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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成空誓言成空
Penguin

第一章

沈墨言向我求婚那天,他的母親譏諷道:「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也做不到為你收心。」

可當時的我不信這句話,我隻信沈墨言。

直到我被一通電話叫去醫院,婦產科的搶救室門口站著我的丈夫-沈墨言。

可我知道,我先是一名婦產科醫生,才是他的妻子。

隻是手術失敗了,所有人都懷疑我是故意的。

我什麼都沒說,隻是沉默的看向沈墨言。

他隱藏的很好,但那一瞬即逝的失望依舊被我捕捉到了。

離開家那天,我隻留下了離婚協議書。

我不知道的是,我走後沈墨言卻徹底崩潰了。

從手術室出來後,我摘下口罩對著沈墨言搖了搖頭。

周婉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從我們兩個中間推了過去。

沈墨言抬眼望向我,欲言又止。

我閉了閉眼,靠在背後的牆上,有氣無力地開口:「去看看她吧,她剛從死亡線上被拉回來,身邊不能沒有人。」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再睜開眼時走廊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不禁想到什麼狗屁模範夫妻?

到頭來,我還得幫我丈夫找的小三接生。

醫院裏旁的人不知道周婉跟沈墨言怎麼一回事,再加上我跟沈墨言的感情又好。

所以理所當然的以為周婉隻是沈墨言的親戚。

還特別“貼心”的把我安排成周婉的主治醫生。

我秉持著醫者仁心,還是在職業道德的約束下去了周婉的病房查房。

誰曾想剛打開門,一個杯子就朝我扔了過來。

周婉躺在病床上,臉色還是蒼白的,但那張豔麗的麵容上卻滿是怒意。

「蘇瑾,你怎麼還敢來?」

我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腦袋在往下流。

我下意識的看向沈墨言,他除了神情微變,卻並沒有想來關心我的意思。

我壓下心底泛上的苦澀,重新看向周婉。

「你什麼意思,周婉?」

我冷淡的語氣好像觸及到了周婉的那根神經。

她拿起枕頭就朝著我砸過來,聲嘶力竭的喊道:「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孩子!你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讓我生下墨言的孩子,都是你…」

我蹙起了眉頭:「周婉,當時情況很緊急,你送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有預兆羊水栓塞,你…」

但周婉很顯然沒有聽到我說什麼,滿臉是淚的喃喃著我害死了她的孩子。

我往前一步,想要把手術報告給她看。

她卻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縮進了沈墨言的懷裏:「殺人犯,殺人犯…」

這個詞一出,病房裏的人臉色都變了變。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沈墨言露出了一絲不悅的表情。

「先出去吧,她現在需要休息。」

我猛的朝沈墨言望去,但他並未分給我一個眼神。

隻是輕拍著懷裏女人的脊背,低聲說道:「沒事了。」

我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艱澀開口:「好。」

但很顯然人們總是更樂意聽到自己想聽的。

那天在病房的那些話不知怎麼的就傳了出去。

「天啊,你們知道蘇醫生最近的那個病人嗎?」

「知道啊,好像是她先生找的小三吧。」

「聽說那個手術是蘇瑾故意失敗的…」

「話說也是,要不然憑她的本事怎麼可能會搞不定。」

……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原地。

仿佛被人當頭狠狠的敲了一棒。

我從不知道原來表麵上對我尊崇有加的人背地裏卻可以隨意對我造謠。

或許他們隻是當做飯後的談資,但隻有我知道我的職業生涯就這麼被毀了。

「蘇醫生,有人找!」

我愣了愣,轉頭望去看見沈墨言的母親提著包朝我走來。

我愣怔開口:「媽…」

“啪”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周圍似乎寂靜了那麼一秒。

在抬頭時沈墨言已經站在了他母親身邊,他媽嘴裏似乎還在念叨著些什麼。

漸漸的耳邊的聲音重新響起,我也聽清了沈墨言他母親說的話。

「我當初就說不該娶這個女人,你看看她這是什麼蛇蠍心腸!」

「就因為周婉懷的是你的孩子,她就故意手術失敗!如果不是怕露餡,我估計她連周婉都不想放過!」

那一巴掌實在用力,臉頰上的疼痛似乎還沒消下去。

我死死的摳著手心,指甲陷進了肉裏但我卻像感知不到一般。

「媽,我沒有。我不會這樣子的,當時的情況…」

「好了阿瑾,先別說了好嗎?」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沈墨言,但他卻避開我的眼神低聲跟他母親說幾句話。

