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攻略男,我是讀心女。
他的攻略對象是我。
不巧,入宮選秀時當眾放了個屁。
奈何家世強大不能pass掉,皇帝特賜封號:脲嬪。
從此貽笑六宮。
整我是吧,好,老娘綠爆你!
直到有一天,皇帝發現我才是他的攻略對象。
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好不殷勤。
“祖宗,你就是要皇位,我也雙手奉上。”
我躺在貴妃榻上,色咪咪道:
“那麼重要的東西皇上還是自己留著吧,我隻想多見幾次蘭大人。”
1
“鎮國大將軍南無忌之女南千歌,年十七。”
太監總管李勝細啞嗓音對著名單念道。
我額頭上滲滿細汗,忍住腹痛邁著小碎步向前。
“臣女南千歌參見皇上。”
【該死的係統,隻告訴我攻略對象在秀女裏,屁股上有個紫色胎記】
【幾十個人,我該怎麼一個個找啊,難不成真把她們挨個睡一遍?】
我疑惑地看向上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聲音來源。
心下了然,原來我的助攻搭子是皇帝啊,那以後姐不得在宮裏橫著走。
一走神,腹痛好多了。
“咳咳,”謝安和朗聲道:
“平身。”
“謝皇上。”
我肆無忌憚起身站好,放鬆因腹痛而一直緊繃的身體。
“噗......”
一個響亮的屁來的猝不及防,本就安靜的大殿更安靜了。
【握草,這女人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吧。】
我無語地衝謝安和翻了個白眼:戲精。
【giao,這死女人膽挺肥啊,大將軍的女兒,不能撂牌子是吧,小爺我還治不了你。】
“南小姐不愧是將門虎女,颯爽利落,不拘小節。”
陰陽人是吧。
我屈膝行禮,回道:
“皇上謬讚,臣女一貫學不來那陰陽人的小家子話。”
謝安和顯然是被懟到了,咬牙切齒道:
“南小姐如此牙尖嘴利,那就賜居鐘粹宮,封個嬪位吧。”
身後一陣唏噓。
我們南家送進宮的女兒,不是皇後也是貴妃。
一個小小嬪位,屬實有點兒委屈人,不過我不在乎。
“封號,脲,”謝安和接著道。
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低笑
撤回,我在乎。
看著我憤怒的眼神,謝安和眼裏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我們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入宮後,眾人知曉我不受謝安和待見,對我避而遠之。
隻有皇後,不像旁人那樣叫我脲嬪娘娘。
皇後溫月是鄰國公主,自小受盡寵愛,也是個不能受氣的。
她和我一樣,討厭謝安和。
“你知道成婚第一晚,謝安和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溫月眉心緊蹙,臉頰也因為怒氣染上一抹紅暈。
我搖頭。
“她竟然問我臀部有沒有胎記,”溫月說著順了順胸口的氣。
“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心想果然是那貨會幹出來的事。
我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去找皇後聊八卦,順帶講講謝安和的壞話。
日子好不愜意。
一日,風和日麗,我做了個風箏,去找溫月玩。
“好啊南千歌。”
溫月見我使壞將她的風箏線往回扯了扯,叫嚷著要超過我。
“小樣兒。”
我舉著手裏的風箏,邊跑邊回頭衝溫月做鬼臉。
禦花園裏響起我們震耳欲聾的聲音,整個後宮,隻有我們兩個敢如此肆無忌憚。
也隻有我們兩個,家世強大,謝安和不敢動我們。
沒注意看路,頭撞進一堅挺的胸膛上。
“娘娘小心,”幹淨清透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我站好,轉身。
映入一張容顏如畫的臉,眸光冷傲。
我呆呆地看著。
來人見狀,鬆開我,行禮道:
“微臣參見娘娘。”
又向身後的溫月行禮:
“參見皇後娘娘。”
溫月看熱鬧的眼神略微收斂,擺出端莊優雅的樣子。
“蘭大人不必多禮。”
這皇後平日裏不著調,外人麵前還挺像模像樣的。
人走後,我還癡癡地看著背影出神。
“嗨,”溫月一個響指。
我回神,花癡似的傻笑。
摸摸我的額頭,確認沒發燒後,溫月沒好氣道:
“你腦子瓦特了吧,自己不要的,現在擱這裝深情給誰看?”
“什麼意思?”我有點懵。
“之前南大將軍有意將你許給蘭辭謙,人家都默許了,結果你自己對外放話,說。”
“我南千歌寧做高門妾,也絕不做寒門妻。”
我一個不穩,倒在溫月懷裏。
首輔之妻怎麼都成寒門了?
南千歌啊南千歌,你美麗,卻實在愚蠢啊。
“月兒,人家現在回頭是岸還來得及嗎?”
