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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一名陶藝師,同時也是商業大佬的金絲雀。

在全國陶藝大賽上,他的白月光拿出了力壓全場的作品。

下一個出場的我卻眼睫一顫。

該來的總是會來。

我當眾宣布退賽,並永遠退出陶藝界。

換來的卻是他的質問:

“你不能退圈,你不是喜歡陶藝嗎?”

我輕輕一笑。

“再喜歡的東西也總有厭煩的那一天,不是嗎?”

籠中雀也該展翅高飛了。

台上,陸漫漫正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靈感來源。

她身旁展示的是一出場就引起轟動的陶藝作品。

此次全國陶藝大賽的主題是煙火裏的愛。

而這件半米高的作品,由一件件家庭中常見的物品堆疊而成。

外形精致而又厚重,色彩鮮豔而又活潑。

台下的評委聽著陸漫漫的話連連點頭。

但我隻是看著這件陶藝作品陷入了沉默。

如果說小部分地方相似,我還能理解。

但她和我接下來要展示的作品,無論是從構思,選材,還有手法上都完全相同。

這連借鑒都算不上,根本就是抄襲。

陸漫漫站在台上靈動一笑,嬌俏道:“前麵說了這麼多,但都不是這件作品最驚豔的地方哦。”

話音剛落,她給後台的工作人員一個眼神。

提前安排過的工作人員調暗了全場的燈光,接著一束明晃晃的白光照在她的作品上。

台後的白幕立刻映出兩道影子。

眾人驚呼:“哇塞,這也太巧妙了。”

“陸小姐的靈感也太棒了。”

“我看這屆全國陶藝大賽的冠軍非陸小姐莫屬。”

“那也說不定呢,不是還有蘇巧在嘛。”

別人說的什麼,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我看著那一男一女接吻的影子,眼睫一顫。

在設計這件作品時,我存了自己的小心思。

作品上的每一件物品源自我和裴恒謙的房子,影子也代表了我和裴恒謙。

但這些我隻跟裴恒謙說過。

這件作品從構思、設計到在比賽中落地,我足足用了三個月。

因為今天正好是我跟他的相識紀念日,我本想用它奪得這場比賽的冠軍。

然後將獎杯送給他。

沒想到我的真心卻被他用作討好白月光的踏板,還是在這樣一種場合下。

係統突然問我:“宿主,這一次你要不要選擇放棄?”

看著台上的陸漫漫向我看來時眼裏明晃晃的挑釁,我垂下頭,語氣艱難:

“好,我選擇放棄攻略裴恒謙。”

係統冰冷的機械音裏帶著幾分迫不及待:

“好的,宿主,已申請主動脫離主世界。”

“脫離時間是一個星期後,請宿主做好準備。”

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裏待了六年。

在原來的世界,我本是遭遇車禍後即將死亡的普通人。

一個稱自己為係統的意識找到了我,說能救我的命,前提是完成他們的任務。

就這樣,我拿到了金絲雀成功上位的劇本,來到了裴恒謙身邊。

可是由於係統計算這個世界時數據出現了偏差。

裴恒謙對白月光的愛意過高,任務難度翻倍。

係統為了補償我這個新手,主動提出可以幫我換另一個世界攻略。

但我這時已經愛上了裴恒謙,抱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心理偏要試一下。

這一試就試了六年。

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隻有撞南牆撞到頭破血流的時候,才會真的回頭。

台上的主持人宣布下一位選手上場。

等站到台上時,我發現有些人的目光裏夾雜著同情。

他們似乎在說真可憐啊,偏偏在陸漫漫下一位出場。

但大部分人都是滿臉疑惑。

因為我並沒有帶著自己的作品上台。

主持人剛想開口問我,就被我抬手示意停下。

我避開陸漫漫滿臉得意看好戲的目光,隻低下眼道:“我蘇巧,退出此次全國陶藝大賽。”

沒管台下的軒然大波,我繼續宣布:

“並且從此退出陶藝界。”

這下不僅是觀眾和評委震驚了,連包括陸漫漫在內的參賽選手都大吃一驚。

退賽或許在他們看來情有可原,陸漫漫的光芒太盛,後麵的選手注定會黯淡。

但退出陶藝界這個消息卻來得如此突然,就像一場大風刮過卻毫無痕跡。

說完這番話,我算是徹底結束了自己的陶藝生涯。

我快步走下台,卻被陸漫漫攔在後麵。

她的語氣充滿不屑:

“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做,恒謙就會同情你可憐你,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他愛的是我,你隻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個替身,就連陶藝也隻是學我罷了。”

我心裏泛起苦澀。

她說的沒錯。

我就是苦學了三年陶藝,才換來裴恒謙身邊的一席之地。

不過接觸陶藝後,我開始慢慢喜歡上這門手藝。

到後來,陶瓷就像是我的老夥伴,接納我的各種情緒。

各種各樣的陶藝作品在我手下誕生,我由此得到了自豪與滿足。

但現在,我接受不了自己嘔心瀝血的作品為他人做嫁衣。

而促進這件事的竟然還是我喜歡的人。

這一切顯得如此可笑。

不願在陸漫漫麵前丟臉,我平複情緒,淡淡道:“沒錯,他愛的是你。”

“這麼說你滿意了?我可以走了嗎?”