然後才把我拉進了一旁的辦公室。

「為什麼要拉我進來?為什麼不讓我說完?」

沈墨言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剛剛那裏那麼多人,何必鬧的那麼難看?」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為了顧及他母親的麵子。

我艱難地開口:「沈墨言,一個人的名聲多麼重要你不會不知道?你知道外麵現在怎麼說我嗎?!」

「難道那不是事實嗎?!」

沈墨言這一吼,讓我猝不及防,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住,全身仿佛被凍結了一般。

「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沈墨言…?」

沈墨言的表情也變了變,良久低聲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阿瑾…別再說了行嗎,就讓這件事翻篇,嗯?」

我踉蹌的往後跌了兩步,掩下眸中失望的情緒。

沈墨言他母親說的對,沈墨言不可能為我收心。

我跟他也不是一個世界的,因為我永遠無法理解他們這種人自我利益至上的觀念。

額頭上的傷口傳來一陣疼痛,我死死的咬著牙忍著眼淚。

「阿瑾,你頭上的傷口…」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碰一下,我抬起手拍開。

被我這麼一拍,他表情也不太好:「阿瑾…」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我已經奪門而出。

從沈墨言母親那一巴掌開始,殺人犯這個詞開始頻繁地進入我的耳中。

不知道是誰,又把這件事爆到了網上。

明明什麼證據都沒有,但網友似乎總在同情弱勢的那一方。

很快鋪天蓋地的辱罵向我襲來。

隻是我沒想到那些人會找到醫院來。

被扯著頭發按在地上打的時候,我腦海裏浮現的是第一天上班時我躊躇滿誌的模樣。

看來,我終究是沒辦法實現我的理想了…

「阿瑾,除了臉,他們還打你哪裏了?」

思緒漸漸回籠,我看見了坐在我麵前給我上藥的沈墨言。

動作輕柔,好看的眼眸中滿是擔憂。

以前的他就是這樣的,所以我被騙了這麼多年,被騙了這麼久…

見我不說話,他皺起眉頭看向我。

手上的力氣突然加重了一些,我疼的往後退了一下。

「對不起,阿瑾我沒把控好力道,我…」

他伸手輕輕捏著我的下巴想要繼續給我上藥。

我不著痕跡的從他的手裏退了出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難看了起來:「你什麼意思蘇瑾?能別鬧了嗎?」

我抿著唇,並未開口。

「蘇瑾,我沒想到他們會找到醫院來。我給醫院加人了,不會再有下一次我保證。」

我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不會來上班了。」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沈墨言愣了一瞬:「不上班?不上班也好,等這陣子過了再說吧,你…」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垂眸盯著他,冷冷開口:「我打算辭職。」

「辭職?也好,換一家醫院吧,我到時候給你找,你想去哪家都可以,我…」

還不等他說完,我就冷冷打斷道:「不用了,我以後都不會再當婦產科醫生了。」

說完,我抬腳往門口走去。

還沒走進步手腕就被人拉住,沈墨言沉著臉,咬牙切齒地開口:「你還要鬧嗎蘇瑾?你的夢想不就是做一名頂尖的婦產科醫生嗎?」

我甩開他的手,認真的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沈墨言,出了這檔子事,你覺得哪家醫院還敢用我?」

沈墨言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我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遞交辭職單的時候,院長的臉上滿是可惜。