“不雞丟。”
謝安和設宴邀後宮眾人一同賞花,說是讓宮裏老人和新人互相熟絡熟絡。
誰不知道新帝剛剛大婚,後宮隻有皇後一人。
這貨又在陰陽人。
【實在不行,今晚寵幸一個吧,前朝後宮密不可分,寵誰合適呢?】
謝安和借著喝酒的機會喵了眼下方嬪妃。
我看笑話的眼光還沒來得及收回,被他撞個正著。
【這女人眼裏怎麼透著一股嘲笑?】
【脲嬪是吧,小爺祝你尿頻尿急尿不盡。】
我咬牙閉眼,捏了捏手裏的筷子。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眾人麵和心不和,你來我往地寒暄幾句。
2
宴會散去,我拉著溫月滿宮裏溜達。
“去麗妃宮裏偷花吧,聽說那虞美人她寶貝的不行,”我提議道。
省的她仗著自己是新人裏位份最高的,整天頭恨不得仰到天上去。
溫月一聽,麵色凝重道:
“本宮身為皇後,怎能行如此荒唐之事?”
我正想湊近看看她是不是被奪舍了。
“還不帶路?”溫月抬腳向前走去。
我:......
“損色兒。”
和溫月翻牆進去,溜進後花園。
兩人正蹲在屋簷下商量偷哪片好,身後屋內傳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嘶~輕點。”
“你弄疼本宮了。”
麗妃嬌怒的聲音自裏麵傳出。
沒看出來啊,謝安和這狗東西,在床上竟然是個軟蛋。
表麵上誰也不讓侍寢,暗地裏都跑這來了。
我和溫月偷偷聽了會兒牆角才去偷花。
兩人剛進坤寧宮,謝安和幽魂似的直挺挺坐在那,似笑非笑道:
“兩位愛妃還真是讓朕好等啊。”
我們倆頓時愣住,明明走的時候他們還在......
麗妃宮裏的男人不是謝安和!
雙雙對視,不約而同點頭。
接著又一起用憐憫的眼神看向謝安和。
聽完我們的描述後,原本疑惑的臉上隻剩怒氣。
頂著黑臭的臉走了。
哦哦~
宮裏又要少一個姐妹了。
聽說謝安和將麗妃關進冷宮前還給她驗身,問嬤嬤她身上有沒有胎記之類的。
此後,宮裏傳言,謝安和喜歡身上有胎記的女子。
後宮眾人紛紛偶遇謝安和,明裏暗裏向他透露自己有胎記的事。
謝安和煩不勝煩,直接下令,闔宮驗身。
凡有胎記者一律丟出宮去。
宮裏信得過的驗身嬤嬤就那麼幾個。
謝安和為防有人受賄作弊,將幾個嬤嬤分成兩組。
先後一天一個宮的驗身。
想到他馬上就要為得罪我而追悔莫及,我更肆意妄為。
直接拿了溫月的皇後令牌喬裝跑出宮去。
不巧,我去的那天,蘭辭謙正在幫大理寺捉拿欽犯。
剛付完銀子,還沒體會到左擁右抱,笙歌曼舞。
一大批官兵闖進來將裏麵團團圍住,禁止出入。
尤其是我們這些“嫖客,”全部抓到樓下抱頭蹲著。
“蘭大人。”
我在一群蹲下的嫖客裏探出腦袋喊道。
蘭辭謙聞聲轉頭看向人群,目光鎖定我。
怕他認不出來,我趕緊把胡子也撕了。
蘭辭謙一窒,頓了一晌,又移開目光。
不知是沒認出,還是認出了不想管,在門口沉聲道:
“都帶走,所有男丁,一個也不許放過。”
樓上還有人在挨個搜查。
我東張西望。
右前方一老頭半跪著,頭低下,眼裏沒有焦急害怕,反而透著凶狠。
手搭在膝蓋長靴處,虎口處露出來的硬物看著像個匕首。
以我這麼多年看懸疑小說的經驗,此人定有問題。
我想告訴蘭辭謙,又怕離得這樣近。
話沒說完,我先嘎了。
官兵檢查完畢後,押著大夥兒往出走。
我故意磨磨蹭蹭,出去時和那老頭隔遠了些。
“蘭辭謙,那老頭有問題。”
所有人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老頭子也不裝了,拔腿就跑。
最後,銀屍案的凶手和我一起被帶走了。
他被帶去大理寺。
蘭辭謙親自押著我回宮。
3
“脲嬪娘娘英勇果敢,乃女中豪傑。”
蘭辭謙向謝安和講述了我是如何以身試險,幫他捉拿凶手的經過。
我不敢說話。
溫月坐在謝安和身邊,擔憂道:
“南妹妹也真是的,本宮不過同你開個玩笑。”
“說你若能拿著本宮令牌出宮當一回女狄仁傑,破個案子回來,本宮便將心愛的藏書贈與你。”
說罷起身向謝安和行禮。
“皇上,南妹妹此舉功在社稷,您可得好好寬慰他。”
蘭辭謙也附和道:
“皇後所言極是,如此女中豪傑,乃我大安幸事。”
我不抬頭也能感受到謝安和眼裏的怒火。
他明顯是不信,可又礙於蘭辭謙在場,且句句在理不好發作。
這倆腦子被門擠了嗎?
他不罰我就不錯了,還一個勁兒給我討賞。
謝安和壓抑著怒氣道:
“好啊,那就將脲嬪抬為妃位吧。”
我一聽有戲,裝作看不見謝安和眸中的不快。
覥著臉問道:
“那皇上可否重新賜臣妾一個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