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想要在和暗戀對象一起去攀岩那天表白。
我勸她不要去。
因為他們要去的那個地方非常危險,事故頻發。
結果暗戀對象在攀岩當天接受了其他女孩的表白。
閨蜜恨我阻攔她,害她錯失表白機會。
在暗戀對象結婚那天,將我推入車流不息的馬路中。
再睜眼,我回到閨蜜征求我意見這一天。
看著她臉上的糾結,我笑著鼓勵道:「去吧。」
「洛洛,方齊約我周末一起去驪雲山攀岩。
「我想在那天跟他表白,你覺得怎麼樣?」
看著閨蜜夏然臉上的糾結,我恍然回神。
我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閨蜜夏然要在攀岩那天向暗戀對象表白,征求我意見這一天。
夏然暗戀方齊整整三年。
可是一直沒有勇氣向方齊表白。
方齊喜歡戶外攀岩,約夏然周末一起去驪雲山攀岩。
方齊的主動邀約讓夏然欣喜不已,盡管方齊邀請的不隻她一人。
夏然想在攀岩那天向方齊表白,但又缺乏勇氣,所以跑來向我征求意見。
上一世,我勸她不要去。
驪雲山的崖壁陡峭,非常危險。
而且夏然並不擅長攀岩,我想她自己心裏也清楚,否則也不會如此糾結了。
我勸她表白可以找其他的機會,但是一旦發生危險可是後悔莫及。
最終,夏然聽從了我的勸告,拒絕了方齊的邀約。
結果方齊在攀岩當天接受了其他女孩的表白。
在方齊結婚那天,夏然趁我不備,將我猛地推入車流不息的馬路中。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夏然。
夏然臉上表情猙獰,陰森恐怖:
「去死吧。要不是你,方齊怎麼會答應其他人的表白?」
直到身體被車輪輾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夏然一直恨我。
恨我阻攔她,害她錯失表白機會。
「去吧。」
這一次,我不但不打算阻攔,還笑著鼓勵,並祝她成功。
夏然開心地擁抱了我好半天才離開。
看著夏然的背影慢慢消失,我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斂起。
五指慢慢並攏成拳。
至今,我仍舊無法忘記車輪輾軋身體的疼痛。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阻攔,夏然是否能得償所願?
周末的那天中午,我收到了夏然發來的一張照片。
她應該是表白成功了。
照片裏,夏然依偎在方齊的懷裏,滿臉羞澀。
我大方地恭喜了她。
以我對夏然的了解,夏然回來以後,肯定是要拉著我聊天,分享她的喜悅。
當然,炫耀成分可能更多。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直到晚上十一點,我都沒有等到夏然的一通電話或是簡訊。
當時我並未多想。
隻以為夏然三年暗戀成真,終於得償所願,沒準是想要每分每秒都和方齊在一起。
朋友自然是要排在戀人後麵了。
畢竟夏然有多愛方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為了方齊,夏然可是親手將自己的閨蜜推進車流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閨蜜被車輪碾壓。
第二天上午,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上麵顯示的赫然就是夏然的名字。
嘴角微勾,心裏冷笑。
接起電話,我先調侃出聲:「呦!見色忘友的家夥終於想起我啦......」
然而我話音剛落,對麵卻傳來個略有些陌生的男聲:
「簡洛嗎?」
「我是,你是?」
「簡洛你好,我是方齊。」
我與方齊隻能說是相互認識,但並不熟悉,我不禁疑惑方齊問什麼會給我打電話?用的還是夏然的手機。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疑惑,方齊繼續道:「你能來醫院看看夏然嗎?」
電話那端方齊的聲音聽起來沉重暗啞。
就在我想問夏然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就聽話筒裏突然傳來一個歇斯底裏的喊聲。
2
「滾!都給我滾。」
緊接著就是一陣叮叮當當、兵荒馬亂的聲音。
我驀然睜大眼睛。
那聲音,我無比熟悉,分明就是夏然。
「先這樣,一會兒我再打給你。」方齊聲音急切,說完便掛斷電話。
半小時後,我趕到了夏然所在的醫院,也終於知道了夏然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昨天夏然成功表白,心情大好,甚至有些飄飄然。
然而下山時,腳下一個沒注意,竟然踩空,整個人從半山腰處跌落。
雖然送醫及時,卻因為傷了腰椎,腰部以下全都失去知覺。
夏然站不起來了。
我剛剛在電話裏聽到的正是剛剛清醒過來的夏然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才會歇斯底裏地喊叫。
病床上的夏然臉色蒼白如紙,我卻絲毫不覺心疼憐惜。
夏然的狠絕,讓我清楚地明白,她不值得。
現在她所遭遇的全是她自作自受。
醒來的夏然,抱著我泣不成聲。
「洛洛,我該怎麼辦?
