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著急,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紅暈。
媽媽他們看見蘇亦澤來了,就笑眯眯地開始諂媚。
“亦澤來了啊,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們走後,病房裏麵就剩下我和蘇亦澤兩個人。
他衝到我的床邊,想要坐下,但是思考了一會,還是選擇站在我的旁邊。
“陳丹彤,你懷孕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不知道,你不告訴我?”
“難道是因為這個不是我的孩子嗎?你究竟是一個被多少人玩過的爛貨呀。”他有些懊惱。
我朝他怒吼著:“五年了!我和你結婚了五年,而不是五天,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這五年來我一直都圍在你的身邊轉,我哪有時間去勾搭其他的男人啊!”
“更何況你的兄弟和眼線這麼多,我要是偷情,早就被發現了好嗎?”
他被我吼得有些不知所措,局促地站在我的床角。
他弱弱地反駁:“或許那個男人權力比我還高呢?”
“更何況檢查報告都出來了,上麵顯示你有非常嚴重的性病,如果沒有交往其他男人,怎麼會得這種病呢。”
聽到他的話,我有些累了。
他不相信我,隻相信他的小青梅。
他認為他的小青梅是最棒的,在他心中是那一朵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我渾身泄了力氣,不想再和他爭論了。
我閉上眼睛,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什麼時候的又關你什麼事,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我去體檢的時候許笙笙是我的主要檢查醫生,她沒有告訴我。”
我話剛說完,他就下意識反駁我。
“不可能!笙笙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她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我的拳頭緊握著,指甲也要掐進肉裏。
我坐起來,直視他的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我知道了懷孕的消息故意隱瞞你,我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是嗎?”
“你知道的,我為了這個孩子付出了多少,我作為一個母親,我怎麼會害死自己的孩子呢?”
是的,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蘇亦澤平常出去應酬經常抽煙喝酒,精子質量遠差於其他普通男性。
但是,他不肯改變。
我們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去做試管嬰兒,那些難以入口的中藥,我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次了。
而他現在居然質疑我對這個孩子的感情。
我的情緒激動,聲音也染上了哽咽。
他見我這副模樣,神情柔軟了些,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在維護許笙笙。
“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那天笙笙也在場,要是她知道你懷孕的話,就會阻止我的。”
“應該是他同事弄錯了。”
“那這樣的話,是不是你的那份檢查報告也有誤會,我答應你,等你病好了之後,我就帶你去再檢查一次。”
失望縈繞在我的心頭,我愛了五年的人還在下意識的為他的青梅狡辯。
我從包裏掏出那份檢查證明,是婚禮取消之後我立刻去檢查的。
上麵顯示我隻是有輕微的炎症,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嚴重婦科病。
那張檢查報告被捏得不成型,渾身都在顫抖。
“不可能啊......笙笙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的,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現在就帶你再去檢查一遍。”
他的語氣激動,想要立刻把我從床上拽起來。
他的力氣很大,還牽動到了我肚子的傷口,我痛的額頭都是冷汗。
肚子那個位置也沁出了血液。
蘇亦澤沒有注意,反而還要一直將我拖出門。
我不明白,他究竟是想要證明什麼?
是證明我沒有在外麵亂搞?還是證明他的小青梅不會做出那種偽造報告的事情?
我被他扯到地上,他隻是一味的想要把我拖出門。
肚子的疼痛讓我發不出聲音來:“蘇亦澤......”
他見到我的狀態,蹲下來將我抱起。
但是一通電話打斷了他的動作,看見他眉目間的柔情我就已經知道對麵是誰了。
對麵在放聲尖叫著:“亦澤,我家裏的燈泡壞了,現在好黑,我真的好害怕,門口好像還有撬鎖的聲音。”
蘇亦澤立刻把我扔下,摔門而去。
哪怕他走了已經很遠,我還是可以聽到他安慰許笙笙的聲音。
“別怕,有我在。我很快就到了。”
他將我扔在冰冷的地板上,我的心也如同墜入了冰窖。
我積攢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我放聲痛哭起來。
蘇亦澤的那一腳,踹掉了我的孩子,也踹掉了我對這段感情的希望。
等我被醫生發現的時候,我已經暈過去了。
我的肚子又需要重新縫線,那個醫生也連連歎息。
“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你的身體經受不住你這樣折騰了,你的丈夫不是來過嗎?怎麼還會讓你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苦笑著,我不敢告訴醫生,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就是我那所謂的丈夫的作為。
她想要撥通電話給蘇亦澤控訴,我沒來得及攔住,對麵就已經接聽了。
但是不是蘇亦澤的聲音,而是女人的喘息聲。
我聽出來了,那是許笙笙的聲音。
那醫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機上的備注,發現沒有打錯,繼續硬著頭皮詢問。
“蘇亦澤在嗎?”
“嗯~他現在正在忙,等我們忙完之後我再讓他回複電話給你。”
大家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醫生趕緊匆匆掛斷了電話。
她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我也隻能回以無奈的苦笑。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蘇亦澤和許笙笙已經發展成負距離的關係了。
我在經曆手術的痛苦時,他們卻在床上翻雲覆雨。
醫生拍了拍肩膀,以示對我的安慰。
我在被推進手術室之前,我給蘇亦澤發去信息。
“我們離婚吧。”
這段感情,早就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