陸漫漫高高抬起下巴,“算你識相,希望你以後也能這麼識時務。”

我隻跟她說:“放心,我們以後不會再有交集了。”

終於沒有人在我麵前蹦躂,我打算提前退場。

門口的工作人員卻跟我說一定要等到比賽結束才能退場。

跟他說我退賽了,他也不肯將我放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退場,我卻看到手捧冠軍獎杯的陸漫漫上了一輛我再眼熟不過的勞斯萊斯。

很快,那輛勞斯萊斯發動,消失在車流裏。

會場外,豔陽高照,晴空萬裏。

與我的心情形成反麵。

我記得比賽前一天,我發給裴恒謙的消息到現在也沒回。

本著想讓他親眼見證我的作品奪冠。

而現在的我恨不得從來沒有發過那一條消息。

真心被反複踐踏的滋味我真的受夠了。

作品已經跟主辦方要求送回工作室了。

我帶著一隻空蕩蕩的包打車回家。

隻是我剛坐上車打開手機,才發現網上關於我的謠言已經滿天飛了。

我退賽退圈的事迅速席卷了陶藝圈,甚至外網也開始討論我。

上一年全球陶藝金獎得主這個名頭本身就很有議點。

有人說我是看到陸漫漫的作品,未戰先怯了。

也有人說我其實拿不出參賽作品來,以前的作品都是找搶手做的。

他們言辭激憤要求官方將我以往的參賽作品全部複查一遍。

他們用最惡毒的語言,對我的行為做出種種揣測。

不管他們是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博流量也好。

事實是他們最不需要考慮的東西。

往日裏係統早就跑上去跟他們罵上幾百層樓了。

現在它為了積蓄脫離世界的能量,隻能憋屈地安慰我了。

我笑了笑,告訴它:

“在意這些幹嘛?反正一個星期後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它的機械音卡了卡:“網暴別人就是犯罪,不能因為當事人不在意,這些罪行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不得不說,我都有點懷疑係統背後到底是不是有真人在操控了。

一個數據係統竟然能說出這麼有溫度的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還沒到家,網上的謠言又換了一波。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自稱是會場工作人員。

她拍了一張我的參賽作品,並且放出了陸漫漫作品的高清照。

兩人的作品相似度高達99%。

她文案一句話也沒有,但網友已經自動幫她補全了要說的話。

【難怪她跑路了,原來是抄襲了人家的作品,心虛了。】

【這麼大型的比賽都抄啊,她還要不要點臉。】

【說不定全球大賽的金獎也是抄來的,丟臉丟到國外去了,她可真行。】

【抄襲怪就應該去死,原創圈不歡迎她。】

【對,有多遠滾多遠,最好下地獄。】

……

我看著網上一句又一句的抨擊,心慢慢沉到穀底。

曾經的每一次努力、每一句誇讚都在此刻化為了烏有。

利劍傷人,可有時候,一句話、一個符號就是傷人的利劍。

回到家的我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七天要做的準備。

隻有這樣,我才能將那些評論從腦海中清空。

我先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裴恒謙回來時,我正在廚房拿碗筷。

他一如往常脫下大衣,心安理得地坐在餐桌上,等待著享用我做的食物。

但是這一次,我隻拿了自己的碗筷。

在他的目光中,我安靜地坐下,開始吃飯。

這是我這一天,見到裴恒謙的第一麵。

發生了這麼多事,他一次電話沒打,一個訊息沒發。

我被迫退賽、被網暴的罪魁禍首,就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我麵前。

見我一句話也沒說,他開始質問我:

“你不能退圈,你不是喜歡陶藝嗎?”

我笑了,反問他:

“再喜歡的東西也總有厭煩的那一天,不是嗎?”

裴恒謙皺著眉問:

“你在生氣?”

我看也沒看他,淡淡道:“我生什麼氣?”

裴恒謙頓了一下,“是,我是把你的作品給漫漫借鑒了,這也沒什麼不是嗎?”

聽到這話,我的心如墜冰窟。

我緊緊抓著手裏的筷子,“什麼叫借鑒?抄襲的近義詞嗎?”

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我內心的不平靜。

裴恒謙霍的一下站起身,聲音也拔高幾分:

“你都有一個全球大賽的獎杯了,這一次就讓給漫漫不好嗎?”

我抬眼看他:“她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讓她?”

我離大滿貫就差這麼一座,難道我的夢想也要為她讓步。

他義正言辭:

“漫漫很崇敬你,你作為前輩,提攜一下後輩不行嗎?”

我嘲諷的聲音比他更大:

“笑話,陸漫漫比我早進入這個圈子兩年,按理說她才是前輩。”

“還有,提攜後輩就是看著她抄襲自己的作品嗎?裴恒謙你是非不分嗎?哪來的臉說這樣的話?”

“你憑什麼把我的作品透露給陸漫漫?”

他被我一句句控訴懟得怒了,不耐煩道:“就憑我是你的金主,你隻是我養的一隻金絲雀,你隻能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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