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蘇婉音是我的救贖。
她帶我走出泥潭,遠離苦痛。
直到有一天,我聽見她和係統對話。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他這麼惡毒的男人?”
“等我攻略成功離開那天,要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
剛吹完蠟燭,扭頭就見蘇婉音唇邊寵溺的笑。
我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這場生日宴聲勢浩大,由蘇婉音一手策劃。
我覺得不用這麼誇張,她不聽,說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她心尖上的逆鱗,任何人都動不得。
她將我納入保護圈,心疼我滿身傷疤,教我如何在上流社會立足,做我最堅實的後盾。
再冷漠無情的心,遇見這樣的人,也很難不心動。
我就著她的手吃了塊蛋糕。
耳邊哄笑不斷。
又聽見那個聲音漫不經心地說:“好感度怎麼還不滿,這戲演得怪膩的,七年了,就是塊石頭都該捂熱了,沈逸怎麼比石頭還硬。”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80好感不少了,你可千萬別急,否則容易功虧一簣,這可是大結局反殺男女主的狠人。】
“怕什麼,他都已經被我養廢了。”
說著把我養廢的人用紙巾擦拭我的臉,無奈道:“有奶油,怎麼連蛋糕都不會吃。”
嘴裏的蛋糕瞬間沒了滋味。
心裏發冷。
我怎麼會聽不出來蘇婉音的聲音。
清越溫柔,卻又帶著點不容靠近的冷。
16歲那年,我被人拽進衛生間剝光衣服,錄下視頻,被拽著頭發,蜷縮著身體打得差點爬不起來。
用刀片在手臂上記下一道血痕時,她也是這樣站在我麵前,把校服蓋在我身上,朝我伸手。
她說:“沈逸,你得站起來,隻有變得強大,才能看見更廣闊的天地,那時你才知道,自傷是最愚蠢的做法。”
她身上耀眼的光灼傷我的眼。
那一刻,我仿佛真的是隻滿身汙泥的井底蛙。
那時我滿懷惡意的想,又是富家千金玩的小把戲,看我有一張帥氣的臉,就把我當成玩笑間的談資和賭注。
我要是信了,才是真的蠢。
可後來,她替我毀掉視頻,教我學習,借錢讓我給奶奶看病,日複一日陪在我身邊,看我一點點變得更好。
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會有人義無反顧地選擇我。
可這一切美好,都在我23歲生日這天破碎了。
像是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說,就該是這樣的。
沈逸,你從來不是會被人堅定選擇的那一個。
蘇婉音帶給我的,也從來不是光明。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蘇婉音說得很對,七年時間,就是塊石頭都該捂熱了。
她的心,比石頭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