「我再也站不起來了。」
夏然瘋狂地抽打著自己毫無知覺的下肢。
我輕聲安慰著她,直到她的情緒慢慢平靜。
可是,我也沒有忽略她視線掃過我的雙腿時,眼裏那一閃而逝的嫉恨。
事已至此,任憑夏然怨天怨地也無濟於事。
好在方齊還算有責任心,一直對夏然不離不棄。
夏然在方齊的照顧下慢慢地也接受了無法再站立這個事實。
夏然越來越依賴方齊,看方齊的目光深情又熾熱。
然而,我發現每次我去看夏然時。
隻要方齊對我稍微表現出點熱情,夏然都會偷偷地用一種嫉恨的目光盯著我。
當我回望過去的時候,她馬上就露出和平時一樣表情。
夏然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可是我卻早已不是上一世那個傻傻一心為朋友的簡洛。
夏然的占有欲很強。
隻要是她看中的東西,就不許其他人染指半分。
以前,我認為我們是好朋友,所以無論是什麼東西,隻要夏然喜歡我都會讓給她。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我事事都以她為先,讓她以為我是個可以任她搓扁捏圓的窩囊廢。
在夏然心裏,她把方齊當做自己的所有物。
在她看來,任何一個和方齊走得近的女性都是對方齊目的不純。
再後來,我發現在我麵前,夏然總是無時無刻都在展示著她和方齊的甜蜜和幸福。
就像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我不禁冷笑。
夏然拿方齊當個寶,我卻對方齊沒半點意思。
況且我也不喜歡方齊對我態度和看我的目光。
也不怪夏然多想,我發現方齊也確實有問題,對我過於熱情。
夏然出院以後,便搬到了方齊住的地方。
兩個人經常在網上發布一些恩愛日常短視頻。
堅強勇敢的癱瘓女孩,不離不棄的帥氣男友。
越來越多而的人被兩人甜蜜堅貞的愛情打動,不斷有人給點倆人的視頻打賞點讚。
尤其是方齊對外營造的深情好男人人設更是讓他收獲了大量的粉絲。
3
他們的視頻我也看過。
不過,在我看來那更像是一場場精心設計的表演,我感受不到方齊對夏然的愛意。
重活一世,我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曾經害死過我的人身上。
我開始有意地慢慢疏離。
漸漸地,我與夏然不再聯係。
直到一個月以後的某個深夜,我突然接到了夏然的電話。
電話裏的夏然聲音裏明顯帶著哭腔。
「洛洛,方齊劈腿了。」
「我該怎麼辦?」
要說方齊劈腿,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這段時間我遠離了夏然,可是我們有不少共同的朋友,間接也聽到了一些關於夏然和方齊的事。
自從夏然出事以後,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古怪,甚至有些神經質。
夏然整天疑神疑鬼,對方齊身邊出現的每一個女性都充滿敵意,包括就連方齊養的一條小母狗她都要吃醋。
試想,一個男人即使再愛一個女人,也無法接受那個女人日複一日的無理取鬧吧。
更何況是方齊那樣性格張揚,不喜束縛熱愛自由,本就不安分的人。
所以在我看來,方齊劈腿早晚的事兒。
我心裏冷笑,嘴上卻故作驚訝道:
「怎麼會呢?
「我感覺方齊不是那樣的人啊?
