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遷墳後,資助生一家為了報恩提出替我看著大別墅,可等我回來時卻被攔在門外。
資助生她媽嫌棄地直翻白眼:「你個從墳裏爬出來的還敢回來,要害死我們啊!」
她弟更是把餿掉殘羹剩菜潑我一身:「哪裏來的就給我滾回哪裏去,別臟了我的大別墅!」
我一錘子將窗戶砸爛,反手把他們丟了出去。
「看家狗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誰給你們的臉!」
.
從老家遷墳回來後,我意外發現自己價值三千萬的大別墅打不開了,連試了好幾次都顯示密碼錯誤。
看著一次次變紅的密碼鎖,以及刺耳的密碼錯誤提示音,我心底驟然生起一陣煩躁。
怎麼回事?密碼我不可能記錯的!
在第十次密碼錯誤後,我給家裏的資助生陳曉蝶打去了電話。
陳曉蝶是我的資助生,為了報恩,在我回老家遷墳時主動提出替我看守大別墅。
可是電話剛接通就被立馬掛斷,再打過去她直接關機了,就跟故意躲著我似的。
我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想著她可能是沒聽到,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拚命拍門妄圖吸引裏麵人的注意。
可是我的手都拍麻了也沒見人開門。
回來的時候正好在下雨,我還偏偏沒帶傘,此刻我整個人已經被雨淋濕。
風一吹,不由瑟瑟發抖了起來。
再這樣下去遲早感冒,這麼想著,我決定暫時縮到屋簷下躲雨。
就在這時,餘光突然瞥見了一道亮光。
我抬眼望去,心中一喜。
別墅的窗戶竟然還開著!
上天把門關上了,卻給我留了一道窗。
既然大門進不去,那我翻窗進去不就行了?
想到這兒,我放下行李,立馬就朝窗口爬去。
然而就在我即將夠到窗沿那刻,一個熊孩子突然從窗底冒了出來。
趁我不注意,直接潑了我一頭的殘羹剩菜。
他一邊潑一邊吐痰:「哪裏來的就給我滾回哪裏去,別臟了我的大別墅!」
酸臭的味道撲鼻而來,還是餿的!
而他的濃痰更是糊了我一臉。
我一陣惡心,嚇得當場鬆開手,下一秒我直接栽進了窗邊的花叢中。
花叢裏的荊棘刺得我生疼,甚至劃出了好幾道血口子。
而窗上的熊孩子卻仍不放過我,抓起煙灰缸就往我頭上砸。
要不是我閃得快,腦袋怕是要被砸出一個大坑。
我火冒三丈,揪住他的衣領就要把他一起拉下來。
這時,一個穿金戴銀,身材臃腫的婦人扭著身子從屋裏衝出來,直接把熊孩子護在了懷裏。
「乖兒子,你小心點兒,可別掉下去!」
我懵了,這誰?
我家怎麼會有陌生人?
在我愣神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媽,怎麼了?」
我眼睛猛然瞪大,將兩道聲線一對比。
好家夥,這不是借住在我家,替我看家的資助生陳曉蝶的聲音嗎?!
既然她在家裏,那為什麼我敲了那麼久的門,卻不來替我開門?
而且我倒想問問她,為什麼我家會有陌生人?
我的怒氣直竄腦門,指著她就要質問。
卻不想陳曉蝶一看見我,就「啪」地一聲將窗子關上,好似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我徹底傻眼。
然而我還沒說話,陳曉蝶就搶先開口。
「景川哥,你別怪我,我不是故意不讓你進來,隻是你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宜進門。」
我眉頭一皺,直接反駁。
「你在說什麼鬼話?這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進了!」
「反而是你明明在家裏,為什麼裝聾不給我開門?」
我聲音冰冷,周身更是升起濃濃的怒意。
陳曉蝶心虛地移開目光,拉了拉婦人的衣角。
婦人一臉嫌棄,指著我。
「你就是資助我女兒的傅景川先生吧?傅先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剛從墳裏爬出來?」
「滿身戾氣,曉蝶她弟還是個小孩,萬一你這墳裏帶出來的戾氣衝撞到了他誰來負責?」
我愣在原地,恍然想起自己確實是從墓地裏出來。
而老人向來傳統,在意這些,對我忌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但......
