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為陸寧買蛋糕的路上,一輛大貨車從我身上軋過,我當場死亡。
閻王爺看我太慘,特許我還陽七日,完成我的夙願。
回到家,我卻發現我結婚七年的妻子陸寧正跟我的弟弟宋知安,在我們平時睡的臥房裏顛鸞倒鳳。
“知安,我隻愛你,嫁給他隻是迫於無奈。”
“好寧寧,我知道,乖,再叫大聲點。”
聽著房間裏不堪入耳的聲音,我如墜冰窟。
七日之後,在宋知安繼任宋氏集團的儀式上,我親手將他們私通的證據公之於眾。
陸寧羞怒地追出來,卻親眼看見我被大貨車卷入車底。
後來,她拚了命也要將我的骨灰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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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限隻有七日,還有什麼沒做完的趕緊做吧。”
麵前這位白胡子老人,輕輕歎了口氣之後便消失不見。
我明白,這隻是將我的死亡日期推遲了七天,必死的結局是更改不了的。
想到這,我不再耽擱,連忙重新買了個蛋糕,帶回家,如果隻有七天可以活,那我隻想待在陸寧身邊。
但當我站在臥室門外,聽著裏麵的不堪入耳的聲響,隻覺得比得知自己隻能活七日了,還絕望。
“叫這麼大聲,也不怕那人回來聽見啊。”
是宋知安的聲音。
“才不會,我讓他去給我買蛋糕了,他腿瘸,動作慢,而且那家店要排很久的隊,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陸寧嬌喘著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聽見裏麵越發放肆的動靜,我的感官幾乎被凍住,連呼吸也忘記了。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坐在小區樓下的長椅上。
淚水不自覺的向外湧,我多希望這隻是一個幻覺,但手機裏的照片殘酷的擺明了陸寧出軌的真相。
手上落下一抹溫度,是陸寧。
“怎麼在這坐著,多冷啊。”
她一邊幫我暖著手,一邊嘟囔著,眼裏的關心與平日裏一樣。
我這才發覺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山了,而我恍惚之際竟然連外套也忘了穿,在這長椅上坐了一下午。
“走得有些累了,想歇會兒。”
我不知該如何麵對她,木木地開口。
陸寧沉默著小心翼翼地扶我起來。
“瘸子就是麻煩,走幾步路就累了,真不中用。”
我耳邊突然想起這道聲音,頓了頓,反應過來,這是陸寧的心聲。
“走路一瘸一拐地,真難看,跟他結婚真丟人。”
陸寧的心聲再一次在我耳邊響起。
苦澀在我的心中蔓延。
剛結婚的時候,我自卑不願讓她看見我的殘肢,緊緊抓住被子,背過身,害怕看見她失望的眼神。
她卻溫柔地扳過我的身子,輕輕拉開被子,低下頭吻了我那醜陋的殘肢。
“淮清不醜,以後我來當你的腿,你在哪我就在哪,永不分離。”
我昏暗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在那晚被她亮晶晶的眼神徹底照亮。
她說她是我的第二條腿,現在看來她這條腿我也要留不住了。
回蕩在我耳邊的一聲聲“瘸子”刺得我的心臟生疼,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腿疼嗎?”
見我麵色不對,她關切的詢問我。
看著她一臉的擔憂的模樣,不像作假,這幾年在我身邊怕是把她的演技都磨煉得能當影後了。
她又想再開口說著什麼,兜裏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迅速打了幾個字回過去,隨後收起。
“外麵冷,咱快點回去吧。”
她拉起我的手,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全然不顧我走路還不利索的腿。
到家後,她說要給我煮薑湯,立馬鑽進了廚房,可我等了半天也沒見她開火,隻是見她盯著手機,一臉笑意。
等她煮好薑湯,去了浴室洗澡,我才終於得空拿到她的手機。
她的手機密碼從未避諱過我,她知道我對她十分信任,從不探查她的隱私。
我給了她足夠的信任,她卻把它化成一道刺向我的尖刀。
我點開了陸寧與宋知安的聊天記錄。
“腰疼不疼啊,寧寧,我今天厲害嗎?”
“討厭,我的腰現在還有點疼呢,都怪你。”
“這才哪到哪,下次給你看更厲害的。”
陸寧回了一個嬌羞的表情。
看著兩人露骨的聊天記錄,我惡心得渾身發抖。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以為宋知安隻當她為妹妹,哪成想原來是情妹妹啊。
聽見浴室傳來動靜,我連忙退出軟件,將手機放回原位。
夜晚,陸寧手機響了幾秒,迅速被她關上,接著她拿起手機走出了臥室。
我睜開眼,悄悄地跟到門後。
“你瘋了,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嘛,吵醒了他怎麼辦。”
陸寧壓低了聲音,有些責怪對方。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陸寧放心下來,聲音也大了些。
“你那熏香安神這麼厲害,下次再多給我些吧。”
聽見這話,我心裏猛然一緊。
“我也想你。”
陸寧聲音有些嬌羞。
“知安哥哥當然最厲害了,那瘸子哪有你行啊,我新買了一件內衣,下次穿給你看。”
聽見陸寧越發露骨的話語,我拚命抑製著胃裏的嘔意,重新回到床上。
我用手捂住耳朵,但他們惡心的話語依舊像在耳邊環繞。
太惡心了,與我同床共枕七年的人原來這麼臟。
一直到後半夜,陸寧才重新回到床上了,她像往常一樣,想縮進我的懷裏,我翻了個身避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