「唉,不能等過了這陣子再重新回來上班嗎?」

想到這些天那些來找我麻煩的網友,我搖了搖頭。

「我的這些事情,已經影響到科室的其他同事了。再這樣下去,也會影響到就診病人。」

院長搖了搖頭:「我們醫院官方已經把手術錄像放了出去,但那些網友他們還是…唉。」

「沒事的,他們隻是想看他們願意看見的,比起一個醫生竭盡全力救助病人。他們更願意看見正宮因為對方小三身份,故意手術失敗。」

說到這,院長搖了搖頭:「要是你那個病人願意說一句話也好啊,隻可惜…」

想到周婉,我自嘲的笑了笑。

要讓她為我說話,這更加不可能了。

從辦公室出來,我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小瑾!你媽媽她心臟病發了,進醫院了!」

我趕到醫院時,母親已經躺在了病床上,緊緊的閉著眼。

我疑惑地看向站在旁邊的小姨:「我媽她這個病已經控製的很好了,怎麼會突然病發?」

小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我,我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說吧小姨,我能接受。」

小姨歎了一口氣:「你那件事不知道怎麼的給小區裏那些人聽到了,她們就在你媽媽麵前罵你是殺人犯,你媽就跟她們吵了起來…」

聽見這樣的回答,我比誰都難受。

一直守到後半夜我媽才緩緩醒來。

「小瑾,你沒事吧。」

明明自己才是發病的那個,醒來第一件事卻是關心我。

我鼻頭一酸,壓下聲音中的哽咽:「我沒事媽,我好著呢。」

「小沈呢,他…」

似乎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我媽遲疑了一下。

「那個女人真的是他在外麵找的嗎?」

我掩下眸中複雜的情緒,起身替我媽掖了掖被角:「媽你不用管這些,我來處理就好。」

垂眸看著睡去的母親,我的心緒思索萬分。

我抬手輕撫了撫我媽的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睡著了眉頭也是皺著的。

想來又是在為我的事情擔憂。

我歎了一口氣,心裏的某個想法也越發堅定。

東西剛收拾到一半,門外就傳來了聲響。

我的動作頓了一下,但還是接著把衣服裝進行李箱。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卻隻當作沒聽見。

門被打開後,我察覺一道人影站在了門口,卻並未吭聲。

我依舊垂頭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箱。

沈墨言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你在做什麼?」

我手上的動作沒停:「我想…搬出去。」

沈墨言不滿開口:「理由?蘇瑾,你別跟我說是因為這件事?這裏的安保很好,那些人找不到這,你…」

「沈墨言,你到現在還沒跟我介紹過周婉。」

我直起身,跟他四目相對。

他躲閃的目光讓我知道了他此刻在心虛。

我扯了扯嘴角:「不過不介紹也沒關係。」

說完,我便打算轉身繼續收拾行李。

下一秒手腕處傳來一陣力道,沈墨言把我拉了起來。

蹙著眉頭,眼裏滿是怒意和不滿:「別收了。」

我沒掙脫,也沒說話,就這麼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沈墨言知道自己理虧,手上的力氣也漸漸鬆了下去。

我揉著被他攥得發疼的手腕,低著頭思索怎麼開口跟他提離婚的事情。

隻是還不等我開口,沈墨言沙啞的聲音率先響起:「阿瑾,我跟周婉隻是一場意外,酒後亂性,我保證我…」

「這十個月你有無數次的機會向我開口,你卻沒有。」

沈墨言一聽立刻慌了神:「阿瑾,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說,我…」

「但那個孩子你讓她留下了!」

我尖銳的聲音響徹在屋內,我竭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我原來是那麼的介意。

沈墨言抬手,指尖快觸到我眼角時我微微偏了偏頭:「沈墨言,你信過我嗎?」

沈墨言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我心裏一陣鈍痛傳來:「這些天你同樣有那麼多的機會為我說一次話,可你沒有說過…」

:「沈墨言,你真的有把我當作你的妻子嗎?」

最後一句話我說的很輕,但沈墨言他聽到了。

下一秒下顎被他捏起,四目相對時,我感覺沈墨言眼裏的怒意和失望要將我淹沒?

可是他在失望什麼?失望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我沒把你當妻子?蘇瑾,你以為你的職稱隻靠你的能力就能年紀輕輕就評上嗎?你以為你們科室那些先進的設備是哪裏來的?」

原來他指的有把我當妻子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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