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結婚第三年,婆婆撞牆自殺。
大伯不管後事,卻上門索要財產,無果後直接把老公打到腎臟破裂。
老公搶救無效去世,大伯潛逃在外喬裝打扮溜進女兒幼兒園。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女兒從樓頂摔下,揚言不讓我們一家好過。
我在娘家逃過一劫,又因為老公女兒的事生了場大病。
再次睜眼,我回到婆婆自殺第二天。
見到大伯,我問他是不是什麼都想要一半。
得到他的肯定答複後,我把婆婆一半的骨灰揚他臉上。
「你想要!那都給你!」
.
大伯來的時候我剛倒了一壺水。
他衝進一堆親戚中間,伸手就是要錢。
「沒有。」
我放下水壺,淡定看著他。
「媽來我家什麼都沒帶,死了也留不下什麼。」
「黃佳!我弟弟呢?我不聽你廢話!你一個外人逼逼那麼多幹啥?現在媽死了!我要她留下來的錢!把我弟叫出來!聽見沒有!」
「我老公太傷心了,我讓他回去休息了。」
「黃佳!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看了他兩眼,從身後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
親戚們看見盒子表情都變得十分奇怪。
我舉著盒子問他。
「你真想要媽的遺產麼?」
「什麼真想假想!我是她兒子!什麼都得分一半!」
「行,那你靠過來點。」
眼見大伯一張肥臉靠近,我猛地打開盒子把裏麵的東西盡數倒在對方臉上。
「咳咳!我草!什麼東西!」
大伯被盒子裏細碎的粉末蒙了一臉,眼睛也被迷住,雙手亂揮像一隻無頭蒼蠅。
我抬腳揣在他肚子上,對麵的大伯沒防備坐倒在地。
「呸呸呸!黃佳!你個該死的娘們!」
「喊什麼?你不是什麼都想要一半麼?我給了你還不滿意,那我全給你好了。」
我拿起身邊的水壺,掐住地上大伯的嘴,順著嗓子都給他灌了進去。
水隻是普通的水,溫度剛好,燙不到人。
隻是裏麵融了半盒子骨灰。
不過看樣子融的不是很好,一會的功夫幾乎都沉在下麵,我隻能連灌帶倒都潑他身上。
四周一片安靜,親戚們被我的舉動嚇個半死。
半晌,舅舅出來打圓場。
「那個佳佳啊,富雄的確不是東西,但好歹今個是我姐的葬禮,你這鬧一頓實在有點不好看,要不各退一步互相道個歉?」
我拿著還有個底的水壺看向他。
「我這點別浪費,兌點水給你喂了?」
2.
「老婆,大家都走了麼?」
老公從屋裏探出頭,他看到客廳一片狼藉也是嚇了一跳。
「老婆,剛才的動靜我都聽見了,你是不是有點太衝動了?好歹也是親戚。」
「都是些歪屁股親戚,留著幹什麼?」
我拿起一邊的掃帚遞給他。
「把這掃幹淨,我去給我妹打個電話。」
回到房間,我給黃玲打去電話。
電話那頭妹妹聲音哽咽,她似乎沒什麼精神,像是熬了一宿大夜。
「姐,你忙你的就行,你那邊婆婆剛去世,媽隻是暈倒住院,醫生剛才出來說沒有大事了。」
這結果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上一世媽去醫院也沒什麼事。
隻不過我連夜趕過去,給了大伯可乘之機,自己老公慘死不說,下午女兒還出了事。
「玲子,我給你卡裏打了五萬塊錢,你把媽的手術費交了,給媽買點吃的補補,我這段時間都回不去了。」
「沒事姐,你忙你的,這還有我跟你妹夫呢。」
打完電話,老公已經把客廳收拾差不多了。
他蹲坐在沙發邊,看著垃圾桶發呆。
「路誠,你是不是還在想媽骨灰的事?」
「有點。」
他擺擺手。
「老婆我不是怪你,我就是覺得媽挺可憐的,疼了我哥一輩子,連個葬禮也過不消停。」
「沒事,你媽應該挺開心的,畢竟她現在和她最愛的大兒子融為一體了。」
3.
