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孕期沈淮川的種種表現,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觸。
引產轉天便出院,回去收拾行李。
剛進家門就看他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表盒。
“我剛轉院,還要靠加班增加收入。”
“你能不能收收大小姐作風,這是我們這個階層能買得起的手表嗎!”
“拿去退掉!”
看到我進門,他沒有一句術後的關心,又開始指責起我的不是。
說話間,把百達翡麗扔到地上,語氣裏滿是嫌棄。
看著本該在燈光下閃爍的鑽石表盤,如今卻躺在地上黯然失色。
我默默撿起,回複了他一聲“好。”
這手表是我一年前買好的禮物,當時生活富裕,眼也沒眨就買下了。
沒想到和他在一起後緊衣縮食,所以才留到生日當了禮物。
聽我不再反駁,他以為我又像往常一樣原諒了他的行為。
“你現在馬上去市場買點小米海參燉個粥,嬌嬌需要補身子。”
他語氣強硬,好像伺候她是我的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輕歎,他居然能對我頤指氣使到這個地步。
“你怎麼不去親自伺候她,這樣才有誠意啊。”
“等她恢複好了,說不定還願意給你也懷個孩子。”
我語氣平淡,看著地上的血水冷漠回複。
流產那天,我從浴室爬到客廳,流了一地的血和羊水。
如今地板還殘留著血腥的味道,看來這幾天他一直在陪著王嬌嬌。
那天如果不是閨蜜及時趕到,這場引產手術,連個簽字的人都沒有。
“我說過我們倆沒什麼。”
“你非要往那方麵想,就是在玷汙醫生這個職業。”
他自覺沒理,開始道德綁架。
我不再搭理他,手卻習慣性地摸了摸肚子。
他看到我平坦的小腹,本來強硬的語氣卻忽然軟了下來。
“我知道你沒了孩子難過,但是沒必要把我往外推。”
手術前我親耳聽見醫生遺憾的表示,如果沒有臨時叫警察到現場開鎖。
早些送來醫院,或許孩子還能保住。
想到這我推開他的手,直接回房收拾行李。
“疊完衣服趕緊去啊,別買泡發的海參,她愛吃鮮的。”
“別放太多鹽,她口味淡,要不又吃不了多少,就沒胃口了。”
我知道他不要臉,沒想卻總能挑戰我的底線。
同樣是小產,我剛做完手術,卻要被他使喚著去伺候別的女人。
而我孕期害口,吐到去醫院掛點滴,也隻是吃到了他從食堂買來的一碗粥。
那時我理解他工作忙,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病人身上。
沒想到,都是用在了這一個“病人”上。
“直接喝水吧,水最淡,還能排毒。”
我心口酸澀,眼眶也因為強忍淚水,而漲得發燙。
見我不肯妥協,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話過於偏心了。
“你剛剛沒了孩子,也需要進補。”
“聽話,燉點湯自己也能喝點。”
“嬌嬌這幾天總有淤血,光吃胎盤不管用,需要溫補。”
說來說去,還沒忘了自己回家的使命。
我不想再聽他廢話,直接鎖上了臥室門。
“給你台階你不下是吧,陳予曦你別後悔!”
“以後別再裝病,找我來掛號求和。”
戀愛時的心照不宣,此刻卻變成了他再次貶低傷害我的利器。
沈淮川氣急敗壞,直接站在門口怒吼。
我打開房門,他的臉突然放大出現在眼前。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我忽然察覺到。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神已經不再清澈。
我淡淡道:
“我戀愛腦已經痊愈,不會再犯傻了。”
他詫異我的變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一通電話打斷。
“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轉頭拎起桌上閨蜜給我的大包小包補品,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