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裏長著一棵五個成年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古樹,
那樹上懸掛著數條嬰童手臂般粗壯的藤蔓。
村裏的寡婦都去那裏晾曬衣裳,未出嫁的女孩們則喜歡坐在上麵蕩秋千。
每次回來,她們都麵紅耳赤,香汗淋漓,發絲打濕貼在額頭上,
嘴裏不斷念叨,互相分享經驗。
「晚上來玩才更有風味,那時候的日月精華最足,那藤蔓.....」
還沒等我聽清,娘卻提著我的耳朵驅趕我遠離古樹,言語嚴肅且猙獰。
我聽話的遠離著,但卻偶然發現娘半夜偷偷學著那些寡婦的樣子坐在古樹藤蔓上。
汗水將她衣衫打透,我屏住呼吸緊緊注視著她。
卻猛然發現那些藤蔓在沒風的時候,竟也開始大幅度擺動。
1
我們村子裏有著一棵十分粗壯的古樹,五六個人都合抱不過來。
奇怪的是,這樹不長果子沒有葉,
卻長著非常多像嬰童手臂般粗壯的。
藤蔓。
藤蔓上還帶有許多刺,疙疙瘩瘩十分不美觀,偏生村子裏的寡婦像著了迷一般天天去那邊晾曬衣服,
我驚奇的發現,去過哪的寡婦都變得貌美如花,臉蛋像水蜜桃一般多汁鮮嫩。
身條也完全不像生過孩子那般臃腫。
「你昨兒去晾衣服了嗎?你瞧瞧我這臉蛋,嫩不嫩?」
王寡婦抓著娘的手臂不斷搖晃,笑嘻嘻的說著,
我躲在一旁聽著她們的談話,假裝浣洗著衣裳實則豎起了耳朵。
「誒呀,你嫩,你嫩死了,我看你滋補的不光臉蛋嫩,那兒肯定也嫩的能掐出來水。」
娘打量著四處無人,邊笑嘻嘻的同王寡婦打趣著。
我越聽越覺得奇怪,在古樹的藤蔓上晾曬衣服年輕滋補什麼啊?
這有啥稀奇的。
但看著王寡婦真像她所說的那樣變的美麗又年輕,心中充滿著疑惑:「娘,王姨說的到底是啥啊,我看著她真的變得年輕漂亮了好多啊,這到底是啥子秘方啊。」
我揪著袖口,小心抬眼的問著娘。
可娘卻突然板起了臉,一臉嚴肅的訓斥著我。
「你不許去古樹藤蔓那裏,誰說什麼你都不許去,這些事等你真正成了女人,才能知道,否則提前知曉就是在害返你!」
「村裏就沒有允許小女孩去那邊玩的,被抓到要嚴肅處理,你聽到了沒有。」
娘的聲音沙啞,表情嚴肅的瞪著眼睛。
「......我知道了,不會去的。」
看著嚴厲且冷峻的娘,這非但沒有阻擋著我想看藤蔓的欲望,反而像是一盆水,將我心中的渴望好奇的種子喚醒。
此刻,我暗暗下定決定,傍晚偷偷返去看看。
到了傍晚,院子裏的雞睡了,狗也不叫了。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娘,隨後偷偷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借著月光,我跑到了古樹藤蔓旁,那藤蔓隨著風不斷輕輕搖晃著,上麵洇濕出水珠。
那水珠晶瑩剔透,就像一顆珍珠一般引人采擷。
我小心的將手輕輕觸碰著水珠,可返那水珠竟像橡膠一般粘在了我的手指上。
湊到鼻尖細細聞了下,帶著甜膩的腥味。
聞的我渾身發熱,有著一絲口幹舌燥般的感覺。
越看這水珠越像著迷一般,引人想嘗一下究竟是什麼滋味。
我是這般想的,當然也是這般去做。
可正當我將那水珠湊到嘴邊之時,卻猛然聽見了兩個女孩不遠處的交談聲。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嚇的我趕忙躲進了一旁的草叢中。
2
「實在是太舒服了,我竟不知道秋千可以玩的這麼愉快。」
「是啊,怪不得那幫寡婦們常來,一個個那皮膚變得透亮美麗,我娘就是,我還以為她用了什麼新鮮的塗臉的東西,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滋補法子。」
「不得不說,這古樹藤蔓.上的汁水嘗起來可真甜,哼,還不告訴我們,這些大人們偷偷一個人享受著好事......快看看我怎麼樣?漂亮嗎?」
女孩邊說著邊扯著衣服給同伴展示
著。
我越聽聲音越覺得熟悉,偷偷將頭探出來。
緊接著卻看見了一個怎麼也讓我意想不到的人,說話展示的那個竟是王寡婦的女兒,我的乖巧表姐。
此刻,她白皙的臉蛋上泛著紅暈,拽著衣裙的手不自主的微微抖動著。
雙腿也止不住的打轉,頭發濕漉漉的貼在嘴邊。
全然不同於往日的模樣。
她往日裏總是低垂著腦袋,說話也細聲細語。
以往隻要聽見她娘大聲嚷嚷些「洗褲衩、罩子」這一類的話語,保準那臉紅的向猴屁股一般,緊接著就嘟著嘴快步跑遠,羞憤的將我們遠遠甩在後麵。
哪會像是這般說著同她娘一樣大膽言行的話語。
看到這兒,我的心中除了充滿震驚又產生一些鄙視。
看來她早就不是女孩了,但是害怕王寡婦潑辣的模樣,隻得白天裝作乖巧女孩,晚上又偷偷和夥伴們來找藤蔓滋養。
隻是我還是不明白,究竟是如何滋養,這東西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一想到這兒,又想到娘嗬斥我的最後一句話,成了女人才能享受得到。
我迫切的想問問表姐,腳步就像著了魔一般,不住的引著我快步向她走去。
