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收留的暑期工不僅沒來上班,第二天更是戴著我和妻子的婚戒,扔給我一張辭退書。
「今後我就是姐姐的男人,她的公司就是我的公司,你趕緊給我滾蛋!」
我頓時樂了,我老婆都燒成灰了,他跟鬼談的戀愛?
直到後來,我看到他跪在我公司的保潔麵前高調示愛。
*
我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要十二點了。
上班才一周,陸景耀這小子就曠工了三天。
簡直是反了天了。
當初他可憐兮兮地說自己爹不疼娘不愛,還被大學掃地出門,我一時心軟才收留他來公司做暑期工。
結果這小子前幾天不是把打印機玩壞,就是把客戶的合同弄丟。
現在倒好,給他發消息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
我全當自己好心喂了狗,決定去公司係統裏直接開除掉他。
可我剛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隻覺得眼前一黑。
隻見陸景耀那小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我的老板椅上,旁邊圍著兩個打扮抽象的精神小夥,正一臉諂媚地給他端茶倒水。
原本整潔的辦公室,現在更是四處散落著煙頭和瓜子皮。
看見我進來,陸景耀非但沒有半點慌張,反而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姓許的這都幾點了,你怎麼才來上班?」
我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我這麼說話?
我剛想開口,旁邊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夥就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誒,我說你這人是腦子缺根筋還是耳朵不好使?」
「天這麼熱,沒看見我們陸總口渴了嗎?還不趕緊去買幾瓶冰水!」
另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小夥也跟著幫腔。
「就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難怪你這破公司幹了這麼多年也沒上市!」
「我們陸總的公司可不養飯桶,你趕緊收拾東西算了!」
一時間,我被這幾個小夥子一唱一和的架勢給氣笑了。
我辛辛苦苦打拚了十年的公司,什麼時候成他一個暑假工的了?
這幾個小夥子該不會是吃了什麼沒炒熟的菌子,出現幻覺了吧?
我也懶得跟他們廢話,準備去叫保安把這幾個小混混給轟走。
可還沒出幾步,陸景耀便威脅道:
「姓許的,今天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我立馬就開了你。」
我回頭看向陸景耀,一臉不屑。
「我是老板,你一個暑假工有什麼資格能開了我?」
聞言,陸景耀不屑地撇了撇嘴,從桌上抓起一份文件就直接甩到我跟前。
竟然是一份辭退書?!
不等我開口,陸景耀便冷笑著舉起自己的左手,將無名指上的戒指展示給我看。
我定睛一看,頓時如遭雷擊。
那枚戒指,赫然是我和妻子結婚時的戒指。
「戒指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陸景耀見狀,似乎篤定了什麼,更加得意洋洋。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公司當初是你老婆投資的。」
「你不過就是個倒插門的贅婿罷了。」
「哦,忘了告訴你了,這可是你老婆親自給我戴上的。」
「今後我就是姐姐的男人,她的公司當然就是我的公司。」
「我現在以公司老板的身份,正式開除你!」
聞言,我卻臉色一變,急忙打開手機確認時間。
2024年,我這也沒穿越啊?
我老婆明明去年就因為癌症晚期去世,都燒成灰埋在後山了。
這小子難不成跟鬼談的戀愛?!
*
陸景耀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害怕了,更加得意。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他翹著二郎腿,晃著腳尖,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看得我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現在嘛......」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斜著眼看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喪家之犬。
「也不是沒有機會。」
「隻要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叫我一聲爺爺,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繼續留在這兒工作。」
「不過......」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
「你得去打掃廁所。」
「畢竟,像你這種廢物,也就隻配幹點這種臟活累活了。」
「哈哈哈......」
他身旁那兩個精神小夥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還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
「陸總,您可真是太仁慈了!」
黃毛一邊給陸景耀點煙,一邊諂媚地說道。
「像這種老東西,就應該直接把他趕出去,讓他睡大街去!」
「就是就是!」
花襯衫也跟著附和道。
「讓他掃廁所,那都算是便宜他了!」
「我跟你說,陸總,你可千萬別心軟!」
「這老東西一看就晦氣,說不定啊,他老婆就是被他給克死的!」
「你想想啊,他跟他老婆結婚這麼多年,都沒生個一男半女的,這人能正常嗎?」
「肯定是他那方麵有問題!你讓他掃廁所,萬一傳染給咋們怎麼辦?」
我簡直要被這幾個活寶給氣笑了。
我老婆明明是去年因為癌症去世的!
