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她以驚人的力量撞開了仆婦們的防線,如同一隻護崽的母雞般擋在了謝晉之麵前。
她身形瘦弱,一臉刻薄相,那雙深陷的眼眸中閃爍著算計與貪婪:
“對夫君動粗,那是亂了天倫綱常,是要遭世人唾罵,蹲牢獄的!”
謝母愈發激動,鼻孔因憤怒而微微張開,鼻翼快速翕動。
看著麵前對著我色厲內荏頤指氣使的謝母,與三年前那個被賭鬼夫君打到奄奄一息躺在茅草屋中等死的頹敗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當年我替謝晉之還清賭債後,謝晉之就纏上我。
大張旗鼓地跪在我府門外,乞求我救救他病重的寡母。
彼時我正在為長公主收集情報,凡是低調,怕惹來晉王注意。
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於是我花重金替謝母請來名醫醫治。
謝母病愈後,卻施舍般地對我說會讓謝晉之娶我以報答救命之恩。
我嚇地幾乎要原地暴走,明確拒絕。
不想謝母卻聽不懂我的拒絕,自說自話的就把我和謝晉之的婚事定了下來。
後來才從第76號男寵傳回的消息中得知,謝母不是聽不懂拒絕。
隻是因為謝晉之幼妹謝淮欣無意中的一句,這個姐姐好說話,動了心思。
把我當成改變謝家窮困潦倒的救命稻草。
不惜一切代價纏上我,壓榨我。
謝母一次次在林府外哭天搶地,尋死覓活要逼我嫁給謝晉之,引來無數百姓圍觀。
有好事百姓問之,謝母逢人就說我與她家的謝晉之,自幼指腹為婚。
後來謝家敗落,我林府看不起他們家,想要做那毀約背信棄義的事。
我丫鬟香茶氣不過反駁,卻被謝母趁勢拿捏說出了那句:
“你家小姐若非與我兒有那指腹為婚之約,何故舍身救我兒於狼口之下?又為何耗費巨資,為我老婆子醫治沉屙?”
百姓覺得有理,若不是心有愧疚何故在這謝氏母子身上花費巨資。
謝晉之雖麵帶愧色,卻也一字未反駁,而他幼妹總是卻生生地流淚。
我心中就跟吞下蒼蠅一樣惡心,小人方寸深,池淺王八多。
而我選擇隱忍的真正原因卻是,要消除晉王對我身份起的疑慮。
謝母鬧事的時機,正處於長公主布局出京的關鍵時刻,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讓全盤計劃功虧一簣。
在晉王府混上管家地位的我那第29號男寵傳來的消息,我知道請君入甕時機已到。
借由晉王妻妾爭寵的手段,當著陛下的麵揭露出晉王對長公主的不屑於怠慢。
引得陛下不喜,冊立太子的旨意遲遲不發,並將江南做為長公主的封地。
晉王一黨賠了夫人又折兵,已對長公主生了警惕心,開始激蕩。
而我更需要在長公主離京時,隱藏好身份,成為長公主的錢袋子順便為長公主收集情報。
那段時日暗衛的身影在街角隱現,他們的數量較往日倍增,顯然晉王已對我生疑。
我深知,此時的我,如同走在刀尖上。
於是我決定將計就計,認下這樁謝母強加於我的婚事,用以迷惑晉王。
讓晉王摸不清,我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