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第十年,我醒了,被氣醒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麵前一直在飄一些彈幕。
【女主快醒醒呀!你家保姆頂替你在家做女主人呢。】
【她住你房子,睡你床,摟你男人,還打你娃!】
我這暴脾氣一下就從病床上坐起來了,把醫生護士下了一大跳。
趕到家時,我看到一家人正在其樂融融地聚餐。
而我的女兒瘦骨嶙峋,和狗共用一個飯盆。
我反手就把桌子掀了,將家砸了個幹淨。
一個不放過,小的一巴掌,老的兩巴掌,不老不小的更是直接踹。
他們的孩子叫囂著要把我趕出去,我揪著男人的頭發轉向他兒子。
“小胖子,你爸爸沒跟你講過嗎?這個家是我的,連他都是入贅的。”
......
昏迷的第十年,我醒了過來。
看著麵前的女孩,我有點不可置信地開口:“......念念?”
瘦削的女孩泣不成聲,哽咽著趴在我身上不肯起來。
麵前漂浮著一個透明麵板,一行行字幕跳動得飛快。
【普天同慶!女主醒了!】
【念念小可憐終於要有媽媽了。】
血緣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
即使我對這十年一片空白,在我的印象裏,我的女兒還是丫丫學語的樣子。
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的孩子。
看她趴在我身上哭得幾近崩潰,我的心也痛到仿佛被人生生剖開。
我拙劣地哄著她,用手輕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別怕別怕,媽媽來了。”
一旁的男人眼眶微紅,將頭扭過。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徐博哥?李浩然呢?”
這是我的鄰家哥哥徐博,而李浩然是我的丈夫。
從剛剛醫生對他的態度,我大概猜到這些年的醫藥費都是他在替我交,那李浩然去哪裏了?
“媽媽,爸爸他......”
徐博輕咳一聲打斷念念的話,視線落到我臉上:“他在出差,你先好好休養,昏迷這麼久,待會讓醫生給你好好檢查一番。”
男人明顯的異常讓我意識到他在撒謊。
【女主如果知道,她全心交付的老公現在是個超級大渣男,得多傷心。】
【徐博真是個好人,怎麼不給他安排個溫柔男二身份。】
我的呼吸加重了些,什麼叫變成了渣男。
李浩然是死了嗎?還是出軌了?
兩人相繼走出房間後,我的眉眼瞬間冷了下來。
他最好是死了。
剛剛瘦骨嶙峋的女兒明顯營養不良,哭泣時領口內的淤傷被我盡收眼底。
女兒遭受了虐待,如果他還活著卻不作為,那他就離死不遠了。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因為臥床期間也一直有專人照顧,身體並無大礙。
又休養了半月卻始終不見李浩然,撥打電話也是空號。
“謝了,回頭我把錢還你。”
“沒事,伯母對我有恩,應該的。”
出院那天,徐博來送我,不知怎的,我總感覺他有些怪怪的。
“念念,我們回家吧。”
提到家,女兒的手指下意識收緊,握住了肩膀上的書包背帶:“媽媽…我想先吃飯。”
看出她的逃避,我心裏陰霾更深。
我帶著她走向商場,沒想到她居然現在漢堡店前駐足,便隨口問:“想吃?”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祈求:“可以嗎?”
她卑微的樣子讓我心尖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