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懷孕,是在剜去紋身前做體檢的時候。
那個醫生滿臉喜意的告訴我,我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倘若再早一點,我會欣喜若狂的跟江尋分享這個好消息,並期盼這個新生命的誕生。
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我本該立刻流掉這個孩子。
但在推進手術台的最後一秒,我卻還是後悔了。
我想,孩子是我自己的,跟別人無關。
我想要留下他。
可我沒想到,我最後還是沒能保住這個孩子。
身體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幾乎痛入骨髓,讓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茫然的看著麵色沉重的醫生,問道:“我之前摔了一跤......是因為這個才沒保住孩子的嗎?”
醫生歎了口氣,搖頭道:“跟這個無關,你這段時間情緒低落鬱結,本就對孩子影響很大。”
“你來這裏之前,應該遇到了很大的情緒衝擊吧。”
“那才是你流產的主要原因。”
“太可惜了,明明那孩子都已經有了心跳。”
我愣在原地,半晌,捂著臉低低哭了出來。
三天後,我離開了醫院。
而這期間,江尋沒有問過我的蹤跡,我自然也沒找過他。
即便以前我們有多如膠似漆,但在安素荷回來之後,便自然而然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我卻知道江尋在幹嘛。
畢竟這三天,安素荷的朋友圈沒斷過。
江尋在陪著她唱歌喝酒登高賞花,各種宴會酒席開了一夜又一夜。
真好。
他們紙醉金迷,而我的孩子屍骨未寒。
我冷漠的關掉微信,怕冷似的裹緊身上的毛毯。
江尋是在二十六天之後回來的。
這時,我因為流產而虛弱的身體已經差不多大好了。
他沒看出什麼異常,隻是對我輕聲道歉:“對不起寶寶,這段時間疏忽你了。”
“不過你放心,明天的求婚宴我已經叫人著手準備了。”
“這次不會再有意外,我一定給你一個盛大的求婚,好不好?”
我躲開他的手,仔細的打量他。
他這段日子明顯過得很快樂,眼裏似乎都帶著細碎的星光。
我突然笑了笑:“真的嗎?你還要跟我結婚嗎?”
江尋的手機響起,他迫不及待的低頭看手機。
聽到我的話後漫不經心的點頭:“不然呢?你之前不是很期待嫁給我嗎?”
我頓了頓,緩緩道:“那我到時再送你一份大禮。”
江尋習以為常的點頭:“好,我先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著來我明天給你的求婚驚喜。”
我假裝自己沒看到他手機上安素荷叫他出去的信息,平靜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的求婚宴,現場布置得豪華而盛大,
可被求婚的主角卻一直沒來。
江尋心中又是不安又是憤怒,卻又安慰自己,沒準我是給他準備禮物去了。
他帶著這絲期盼,在求婚現場等了許久。
可漸漸地,現場開始止不住的騷動起來。
“怎麼回事?這溫禾還擺起譜來了?”
“難不成她反悔了?”
“怎麼可能!溫禾巴不得嫁給尋哥!我看啊就是裝腔作勢,等下她就得灰溜溜的滾進來!”
他們這麼說著,眼睛卻下意識的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
可我始終沒有出現。
直到有個陌生的男人拿著一個盒子走到了門口。
“哪位是江先生?這裏有一份溫小姐托我給你的包裹,麻煩簽收一下。。”
看著那個黑色的盒子,江尋不知為何心口猛烈的跳動起來
剛簽下自己的名字,他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盒子。
周圍他的兄弟也好奇的探頭,
可隻是看了一眼,所有受邀來的朋友賓客皆變得麵色鐵青。
甚至有人當場便吐了出來。
江尋更是渾身顫抖著,不可置信的連退好幾步。
把盒子狠狠貫再了一邊,裏麵的東西染上汙水,顯得惡心又刺目。
“操,溫禾那女的什麼情況,江哥,這你也能忍?”
那盒子裏麵裝著的,竟是......沾滿了鮮血的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