的守衛都沒問題。”
江寒根本逃不掉!
先不提江寒那個破鋪子裏麵沒人,哪怕是有人,江寒都逃脫不了!
林震天想了想,也是。
自家女兒對江寒的了解已經很深了。
那個小廢物除非有登天的本事。
林卿月冷笑著說道:“派個人去看看吧,等我們的人回來,沒準還能幫忙給江寒收屍呢!”
派過去的人可不止是看江寒死透了沒有,更多的是要看看江寒的鋪子裏麵,究竟還有沒有其他糧草。
要是能夠從商鋪中搜索出其他軍需物資,那就更好了!
林家的探子還沒走出林府,便看到門內躺著一個人。
那手下走進了一看才發現,這哪是躺,這分明就是死了!
而且這人的穿著,不就是自家將軍提及的死士的穿著嗎?
他瞪大了眼睛,連忙掉頭回去稟告林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