我低頭看我身上被噴濕的衣服,抬頭憤憤地看了一眼那熊孩子。
此刻他正躲在陳曉蝶身後,囂張地朝我做鬼臉。
我更氣不打一處來,冷冷看了陳曉蝶一眼。
「陳曉蝶,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為什麼你媽和你弟會出現在我家?」
陳曉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景川哥,我們這是在替你看家啊!我想著多一個人看家能多出一份力,就把我媽和我弟都接過來了......」
我冷笑一聲。
「是嗎?那現在我回來了,你們也可以走了。」
我正要翻窗進去,陳曉蝶和她媽白鳳見狀立馬用整個身子抵著窗戶,一副生怕我要闖進去的模樣。
「傅先生,你滿身晦氣,進什麼進!」
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不放我進去了。
我隻能鬆口,透過窗戶道。
「那你們開門,我拿點東西去酒店住幾晚,等身上的晦氣都散了,再回......」
話還沒說完,就見窗戶突然被打開。
隻聽「咚」地一聲,一隻蛇皮袋穩穩地落在我麵前。
隨後又是窗戶被關上的聲音。
「景川哥,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你屋裏那些東西我媽早就替你收拾好了!」
「你看看是不是這些,不夠我再給你取。」
陳曉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而我看著蛇皮袋濕漉漉的表麵心裏突然升起一道不好的預感。
果然,我一拉開鏈子,裏麵的物件瞬間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2.
我的衣服因為長時間的浸泡已然發黴,長出了點點綠印子。
而我費心簽好的合同文件也被雨水泡得稀爛,甚至電腦也因為進了水徹底崩潰,根本開不了機。
而我的U盤被這麼一摔,徹底摔了個粉碎。
我的腦子瞬間晴天霹靂。
這可是我保存了重要數據的U盤!
為了收集到這裏麵的數據,我頂著烈日做問卷調查,更是連熬好幾個通宵做表格統計。
可現在,這些數據都被毀了!
我的怒意再次湧上頭頂,冷聲質問。
「陳曉蝶,你不讓我進屋就算了,這些行李是怎麼回事?」
「誰給你們的權利亂動我屋裏的東西?再說我隻是去遷墳了,不是去殺人了!」
不等陳曉蝶開口,白鳳已經皺起了眉頭,捂著胸口,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傅先生,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幫你收拾行李,你這麼凶幹什麼!」
「不就是一些廢紙和破U盤嗎?你重新買一個新的不就好了,衝我一個老婆子喊什麼,真要把我嚇出好歹,你能負責嗎!」
「再說了,我老太婆活了這麼久,見過的人和事可比你吃的鹽都多,像你這種從墳頭爬出來的人,想要去除晦氣怎麼也得過個一年半載!所以我早早地就把行李打包好等著你回來取,你可別把我的苦心錯當驢肝肺!」
我氣笑了:「一年半載?你這是想讓我直接打包袱走人吧!」
「而且這一年半載我住哪兒?難道這晦氣不散,我就不用回我這大別墅了嗎!」
我在心裏無語得狂翻白眼,隻覺得這家人是腦子進水,發神經了!
不料,白鳳卻想也不想地回我:「傅先生,你那麼有錢,再買個大別墅不就好了?」
「這個大別墅,就由我們替你看著,等你身上的晦氣散了,你再拎包入住也不遲。」
陳曉蝶也在一旁眨著眼睛:「景川哥,我們也是為你好,畢竟你也不想別墅染上晦氣吧?這段時間隻能先委屈你了!」
見過無恥的,這麼無恥的一家人還是頭一次見!
說什麼晦氣衝撞都是假的,這陳曉蝶一家分明就是想鳩占鵲巢,強占了我這大別墅!
至於門口那塊大金鎖八成就是算準了我今天回家,為了防我而掛上去的。
想明白這些,我不禁笑出了聲。
看門狗住了幾天大別墅,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居然還想拿捏我?
既然她離譜,那就別怪我無情,進去後,有他們哭的!
我勾起唇角,轉身朝後花園走去。
而白鳳以為我是說不過她,在我身後大喊。
「記得要在外麵待個三五年,否則這晦氣可不好散啊!」
與此同時,熊孩子也一同喊著:「滾,快滾!」
我沒有理會,轉頭搜索起來。
砸窗戶嘛,總要找個趁手的工具才行!
3.
後花園裏,我瞪著眼睛尋找花匠和修理工留下的工具。
見到儲物間滿室工具那刻,我心血沸騰。
掂量著用電鋸好,還是用斧頭好,思來想去,我最終選了大錘子。
回去的路上,我揮舞著錘子不禁想。
之前資助陳曉蝶的時候她明明是很乖巧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心中疑慮,一個人影卻忽然從我腦海閃過,是陳曉蝶的老師!
當初我在一眾學生裏最終決定資助陳曉蝶時,她就提醒我,說陳曉蝶遠沒有看上去那樣乖巧,讓我換個人資助。
哪曾想,剛從老師辦公室出來,陳曉蝶就哭著撲到了我懷裏,讓我不要相信她老師的話。
她說她老師之所以真對她,就是因為她沒給老師送禮。
可是她家太窮了,連飯都吃不起,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弟弟要養活,哪來的錢送禮?
當時她哭得可憐,我便信了她的話,以為是老師故意針對,將老師提醒的話拋之腦後。
現在想來,這陳曉蝶還真是哪哪兒都有問題,處處都有異樣。
資助她之後,陳曉蝶就開始變著法地和我賣慘,和我抱怨生活費不夠用。
不是說學校物價太高吃不起肉,就是說教輔材料太貴,買不起。
要不然就是她在因為買不起新校服在學校被別人嘲笑欺負。
每次她這麼一賣慘,我都會心疼地多給她打一點生活費。
想著我資助了她,就得負責到底。
現在我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陳曉蝶有意為之,瞬間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怪不得當初我說要回老家時,她雀躍至極,主動提出要替我看家,一次回報我的資助恩情。
更是巴不得送我到高鐵前!