就在我以為,今晚會得知真相之時。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抓擰住我的肩膀,將我拉倒在地。
我害怕的瞪圓了眼睛,剛想放聲尖
叫。
我害怕的瞪圓了眼睛,剛想放聲尖
叫,卻被一把捂住了嘴。
娘轉著黃白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我,聲音沙啞低沉:「林良,你不聽話,我不是說過你不許來這兒嗎?」
娘的樣子在慘白的月光下顯的恐怖至極,我被嚇的不住吞咽著口水。
隨著她鬆開捂住我嘴巴的手,我這才敢大口呼吸了起來。
「......我沒想來這兒的,是我晚......晚上鎖門的時候看見表姐和小花摸出了家門,她們倆......她們.....了古樹......藤蔓那兒。」
「娘,我聽著你的話,知道她們不
能去的,想去阻攔她們,結果就被娘你發現了。」
我看著娘的眼神,隻覺得害怕極
了。
結結巴巴的撒著慌,扯著理由。
「真是這樣?你最好不要騙我,我說過女孩是不可以靠近古樹藤蔓的,娘不會害你,她們要去你也不用攔著,管好自身。」
娘不再瞪大著雙眼,而是眯起眼睛再次叮囑著我,隨後轉身就要歸家。
我看著娘不生氣,不追究我的偷跑,便趕忙跟上她的腳步,聽話的像隻鵪鶉。
但卻在拐回去之時,再次扭過頭用餘光撇向了被月光籠罩著散發薄霧的古樹藤蔓。
回到家,躺在土炕上的我,毫無睡
意。
回到家,躺在土炕上的我,毫無睡意。
手拽著一旁的被角,卻猛然發現胳波膊上剮蹭下來許多古樹藤蔓的水珠。
此刻,在黑夜裏,細細亮亮的散發著微弱的光,不同於剛才手指尖微黏的觸感。
整個手臂因沾染上這東西而變得濕滑了起來。
我再次想到表姐同小花說的話,便嘗了一口。
3
僅舔了一下,我邊覺得頭暈目眩了起來,身體也變得輕飄飄。
不一會,渾身變得燥熱,好像我已然被架在一架炭火上被反複的炙烤。
渾身戰栗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腳底板。
「好熱,好舒服!......」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自己閉上了眼,耳邊傳來娘和王姨的聲音。
「你真的不告訴你家良子古樹藤蔓的秘密啊?這東西還是早知道為好,否則真......」
王姨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迷迷糊糊的聽不清。
「告訴她了,老娘怎麼辦,我可不像你那麼大方,什麼都給你家姑娘說,再說了林良還小,以後有的是日子享受呢,現在可別想和老娘分。」
娘的語氣生硬冰冷,我想睜開雙眼看她的表情。
卻像是夢魘了一般,死死的禁錮在床上,眼皮咬在一起。
「行了,行了,這是你家的事,我可不管,倒是你,一會沐浴好了就去吧,古樹那邊我都幫你提前看好了,記住,可千萬別貪心的要太多哈。」
王寡婦的不斷叮囑著娘,她們的談返話就像魔音一般在我耳邊不斷圍繞著,
下一秒,我隻感覺臉頰被一個濕滑黏膩的物體撫摸著。
「啊!」我猛然睜開了眼睛,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
身旁沒有娘和王寡婦的身影,我擦抹了額頭的汗,隻當自己做了噩夢。
可卻突然看到了地上,那條王寡婦隨身不離的手帕。
「娘!你在屋裏嗎?娘?」
我對著東屋不斷呼喚著,可整個房子安靜的像一個漆黑的被蓋住蓋子的匣子。
不多時,我卻看見娘正在開著大院門的身影,鬼鬼祟崇的還將頭蒙蓋住。
我猛然意識到剛才她們的對話可能不是夢。
娘就是要去古樹藤蔓那兒。
於是我拽下一旁的衣衫,學著她的樣子蓋住了頭。
隨後偷偷跟在後麵,心中滿是對著一切的怪異的事物的好奇。
為何娘不願讓我去,甚至還欺騙著我,難道這古樹藤蔓就是會讓人變的年輕貌美。
而娘怕我分走屬於她的那份,所以......
想到這兒,我不禁攥緊了雙手,指甲戳進肉裏,心中滿是酸澀難過。
那王寡婦對待她女兒這般好,可娘卻......
我撇著嘴巴心中憤憤不平,但腳步卻緊緊的跟上了娘的腳步。
果然,同我料想的一樣,她來到了古樹藤蔓那兒。
正當我以為她要汲取藤蔓上的汁液用來敷臉之時,卻發現她竟跨坐在藤蔓上。
我驚訝的瞪大著雙眼看著接下來的一切,隻覺得呼吸被緊緊扼住。
因為,我看著娘一臉潮紅,汗水將她裙擺打濕。
藤蔓的粘液沾染了一身。
娘的身子輕盈的像少女那般靈活柔軟。
可令我害怕恐懼的是,那藤蔓就像活了一般的搖擺,可此刻薄霧籠罩,無風吹拂。
4
看到眼前這副場景,我隻覺得可怕至極。
我隻看得到眼前的薄霧像一層魔鬼的麵紗籠罩著整棵古樹,而那些藤蔓則像是觸手一般不斷飛舞。
娘坐在藤蔓編製好的秋千上,表情似歡愉似痛苦。
我直勾勾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切,
但竟有著一節長長的藤蔓猛然衝我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