這幾個家夥,為了拍馬屁,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夠了!」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
「你們都給我閉嘴!」
「我不管你是從哪兒弄來的戒指,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摘下來!」
「否則,後果自負!」
陸景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起來。
「哎喲,我好怕怕哦!」
他一邊笑,一邊拍著桌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還後果自負?你連自己老婆都看不住,你能幹什麼?」
「咋滴?把我開除?然後封殺我?」
「你個老東西,無腦小說看多了吧?」
我被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給氣得肝疼。
我索性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端起桌上的茶壺,朝著他的臉就潑了過去。
「啊——」
陸景耀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捂著臉就衝了出去。
我冷眼看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心裏一陣冷笑。
跟我鬥?
你還嫩了點!
......
半晌,陸景耀才紅著眼,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廁所裏走了出來。
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姐姐,有人欺負我!」
他對著電話那頭哭訴著,語氣委屈得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
「姐姐你快來幫我報仇!」
我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倒是要看看,他口中的“姐姐”,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冒充我的亡妻。
很快,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便風馳電掣地停在了公司門口。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裙,踩著恨天高的女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欺負我的男人!」
*
頓時間,陸景耀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撲到那個女人麵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開始哭訴起來。
「劉姐姐,你可算來了!有人欺負我!」
他一邊說,一邊還拿手指著我,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可我看著他抱著的那個女人,卻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不就是我們公司的保潔阿姨劉莉嗎?
還開著我停在車庫裏的蘭博基尼跑到公司門前裝比。
這演技,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劉莉輕輕拍了拍陸景耀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乖,別怕,姐姐在這兒呢,誰欺負你了,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教訓他!」
陸景耀抬起頭,指著我,惡狠狠地說道:
「就是他!我要開除他,他不服就算了,他還打我!」
「姐姐,這可是你的地盤,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劉莉抬起頭,上下打量了戴著墨鏡的我一番,然後皺起了眉頭。
「就你?」
「戴個墨鏡穿個假西裝,裝的還挺人模狗樣的。」
她一臉不屑地看著我,語氣裏充滿了鄙夷。
「告訴你,我可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娘。」
「你敢打我的男人,那就是打我的臉!」
「隻要我一句話,到時候整個行業都不會有人要你!」
她說著,還朝我吐了一口口水。
陸景耀見劉莉幫他撐腰,頓時來了精神,指著我鼻子罵道:
「聽見沒有?我姐姐說你是個窮光蛋!連車都沒有,還好意思在這兒裝逼?」
「看見旁邊那輛跑車了沒?我姐姐可是開著蘭博基尼來的!」
「就你這種窮酸樣,一輩子都別想坐上我姐姐的車!」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指了指不遠處我那輛蘭博基尼,問道:
「你確定,那是她的車?」
陸景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你個土老帽,要不是我姐姐的車,她哪來的鑰匙?」
我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對劉莉說道:
「你說這是你的車,你是公司的老板娘是吧?」
劉莉高傲地揚起下巴,斜著眼看著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不然呢?」
「我勸你最好趕緊跪下給我的男人道歉,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冷笑一聲,直接摘下了戴著的墨鏡,衝她冷笑道:
「是嗎?」
「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劉莉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是怕了,更加得意起來。
可當她看清楚我的樣子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許......許總,您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