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妹妹......
隻有在床上,他都會在她的耳邊,用磁性蠱惑的聲音一遍遍喚她,“嬈妹妹......”
除了這個時候,他沒在這般叫過她。
此刻,倒是旁若無人的這麼叫。
盛嬈的背脊猛地繃直,身體僵硬的好不自在,結結巴巴回道:“我穿得太多了,有點熱......”
她怕被沈嫣然發現什麼,戰術性的低頭喝水,掩蓋她的不安和心慌。
男人輕笑一聲。
這個瘋子!
她仍然能感覺他炙熱的目光在盯著她!
沈嫣然貼心的叫來服務生,調低了空調的溫度。
“嘶——”
她穿著露背裙子,打了一個冷顫。
盛嬈一邊忍著薄京臣的騷擾,一邊故作冷靜:“其實也不用調這麼低,我沒事。”
“沒關係,你是京臣的妹妹,以後也是我的妹妹,我照顧你是應該的。”沈嫣然目光柔和,言語舉動很有大家的風範。
薄京臣嘴角輕挑,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沈嫣然肩膀上。
外套落下,帶起一陣風,泛起一股熟悉的煙草香水味。
被盛嬈吸入鼻腔,肺部跟著莫名的陣痛。
“謝謝京臣。”沈嫣然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盛嬈心中好痛,更加不自在了,別開目光,失落的垂下頭。
隻是趁著薄京臣伸手給她披衣服的空擋,迅速將小腿收了回來,緊緊貼著椅子。
她坐得筆直,像隻小貓兒一直往後縮的模樣,惹的薄京臣發笑。
“京臣,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家裏那隻不太聽話的貓,偶爾也會被訓得一動不動。”
沈嫣然驚訝:“你還養貓?”
餐桌下,盛嬈的手摳得更緊。
“嗯,有一隻,改天帶你去看看。”
“好呀。”沈嫣然話鋒一轉,似有若無的瞥向盛嬈,眼底深處有一抹看不清的陰霾,像是故意說給她聽似的,“京臣,薄阿姨給你說了嗎,他們老一輩想讓我們培養感情,不對,確切的說是找回小時候的感情,讓我去公司擔任你的貼身秘書呢。”
貼身秘書,聽起來就很曖昧。
盛嬈心中的酸澀感更重。
她垂下頭,隻敢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掃視薄京臣。
他們兩個,這麼混亂的關係,還要加上一個沈嫣然。
她祈求他能拒絕。
“好。”幹脆利落的一個字,打破盛嬈最後的幻想。
正妻當他的秘書,她是他的私人機長,這......
想想就很頭疼,混亂死了。
盛嬈深深地喘吸了一口氣,最後,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吃完這頓飯的。
從餐廳離開,剛走到大廳,沈嫣然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京臣,你送我回去吧。”
薄京臣痛快地答應。
盛嬈的腳步更快。
“盛嬈,走那麼快幹什麼?”他突然叫住那抹迅速開溜的背影。
“你和我一起回去。”強勢到近乎於命令的口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薄京臣打斷她的話:“哪裏那麼多廢話。”
“先送嫣然,然後一起回家。”
沈嫣然咬了咬唇,心中不甘,本以為回去的路上會是二人世界,反倒多了個討人嫌。
她很自然地拉開後座的門,坐上去,和薄京臣並排坐在後麵。
盛嬈坐到副駕上。
路上,車廂內的氛圍有些莫名的壓抑。
盛嬈的目光飄向後視鏡,鏡子上的畫麵,剛好照在兩個人身上。
沈嫣然主動挽上薄京臣的胳膊,他沒有拒絕。
和麵對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一想到薄京臣心中愛的是別人,盛嬈的心又忍不住下墜,從穀底又跌入深淵。
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去的。
車子在沈家老宅前停下。
沈嫣然站在門口,身上還披著薄京臣的外套,撒嬌道:“哎呀,來都來了嘛,那就進來坐坐。”
薄京臣的視線越過沈嫣然,落在沈家老宅幾個字上,長睫毛蓋住晦暗不明的情緒。
他婉拒:“不用了,這麼晚了,不要打擾到伯父伯母休息。”
“可是......”
“晚安。”薄京臣用兩個字堵住她的嘴。
沈嫣然心中再不舍,也隻能回道“晚安”。
她的視線不曾離開男人一步,直到看著他上了車,她也沒有離開。
車子越來越遠,在夾道處消失。
她攥緊手指,麵容扭曲,盯著車離開的方向,眼裏閃現瘋狂的嫉妒和不平。
沒有了沈嫣然,盛嬈似乎更加緊張,掌心內滲出薄薄的一層汗水。
她第一次感覺回家的路這麼漫長。
突然,薄京臣低沉的嗓音吩咐秦平:“停車。”
秦平在路邊停下,薄京臣命令盛嬈下車,做到他的身邊。
盛嬈不肯動,車子也不會開走。
就那麼僵持在那。
“你確定要耗下去?”薄京臣低沉的嗓音在陰沉封閉的後座上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兩個人一起長大,又在一起多年,盛嬈是知道他的脾氣的,他說到做到。
沒辦法,她再不情願,也隻好下了車,做到了薄京臣的身邊。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淡淡的煙草氣息傳來,在狹小的空間內越來越濃烈。
車子再次啟動,行走在路上,秦平貼心的為他們升起了擋板。
這種事,這幾年跟在薄京臣身邊,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薄京臣黑沉的眼眸看了過來,帶著幾分盛嬈看不懂的目光,淡淡打量她。
眼看著他剛要抬手,她猛地出聲,“哥。”
可這一聲,不但沒叫醒薄京臣,反而激發了他的劣根性。
他身體側傾,貼近她,伴隨著車子拐彎的失重,他幾乎快要壓在盛嬈身上,場麵曖昧不堪。
“你起開,我們兩個,結束了。”
薄京臣不肯,貼著她的耳朵:“結束?我還沒有同意。”
他的手指纏住她的發絲,像在擺弄洋娃娃,“乖,再叫聲哥哥。”
盛嬈又羞又怒,“你已經有未婚妻了。”
“吃醋了?”他眉頭輕挑。
她甚至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吃醋?她沒這個身份和資格。
看到她默不作聲,薄京臣一把拉過她,讓她靠在他的身上,大手扣在小手上,十指緊握,一直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