「是不是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夏然一邊抽泣一邊斬釘截鐵地說道。
「洛洛,你幫幫我好嗎?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
「除了你,再沒有人真心對我好。」
夏然的聲音裏透著無助,哭得泣不成聲。
這一點,夏然倒是沒說錯。
要說這個世上誰對夏然最好,恐怕除了我這個傻子真就沒其他人了。
然而,我也是經曆了上一世的慘痛教訓才想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我拿夏然當朋友,夏然卻拿我當冤大頭。
一直以來,夏然都表現出一副弱者的模樣,不管做什麼事都猶豫不決,總是來找我幫她出主意。
事實卻是她心裏早就有主意,不過就是想要我做她的嘴替而已。
這樣,一旦出了什麼不好的事,她就會甩鍋,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自己卻躲在我身後,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模樣。
所有的人都同情她,而我卻成了討厭鬼,而每每這時,她又適時出來替我說幾句好話。
一瞬間,夏然便成了善良的代名詞。
而我的名聲卻越來越臭。
記得高中上學時就是這樣。
那時我們已經是高三,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
夏然很想去看偶像的演唱會,但她不明說。
而是一直在我耳邊念叨她有多麼喜歡那個偶像,多麼想去現場看看。
我聽懂了她的暗示。
那時的我理所當然地認為好朋友除了要為對方兩肋插刀,自然也包括想方設法滿足對方的各種心願。
於是頭腦一熱的我當下便拍板決定和夏然一起逃課去看演唱會。
夏然嘴上說著這不好吧,可是一直上揚的嘴角卻暴露了她內心的喜悅。
結果還沒等逃出校門,我們倆就被班主任老師抓了個現行。
4
班主任老師問我倆誰是主謀。
夏然都不用說話,就是那一副驚慌失措又無辜的表情飛快地瞟了我一眼,便讓班主任老師認定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簡洛同學,你自己不上進也就算了,還要拉著其他同學與你一起。」
麵對班主任老師的斥責,夏然委屈地低下了頭,卻沒有為我辯解一句。
事後,班主任老師不僅要我寫檢查還通知了我的家長。
那次我媽被我氣得差點進了醫院。
事後,夏然委屈巴巴地跟我道歉。
我一時心軟,這事兒便算翻篇了。
此類事件,不計其數。
可惜,那時的我好似被夏然下了降頭般,不僅替她背下所有黑鍋,還每次都主動替她找補。
曾經有同學提醒過我夏然的兩麵三刀,我卻不以為然,還天真地認為那人不安好心,是想挑撥離間我和夏然這間的關係。
現在想想,我那哪裏是天真,分明是蠢得要命。
心底再次冷笑,恐怕夏然這次又是想讓我當她的出頭鳥,馬前卒。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我明知故問。
「陪我去捉奸。」經過之前的鋪墊,夏然終於說出了她打電話的目的。
第二天,我到了和夏然約定的西餐廳門口。
之前夏然在方齊的手機上看到方齊與那個女孩的聊天記錄,兩人約的就是這裏。
果然,我推著夏然剛走進餐廳,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方齊和他旁邊的女孩。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看起來確實很親密。
看著親密無間的兩人,夏然眼圈發紅,眼淚要落不落,盡顯柔弱無助。
我知道她在等我著我替她開口,一直以來惡人都是我來做的。
我推著夏然快步走到方齊他們麵前,故意義憤填膺地指責道:
「方齊,她是誰?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竟然背著然然和別的女孩在一起?」
我的聲音很大,不僅是方齊,周圍用餐的人也都紛紛向我們這邊看過來。
一下子,我們這裏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方齊在看到我和夏然出現的刹那,麵上閃過一絲驚慌,但也就一瞬便消失不見。
他皺眉,麵露不愉:「簡洛,你在胡說什麼?這是我的表妹。」說完還向女孩使了個眼色。
那個女孩接收到方齊的眼神示意,立馬從善如流道:「對,方齊是我表哥。」
「誰家表兄妹吃個飯要這靠得這麼近?都快要貼一起了?」我冷哼。
這時方齊卻不再看我,而是向夏然解釋道:「我跟表妹從小感情就好,就像親兄妹一樣,然然,我對你怎麼樣,簡洛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我不知道簡洛為什麼要這麼說,她這明擺著是想挑撥你我的感情。」
說到後來,方齊還表現出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樣。
我偷偷地觀察著夏然的表情。
果然,也不知道方齊到底是給夏然灌了什麼迷魂湯,三言兩語,輕輕鬆鬆就把夏然哄住了。
夏然癡迷地看著方齊,一臉我信你的表情。
轉而幽怨地對我道:
「洛洛,我就說方齊不會背叛我吧。」
5
「你帶我來之前也不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多虧誤會解釋清楚了,萬一我真誤會了方齊,分手了怎麼辦?」
一轉頭,夏然便把屎盆子扣在了我的頭上。
如果是上一世的我,肯定就毫無怨言把這口大黑鍋背下了。
可是,這一次,我可沒那麼傻了。
我一臉受傷,不可置信地看著夏然:
「然然,不是你說方齊劈腿了,要我跟你一起來抓他現行的嗎?」
「洛洛,你為什麼要說謊,明明是你告訴我方齊背叛了我,還非要帶著行動不便的我來這裏?」夏然眼裏閃過一抹慌張,隨即她無辜地瞪大眼睛,仿佛說謊的真是我一樣。
還好,我有所準備。
我裝作一臉悲傷,失望地看著夏然:
「然然,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還好昨天我們通話時,我無意中點開了自動錄音功能。」
說完,我不慌不忙掏出手機,找到昨天的通話錄音,按下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