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我看到薑知煙在廚房忙活。
“老公,我昨晚查了,胃疼要喝山藥藜麥粥,我馬上燉好了。”
她係著圍裙,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畫麵很溫馨。
吃飯時,我看到她大拇指上纏著一個創可貼,往外滲著血。
“手怎麼了?”
“沒事,切山藥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快嘗嘗看好不好喝。”
她依舊笑得溫柔,讓我有些恍惚。
結婚的五年裏,永遠隻有我下廚做她喜歡吃的菜。
為了不讓外人議論她,我主動承擔不能生的責任,從公司抽離。
做試管這一年裏,我每天都盡力照顧她。
“以後不用這樣,家裏又不是請不起阿姨。”
我淡淡開口,用她說過的話回應她。
“我隻是不想讓你一個人承擔太多,想多關心一下你。”
她溫柔回應,絲毫沒有因為我的態度難過。
如果是以前,我會很感動,以為她指的是我承擔外界揣測。
現在,我終於明白,她對我好,隻是因為虧欠了我。
見我情緒不好,薑知煙試探著開口:
“老公,你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太累了,最近心情很不好。”
我找借口敷衍。
她拉過我的手,滿眼心疼和溫柔。
“那等我月底出差回來陪你去散散心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巴厘島嗎?”
我輕輕點頭,垂首掩蓋住情緒。
不會一起去了,還有十四天我就要徹底離開她了。
手機提示音響起,薑知煙拿起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老公,澤成說周末想來家裏送禮物, 慶祝我們試管一路順利。”
陸澤成,薑知煙四年前資助的青春男大。
他父母雙亡,長相清秀無害,畢業後說是報答我們,進了公司當薑知煙的助理。
我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卻沒想到他會跟薑知煙搞到一起。
緊捏著湯勺,我掩飾住憎惡。
“不了,我心情不好,不想見任何人。”
薑知煙一愣,點了點頭。
“那我回絕他,等你心情好了再說吧。”
她自若地當著我的麵開始給陸澤成發消息。
盯著她毫無破綻的臉,我一瞬間竟有些想笑。
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素質才能讓她如此有恃無恐。
薑知煙去上班後,我再也忍受不了,起身將她煮的所有東西扣進垃圾桶。
瞥眼看到客廳的婚紗照,隻感覺刺眼和嘲諷。
我將它取下,丟進了垃圾箱裏,連同她送我的所有東西一起。
這些我曾視若珍寶的東西,全部成了垃圾,我不想再看見。
薑知煙晚上下班時,正碰上拖著箱子往外走的我。
“老公,你這是做什麼?”
“今天整理了一些用不著的垃圾,想拿去丟掉。”
我平靜回應。
“我去吧,外麵冷,你穿得太少了。”
薑知煙接過箱子下了樓。
其實,隻要她打開看一眼,就知道所謂的“垃圾”,是婚紗照和她送我的東西。
如果她看到了,一定會意識到我發現了什麼。
如果她意識到,一定會拚命懺悔求我原諒。
可惜,她終究沒有發現。
離開的前十天,我回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