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前兩周,我意外摔到額頭,卻因此恢複了因救程星河而瞎了七年的雙眼。
我激動地給程星河打去視頻電話,卻看到他正赤裸地摟著秘書宋婉婉。
“這個瞎子有病吧,明明看不見還要打視頻,看到她的眼睛我就想吐。”
“婉婉,我真的不想娶她,她失去的是眼睛,可我失去的是一輩子的愛情!”
看著群裏發來的消息,我想質問他,宋婉婉卻突然搶過電話把聲音關掉,然後當著我的麵,跟程星河男女歡愉。
麻木地點開錄屏鍵,滿屏不堪入目的畫麵令我心死。
後來,我取消了訂婚,隻身前往芬蘭投奔閨蜜。
麵對程星河的狂怒質問,我把視頻發了過去:
程星河,我不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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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且,我告訴過你今晚要見客戶,你滿臉是血的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渾渾噩噩睡著的。
隻知道身體異常寒冷時,程星河怒氣衝衝地把我搖醒。
見我雙眼紅腫、滿臉是血地看著他,他沒再說話,而是轉身拿來醫療包,嫻熟地替我包紮。
七年了。
我因眼盲時常會受傷,而他也習慣替我包紮治療。
見我定定地看著他,他不耐煩地在我身後墊了兩個靠枕,然後在我們三個的小群裏抱怨。
“煩死了,明知道自己眼瞎還不好好在床上待著,受傷了還得我給她包紮。”
宋婉婉緊接著發來一個“可憐”的表情。
“畢竟還有一周就訂婚了,未婚夫半夜跑出去,她一個瞎子肯定知道自己沒有外麵的女人好呀,擔心你所以來查崗也正常~”
知道我看不見,兩人在群裏一聊就是幾百條消息。
我淡淡地刷著,直到看著那句:
“總是這樣,一受傷就在那裏坐著一言不發,我程星河是絕不會娶這種無聊的女人的!”
我心頭瞬間湧起無盡的苦澀。
回憶起大學的時候,我因眼盲被同學孤立。
那天他們說帶我去花園拍照,我被帶著走了很遠,眼前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能聽見耳邊傳來風的呼嘯。
突然,我聽到了程星河跟人毆打在一起的聲音。
最後他虛弱地倒在我的懷裏,我摸著他因流血而變得黏稠的臉,大哭問他為什麼要打人。
“馬上你就要掉到天台下麵了,你會死的......薑且,以後我來做你的眼睛,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後來確實履行了諾言,做了我七年的眼睛,幾乎寸步不離。
可現在,我的眼睛回來了,他卻逐漸消失在我的世界。
想到這些,我的眼淚幾乎要噴湧而出。
察覺出我的顫抖,程星河湊了過來。
看到我的手機正停留在他們聊天記錄的那頁,他的身體明顯僵住。
“小且,你能看到了?”
我堪堪整理住表情,把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然後搖了搖頭。
他還把手在我麵前晃晃,確認我沒有反應,他才放鬆下來。
“那你怎麼哭了,頭上的傷口很疼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群裏再次傳來宋婉婉的消息。
“星河哥哥,下次可不可以溫柔一點,人家現在身體都不舒服啦~”
程星河無暇再顧及我,隨口說了一句晚安,就迫不及待地準備出門。
“去哪裏?”
似乎是被我的突然出聲嚇倒了,他怔了一下,然後尷尬地看向我。
“客戶文件催得急,我回公司加班處理一下。”
看著他毫不猶豫地摔門而出,我靜靜地看著群消息。
“小機靈,我帶了一套薑且沒穿過的內衣,現在就去找你。”
“討厭,人家才不要穿瞎子的東西~”
......
我不願再看他們露骨的自白,回到客房,給父母的遺照上了炷香。
“爸,媽,我要離開程星河了。你們用命救下的人,不值得。”
冷冽的寒風從窗外吹進,我渾濁的大腦逐漸變得清醒。
給閨蜜沈瑤光打去視頻電話,剛響了兩秒就被秒接。
“瑤光,我想去芬蘭找你,我要投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