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回想著我們的曾經還是沒忍住落下淚來。
我不懂她怎麼能這麼心狠?
我更不懂我怎麼這麼傻?
情緒平複之後,開車回到位於遠山別墅區的家。
我在猶豫著很久,抽完了一整包的煙。
還是走進家門,滴答一聲,門開了。
看見我回來,管家興奮的喊著:“少爺回來了。”
我媽看我回來並沒有帶上莊顏還很疑惑。
上次回來,我在家門口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隻想換個莊顏進門的機會,“就不能給她一次機會嗎?”
看我如此執著,我媽還是不忍心,將她國外定製的鑽石項鏈交給我。
“如果她這次真能考過,就把她帶回來吧,我和你爸老了,管不動了。”
看來當時的真心一文不值,或者說沒錢的真心一文不值。
莊顏成功上岸,她家裏比她還高興,大張旗鼓在村裏擺了酒席。
當初我們結婚隻是領了個證,連酒席都沒有辦。
她家裏一直看不上我,一是我沒有正式的工作,二是彩禮沒有她姐姐的高。
我那時為了結婚和家裏決裂,彩禮還是賣了之前朋友送我的表才湊夠。
我的丈母娘嫌棄我,每次見我都拉拉著一張長臉。
今天她倒是笑的開心,一張抹的通紅的大嘴快要咧到後腦勺。
還不忘給莊顏說起了媒:“張嬸你有什麼好人家,給我們顏顏介紹一下哦。”
張嬸疑惑地問道:“你女兒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哎呦,她張嬸。那都做不得數的。沒有辦婚禮的啦,叫什麼結婚?”
他媽拉著張嬸胳膊解釋,生怕別人沒聽見還大聲重複幾遍。
“大家要是有好人家,歡迎給我們家顏顏介紹!”
說完又去另一張桌重複相同的話術。
有些村民見不慣莊顏媽的嘴臉,暗暗啐了一聲嘀咕到:“呸,不知道的還以為當了皇帝。”
旁邊那人趕緊拉住小聲說:“哎呦,你得罪她幹啥。”
第二天,張嬸還真就介紹一個男人給莊顏。
莊顏媽謝了又謝,當場就殺了一隻雞,留張嬸在家吃飯。
兩人越聊莊顏媽越開心,聽完男方的條件還興奮地還開了一瓶好酒。
當時就約定好兩個孩子見麵的一應事宜。
莊顏雖上岸但也隻是一個小科員,說著光鮮但卻得每天去和企業談經濟指標。
單位老人在單位喝喝茶,把任務指標一股腦全都壓在她頭上。
偏偏她又長得貌美,科長盯上她,隻要有飯局就必定拉著她。
熬夜喝酒加上暴飲暴食,入職沒多久莊顏就麵色蠟黃。
但她倒是覺得出入高檔酒店和企業主談笑風生的自己,已經是上等人了。
今天莊顏心情不算美好。
揉著肚子往包廂走去,暗暗罵著科長不當人。
偏逢今天的企業很重要,科長怎麼也不讓她請假。
酒過三巡,莊顏感覺頭痛欲裂,麵前的人影也從一個晃動成兩個。
莊顏半個身子支撐在洗手池上,不知自己的身體怎麼不聽使喚。
下一秒就整個人昏倒在洗手間地上。
莊顏再睜眼發現自己到了醫院,再一看就發現我坐在病床旁。
我看她醒了就想著直接離開,但忍不住還是關心一句:“以後少喝點。”
莊顏反唇相譏:“臭送外賣的,你喝過那麼好的酒嗎?”
“都說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懂什麼。”
她比我還著急離開,一把扯下手上的針管大喊護士:“我要出院!”
我看她瘋癲的模樣也不想再管。
昨天晚上,父親牽頭帶我見了見公司的幾個老人。
出去透氣的功夫,我就發現了昏死在廁所門口的莊顏。
她身上被自己的嘔吐物覆蓋,臉色蒼白的像女鬼。
想著我們那麼美好的曾經,我一時不忍還是送她去了醫院。
一頓折騰,終於把莊顏送進病房。
醫生出病房就嚴厲地批評我:“小夥子,你女朋友來著例假,你怎麼能讓她喝這麼多酒?”
我又回想起曾經。
莊顏有著嚴重的痛經,每到那幾天我就變著花樣的給她做甜湯。
提前幾天就給她按摩穴位,更是每天督促她泡腳。
在這樣精心的調理下,她痛經的情況好了很多。
看我愣神醫生歎了一口氣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太不像話。”
不知怎麼解釋,我隻能和醫生連聲抱歉。
被莊顏罵了一通,我心又起波瀾。
走出醫院,看著讓莊顏吐的亂七八糟的車更是心煩。
我使勁的關上車門,心裏狠狠的罵自己真是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