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陸時嶼再沒回過怡景灣。裴姨時不時提及他如何寵愛江輕妍,說他怎樣耗費大量人力、財力籌辦世紀婚禮。
孟枕月心無波瀾,數著日子等待婚禮開始。
“替我恭喜你們家先生。”
“祝他新婚快樂。”
裴姨大概是沒得到想要的反應,悶悶地閉了嘴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裴姨又返了回來。
並帶來一套禮服。
“孟小姐,您費盡心機想要成為先生的妻子,不惜殺害未出世的小少爺,犯下滔天大錯,先生說這就是您的懲罰。”
“您要親眼見證他和江小姐舉辦婚禮。”
“家主夫人的位置此生都將與你無關。”
孟枕月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知道了。”
陸時嶼大概恨透了她,才會用這種殺人誅心的方式來羞辱她。
她早就不在乎了。
婚禮當天,不用卓雲溪再次帶警察上門吸引保鏢注意力,江輕妍就先找借口將別墅的大部分工作人員調走。
孟枕月順利帶著背包從後門悄悄離開。
桌上留下了孕檢報告單、人工流產手術單,以及陸時嶼送的那枚DR鑽戒。
她要讓陸時嶼時刻銘記喪子之痛,餘生都不得安寧。
離開別墅後,孟枕月與卓雲溪成功會麵,好友為她準備了新手機,眼淚汪汪地將她一路送到客運中心站。
“月月,走得遠遠的,別再回來了。”
“陸時嶼就是個瘋子。”
孟枕月隨機上了輛長途汽車,中間轉了不知道多少趟車,坐了三天三夜,輾轉來到了華國南方景城一個風景秀麗的小鎮。
她愛上了這個靜謐祥和的地方,停下了步伐。
再次登陸作者後台時,讀者們早已在評論區炸開了鍋,更有甚至懷疑她遭遇不幸不在人世,哭著喊著要報警。
絲絲暖流緩緩淌過,治愈了那顆因陸時嶼的欺騙和背叛而千瘡百孔的心。
孟枕月忘卻前塵,專心創作。
殊不知,在她離開的這三天裏,陸時嶼險些將整個容城翻了個底朝天。
婚禮當天,陸時嶼不顧賓客們的嘀咕,遲遲不肯開始儀式。他不住地往大廳門口張望,派去接孟枕月的人始終沒有音訊。
江輕妍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不過,想到她給那人遞的話,再暢想一下孟枕月此刻遭受的折磨,心情登時痛快了不少。
“老公,姐姐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呀?”
“她有什麼資格生氣!”陸時嶼俊臉黑沉,“上次她裝暈糊弄過去,今天我非要她跪著看完婚禮,給我們的孩子贖罪不可!”
就在這時,段特助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陸總!不,不好了!”
“孟枕月那個女人呢?”陸時嶼厲聲嗬斥,“我說過了,她不肯來,拖也要拖過來。”
“孟,孟小姐不見了。”
段特助在陸時嶼殺人般的注視中,哆哆嗦嗦地繼續往下講:“怡景灣那邊有歹徒入室搶劫,孟小姐生死不知。”
“什麼!”
陸時嶼又驚又怒,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而來,他搖搖晃晃站定,血色頃刻間爬滿了雙眸。
他一把攥住段特助的衣領。
“她,生死不知?”
“我們在孟小姐的房間裏,發現了這些。”
段特助顫顫巍巍地掏出了兩張報告單,以及那枚歹徒看不上眼的鑽戒。
陸時嶼的目光落在孕檢報告單上。
“她,她懷孕了!”
陸時嶼臉部肌肉顫抖著,喜悅還沒勝過擔憂,使他露出笑容來,下一瞬,那份人工流產手術單宛若晴天霹靂般讓他愣在當場。
“陸,陸總。”段特助趕忙扶著險些跌倒的老板。
江輕妍跟著扶他,軟聲提醒:“老公,客人們已經等很久了。”
陸時嶼卻顧不上什麼婚禮了。
“找!”
“給我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