入夜,我看了眼時間,接近十一點。
讓老公帶著女兒進屋先睡,我一個人坐在客廳等待午夜來臨。
眯著眼睛休息時,我聽見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家門隔音不太好,門外的動靜一安靜就聽得一清二楚。
外麵是踱步聲,有人就在門口!
對方好像還在猶豫,遲遲沒做出下一步動作。
又過了幾分鐘,腳步聲離門越來越近,最終幾乎貼著門停下。
下一秒,門外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怎麼了老婆?!」
老公披件睡衣從裏屋出來,女兒睡得熟,還躺在床上。
「你先別跟過來。」
我站起身,套上腳邊的拳擊手套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
沒在意躺在地上的是誰,一拳一拳我擊打對方的麵門。
「別打了別打了!」
地上的人一邊用手抵擋,一邊嘴裏發出慘叫。
直到慘叫聲引起樓下鄰居注意,有人報了警,我才起身住手。
走廊聲控燈的照射下,我看清躺在地上的大伯,他滿臉是血眼淚鼻涕一起流。
十來分鐘後,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趕到,把我們帶去了警局。
警局裏,大伯扯著警察的衣服,聲淚俱下控訴我怎麼不管不顧毆打他。
差點把他直接打死。
警察看看一身橫肉的大伯,又看看坐著快比人站著高的我,問我為什麼打人。
「我們家的樓一梯兩戶雙電梯,刷卡進入也隻能選擇指定樓層,這人大半夜不知道從哪上來,趴我家門眼上往裏看,我打他不正常?」
「黃佳你別血口噴人!誰趴你家門眼了!我就是看今個媽葬禮鬧得不愉快,想跟你們上門道個歉,咱們一起商量媽遺產的事!」
他對著警察指指自己還留有血跡的鼻子。
「我好心上門道歉,你看他們!上午時候給我灌了一堆東西不說!晚上還守著門揍我,我真是冤枉啊警察!」
警察拍拍他的肩膀。
「你別著急,我們現在也是在了解情況。」
他看看我,讓我說出能確定大伯趴我家門眼的理由。
「看這個。」
我拿出手機,給警察展示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的我拿著一瓶辣椒水,沾著筷子塗抹在家門上方的門眼位置。
「還有這個。」
我翻到下一個視頻,視頻中清晰拍到了大伯怎麼從樓梯摸上來,在門口來回徘徊,還有意無意掏出兜裏的水果刀。
視頻中的大伯徘徊一陣,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靠近大門把眼睛對準了門眼。
隨後,門外的人捂著眼睛倒了下去。
4.
「黃佳!算你狠!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著衝他揮揮手,鑽進一邊停靠的老公車裏。
「哥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如果他非要我賠償抹辣椒水打人的事,那他自己就得先解釋清楚為什麼半夜三更,偷偷摸到別人家門口。
在明明上午還有矛盾的情況下,身上藏著刀一聲招呼不打在門口晃悠,還有可能已經在樓梯間躲藏了很久。
警察看了我出示的監控,確實問了大伯這些問題,他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屁都沒放出來。
沒招,他主動提出不用我承擔責任,今天的事都各退一步,各回各家。
臨走前警察把大伯的小刀沒收了,警告他沒事別半夜亂跑。
「那哥他還會來麼?」
我拿手拖著下巴想了想。
以我對大伯的了解,他拿不到錢絕不會善罷甘休,上一世為了要錢他什麼事幹不出來,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你跟公司把去年的年假請了,這段時間就在家呆著,明天白天咱們帶著女兒去菜市場多買點菜,我倒要看看你哥還能幹出來什麼!」
說幹就幹,第二天太陽剛出來,我叫醒睡著的老公,簡單洗把臉帶著女兒出發。