我當時還為此欣慰,覺得我沒有白資助。
現在想來,她這分明就是等著我走了,好獨占別墅!
隻可惜她惹錯了人,我這別墅可不是好占的!而我更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細雨飄飄,我捏緊了錘子,一腳一個泥坑,緩緩向別墅走去。
此刻,陳曉蝶正在別墅裏,和她媽還有她弟說笑,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幸福!
窗外,我掄圓了手臂,一個錘下去,隻聽「哐」地一聲,窗戶裂了一道縫隙。
陳曉蝶被嚇得尖叫,我拿著錘子兩三下直接破了窗。
玻璃成了一堆碎渣,而我爬上窗戶,直衝他們而去。
然而在落地的那刻,我卻呆住了。
我才發現陳曉蝶不隻是把她媽和她弟接來了,而是把她整個村的人都帶過來了!
4.
他們全村人圍坐在餐桌前,把我的高級紅酒當啤酒喝,還把我珍藏多年的古董字畫拿來折紙飛機。
而我的古董大花瓶則被當成了痰盂,專門供人吐痰。
甚至還有熊孩子在玩我媽的骨灰盒,把我媽的骨灰扔去池塘喂魚。
他們一邊糟蹋我的別墅,一邊巴結陳曉蝶他們。
「曉蝶,聽說你現在是盛洪公司的總裁?咱們村子以後就靠你幫襯了!」
「是啊,曉蝶,苟富貴勿相忘,嬸子這裏有二十萬,你看看能不能把我兒子安排進你們公司?」
「叔這也有十幾萬,你先收著,就當是叔的一點心意。」
......
麵對眾人的巴結,陳曉蝶她們笑得合不攏嘴。
而我的火氣已然竄到了喉。
好你個陳曉蝶,不僅霸占我的別墅,還冒用我的身份?
目光所及之處,腦瓜子更是嗡嗡作響。
我氣得直接上前,把這些人全都趕出去。
不等我動手,白鳳就扇了我一巴掌。
「大白天砸我家窗子,你是想要入室搶劫嗎!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抬眼看去,白鳳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儼然一副東家的模樣。
我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懵了,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然被圍住了。
陳曉蝶不僅不幫我說話,還拱火。
「景川哥,我很感謝你之前對我的幫助,但這也不是你為所欲為的理由!」
「你怎麼可以仗著資助人的身份就強闖我家呢?」
村裏人見狀也是紛紛幫腔,更是叫囂著讓白鳳把我抓走。
見我不說話,白鳳揚起手又想來一巴掌。
這回我反應過來了,舉起錘子指著她:「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白鳳一見錘子瞬間蔫了,指著我大喊。
「傅景川,你這是想要殺人啊,我告訴你殺人可是犯法的,你敢碰我,我立馬把你送進去!」
我氣笑了:「殺人?你應該感謝法律保你狗命,否則你早就不知道死上多少次了!」
陳曉蝶見狀不妙,立馬上來打圓場。
「景川哥,我媽她和你說笑呢,但是現在我們大家都在聚會,突然破壞氣氛也不好,要不等聚完會再......」
嗬,想拖延時間?沒門!
「陳曉蝶,我現在給你十分鐘的時間,立刻帶著這些人滾出我家,否則錘子無眼,要是傷到誰,我可不負責!」
我拿著錘子,冷冷地看著她。
陳曉蝶知道我是認真的,倒也不敢亂來,但他們一家已經占山為王了三個月,自然不肯再心甘情願地搬出去。
然而陳曉蝶她們還沒說話,村民就先替她們打抱不平。
「什麼你家,這分明是白鳳他們家!」
「就是,你別以為你資助了曉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曉蝶現在可是我們村裏的大名人,得供著,以後我們村可就靠她幫襯了!」
「你再胡鬧,別怪我們報警抓你!」
我瞥了陳曉蝶一眼,她們母女還真是,無恥至極!
見我半天沒動,村民們又氣又惱,抬起手腕就想轟我走。
我掄起錘子往桌上砸,下一秒,桌麵上就出現一個大坑。
也就是此時,外麵響起一陣警笛。
我有點懵,我隻是用錘子砸了桌子,不至於來抓我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個村民突然笑出了聲。
「現在我就讓警察給你抓起來送回精神病院!看你還敢不敢為非作歹!」
原來他們是拿我當精神病了,所以報警抓人。
我唇角一勾,不動聲色地看向了陳曉蝶。
「也好,反正我也正好要報警,有人強占我的房子!」
我勾唇笑著,卻隻見陳曉蝶和白鳳的額頭冒出了淺淺一層地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