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舟橋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事。
因為江婉魚對狗毛過敏,江宅一直不允許養寵物,哪怕嚴舟橋心底再喜歡也不行。
結婚前陪自己好幾年的老黃狗,因此被送去了寵物醫院。
沒過幾天就孤零零地走了,他因為忙著婚禮的瑣事甚至來不及去看看它。
等他去的時候,老黃狗已經僵直了身體。
可她今天突然說可以忍……
她所有的妥協和退讓,隻會為秦慎開綠燈,她的明理和顧全大局也隻為秦慎。
在江婉魚的心裏,他不如他。
嚴舟橋麻木地走進房間裏,沒有開燈,他怕在對麵的鏡子裏看見自己一臉頹敗難過的樣子。
明明決定放棄,為什麼心底還是這麼疼?他靠在門上緩緩滑坐地麵。
地板上的涼意慢慢滲透進四肢裏,徹骨的寒,好像心臟再一次被人剝奪的感覺,痛不欲生。
江宅的傭人因為請了病假,躺在房中的嚴舟橋被喊出來準備晚餐。
蘇蒙嘴裏請他做飯,麵上卻是一副嫌棄至極的表情。
「婉魚說你很擅長海鮮大餐,真的假的?」
「你看起來一副土包子模樣,除了聽話之外好像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嚴舟橋抿了抿唇,笑了一聲。
「蘇小姐你說的沒錯,畢竟你看起來也像個繡花枕頭,咱倆半斤八兩。」
以前因為顧及江婉魚夾在中間難做人,他對這個閨蜜一直諸多忍讓。
可現在,他突然累了,不想忍了。
嚴舟橋越過蘇蒙,轉身下了樓。
一打開冰箱,全是國外進口過來的海鮮大餐,他腦海裏閃過江婉魚起紅疹的小臂。
輕歎了一聲,又關上了冰箱。
轉而和起麵來,一刀刀,一條條,不過片刻,勁道十足的麵條出鍋。
幾個人聞著麵香,像個大爺似的大刺刺坐在客廳。
嚴舟橋掃了一眼三人,認命地將三碗麵一一端在幾人麵前。
蘇蒙的臉色變了:「不是說吃海鮮大餐嗎?怎麼是一碗麵?」
秦慎麵色尷尬地打著圓場:「嚴先生可能是累了,和海鮮相比煮碗麵肯定更方便。」
他頓了頓,又假模假樣地道歉。
「怪我,上次因為婉魚說想吃海鮮,我特地從國外空運回來的食材,沒想到派不上用場,還給你舔了麻煩。」
他話是對著嚴舟橋說的,被辜負的眼神卻望著一旁的江婉魚。
「瞎說,在我這裏你從來都不是麻煩,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
江婉魚笑盈盈地勸著他,轉瞬對著嚴舟橋又換了冷臉。
「你到底再鬧什麼!做個飯而已……你就是這樣待客的?」
「你不是人民教師嗎?一點禮數都不知,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