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被迫嫁給薛宗城後,我很快就懷孕了。
生產那天,薛宗城以為我體虛昏迷,把我的孩子和隔壁他白月光的孩子進行了調換。
又因為不想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他把我的孩子以孤兒身份領了回來讓我撫養。
他打著讓我掏心掏肺培養他和白月光兒子成才的如意算盤,還要用我的兒子當磨刀石。
我假作不知,順水推舟。
同一件事,薛牧軒做我就大誇特誇,薛幹做我就嚴苛挑刺。
這麼多年下來,薛牧軒考上了名校,各種光環和證書加身,又謙虛有禮,名頭疊在一塊十分能唬人。
薛幹則十分平庸不紮眼,還嘴毒乖離不服管教,經常十天半個月找不著人。
薛宗城和沈秀月對這個情況很滿意。
所以他們趁著我爺爺剛死,就過來摘現成的桃子了。
摘桃子還不夠,還得把我這個種桃樹的給趕走。
“媽......春容姨,是我對不住你,但你也享這麼多年福了,該把薛太太的位置還給我媽了。”
原本肅穆寂靜的追悼會上現在到處都是蛐蛐聲,所有人都等著看薛家的笑話。
薛宗城卻不覺得什麼,他眼裏隻有他的白月光。
“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看沒問題就簽了吧。”
薛幹卻搶先一步接過那幾張紙,看也沒看就撕得粉碎。
他冷聲道:“爸,你當初既然有喜歡的人,為什麼要娶我媽?”
薛宗城歎了口氣,和沈秀月十指相扣:“家族聯姻,誰能抵抗?為了家族昌盛,這是我不得不盡的責任。”
說著他轉頭看向薛牧軒:“但我盡全力給了你最好的生活,你能理解我嗎?”
聽了這話,薛牧軒又掉下幾滴淚,嘴角卻翹得老高:“爸,我不怪你。其實,我更願意和我媽去過貧窮但自由的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買輛車還要看別人臉色。”
薛宗城大手一揮:“爸給你買!”
還不等薛牧軒笑出聲,薛幹又指著我父母的靈位,一字一頓問:“那你現在不用盡責任了?”
薛幹的話直指核心。
當著眾人,扯下了薛宗城的遮羞布。
薛宗城沒料到薛幹會這麼不給他麵子,臉頓時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個字。
沈秀月在一邊解圍:“人活一世,偶爾也要適當放鬆放鬆,做回自己,不是嗎?”
我聽著她胡攪蠻纏的話,有些不耐煩地看向門外。
見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衝了進來,這才做足了賢惠模樣,開口道:
“無論牧軒是誰的兒子,我和他之間,總是有情分的。”
“可惜協議被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撕碎了,三天後我們再簽。從今往後,你沈秀月就是薛牧軒名正言順的媽。”
薛宗城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容易說話,他皺著眉死死打量著我:
“你最好說到做到。沒了你那作孽的爸媽,再耍手段礙事就是自找苦吃。”
見我默默點頭,沈秀月臉上的喜色都還沒來得及擴大,助理就把手機遞了過來,為難地開口:
“太太,是牧軒少爺輔導員的電話,似乎有些棘手的事不太好處理......”
沈秀月劈手就把手機搶了過去:“現在我才是牧軒的媽,他的事情我來負責。”
她這邊才喂了一聲,輔導員焦急的聲音就從開了免提的手機裏傳出來:
“薛牧軒在學校裏打架了,打的還是另一個係的輔導員!”
“傷情較重,現在對方準備報警,如果事情鬧大的話可能會給予重大處分或者退學。”
“我聯係不上薛牧軒,麻煩薛太太盡快帶薛牧軒到學校來一趟吧!”
沈秀月拿著手機的手有些抖,她匪夷所思地問:
“我兒子品德優良,他打輔導員的原因是什麼?”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還是歎著氣說:
“薛牧軒幫助他的女朋友作弊,被那位輔導員發現了,惱羞成怒。”
“具體的事情,還是等你們過來再說吧。”
看了眼幾人難看的臉色,以及圍觀眾人看戲的眼神,我拉著薛幹就準備離開。
戲台子已經搭好了,隻管他們在上頭唱。
走出門正準備上車時,卻發現沈秀月追了出來。
“林春容!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