女兒還有點困,但我肯定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家裏,再困我也得帶著。
女兒的幼兒園我提前請了假,耽誤幾天不是什麼大事,等事情全部了結再讓她繼續上學。
「老婆,咱們先去買肉還是買菜?」
我想了想決定先買菜。
肉拎著沉,車裏熱不好放太長時間,我們家三口人都不怎麼愛吃肉,費勁巴力挑就是浪費時間。
土豆白菜買了兩箱,胡蘿卜買了一箱。
老公把蔬菜搬上車,剛關好後備箱,我們一轉頭看見大伯就在一米開外盯著我們。
「黃佳,路誠。」
他不慌不忙朝我們這邊走了兩步,扯出一個笑。
「你們不是說媽沒留下什麼錢麼?我看你們這出來一趟不少買啊?」
「哥,你差不多行了!媽就是什麼都沒留!當初你結婚,媽把所有積蓄給你拿去買房子,自己在我家門口哭窮非要我家照顧,你當時可一句話都沒說!現在你說她給我們留錢了,想過來分一半,那我能不能先問你要你房子的一半?!」
「我呸!路誠!你也好意思說!那是媽給我買的,憑什麼分你們一半!你們多大臉啊?!」
「那你又憑什麼跟我要媽的遺產?!」
老公臉氣得通紅。
他就是個坐辦公室的,認識這麼多年我都沒見他跟誰吵過架,這回也是真氣著了。
「你別在這跟我廢話!趕緊把錢都給我準備好!不然......」
大伯伸手指指我懷裏的女兒。
「我看馨馨挺可愛的,到時候我給她接過去住兩天?」
「路富雄!」
這回我不再客氣,直呼對方全名。
「你媽骨灰好不好吃?你要是敢動我女兒,我就讓你吃自己的骨灰!」
5.
許是真被我嚇到,大伯這幾天沒在我家附近轉悠。
第四天上午,舅舅提著禮物敲響房門。
剛打開門舅舅就對婆婆葬禮上的事跟我道歉,他說當時幫忙拉著點大伯就好了,也不至於讓我生那麼大的氣。
話裏話外我聽出來了,這就還是對我當時的態度不滿,覺得我太極端。
但既然人家拿了禮上門,我們也不好直接駁了麵子,隻能先請進門。
等他落座在沙發上,就開始在屋子裏四處打量,
「小誠啊,舅舅一直就想說來著,你們家房子挺大的,得不老少錢吧?」
「沒多少錢,現在還得還貸款呢。」
老公給他倒了杯水,自己坐在他對麵。
我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盯著舅舅看。
舅舅接著打聽。
「你這工資一個月多少來著?這麼多年沒攢點?」
「工資不多,勉強夠生活,這不還有佳佳麼,過日子就是兩個人計算著來。」
老公這話一套一套的,真沒讓舅舅打聽去啥。
話沒說幾句,我明白他的意思,直言問他是不是為了大伯的事來的。
「唉,既然佳佳你都說了,那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舅舅清了清嗓子。
「富雄這孩子吧,從小就是我姐給寵壞了,長這麼大無法無天的,不過這麼多年他結婚又離婚,受的教訓也不少,你倆現在小日子過得紅火,適當也拉富雄一把,好歹跟小誠是親兄弟。」
「舅舅,我家又不是大富大貴,當初媽那樣我們沒說啥,接過來一照顧就是兩年,期間大伯連看都沒看一眼,後來媽自己去找大伯,在他家門口撞牆死了,我們又給拉回來辦的葬禮,我家這來來回回的還有什麼對不起他路富雄的?!」
「哎呀佳佳你看你別生氣,我過來一趟不就是調和麼,兄弟之間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你家方便就你家多出點,他不方便那他就少出點,不就這點事麼?」
少出?路富雄根本一分錢都沒出過!
從婆婆那要不出錢,人一丟,死活都跟自己無關。
「舅舅,你要是非得站在他路富雄那為他說話,那咱們今天也沒啥可說的,沒啥事你先走吧。」
我把他帶來的禮物交還其手上。
「這禮我們也用不上,你拿走吧。」
「你這說哪的話,我這是給你們專門買的,富雄的事咋樣也不影響咱們兩家的關係,該聯係咱們還得聯係!」
舅舅把禮退了回來,想了想,他當著我們的麵把禮盒打開。
「這裏麵是我們單位發的進口餅幹,放不了多長時間,你倆今個就給吃了吧,開封更沒法保存。」
他這動作既突兀又怪異。
我看了看他放桌上的餅幹,想通了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