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輾轉了幾次都睡不著,
不知道是因為終於考上了的興奮,還是麵對顧知鳶和白慕凡的酸楚。
向澤明拿出手機,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白慕凡發的朋友圈。
【感謝姐姐給我準備盛大的慶生派對!禮物我都好喜歡!】
滿屏的奢侈品九宮格似乎都要擺不下。
白慕凡很故意的漏出滿鑽的手表,是向澤明之前一直想要的那一款。
因為他不光外形好看,還能及時測量溫度濕度和氣壓。
全球限量三個,現在戴在了白慕凡的手上。
自從躋身這個圈子之後,白慕凡結交了不少富二代朋友,出手也越來越闊綽甚至忘記了之前自己隻能靠土豆裹腹的日子。
一開始,他還會小心翼翼的問向澤明拿零用錢,後來他便發現,顧知鳶出手更大方。
白慕凡把資助人信息也改成了顧知鳶。
還真是一個懂得見風使舵的“聰明人”。
一切即將畫上句號,
一個月後,不管是顧知鳶還是白慕凡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向澤明在手機上設置了倒計時,
距離離開還有28天。
沉沉的睡夢中,向澤明夢見父母在為他祝賀,
媽媽摸著他的腦袋親了他一口,像小時候那樣,鼓勵他:
“我們小澤呀,最棒了!”
所以他開始拚命努力。
沒日沒夜的學習,隻為了完成南極科考,
也是父母一直以來的夢想。
第二天清早,
手機鈴聲響起,向澤明摸索著床邊的手機,努力睜開眼,是linglingling發來信息:
“hello!向日葵同學!要一起出門采購報道需要用的東西麼?”
向日葵同學?
向澤明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頭像是向日葵。
向日葵是顧知鳶最喜歡的花。
向澤明在手機上急速回複:“不了,今天有別的安排。”
“那好吧!我先自己去咯!有空出來見一麵吧!我小姨一直在誇你!哈哈!”
“好。有機會。”
看了眼備忘錄裏的待辦事項,他差點忘記,
之前調研的項目樣本寄回,預計今天送達。
可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收到快遞員的電話。
再回去看的時候,顯示快遞已簽收。
向澤明趕緊下樓尋找,可家裏除了他就隻有白慕凡。
他三步並做兩步的上樓,擰開白慕凡的房門,
白慕凡打著遊戲的手沒停,似乎沒有注意到向澤明來了。
“上!上啊!!到中路去!”
在他手邊的桌子上,向澤明發現了自己的實驗樣本。
裏邊都是煙灰。
氣血翻湧至頭頂,
向澤明走過去一把拽掉了白慕凡的耳機!眼底似乎要著火!
白慕凡沒等回頭,“誰啊!你他媽有病啊!”
向澤明關掉了白慕凡電腦的開關,屏幕上的遊戲界麵瞬間黑屏。
“向澤明!你要做什麼!”
沒有顧知鳶的時間裏,他一向連名帶姓的叫他。
向澤明拿起樣本盒子,語氣冰冷的質問。
“為什麼拆我的快遞?你知道這有多重要麼?”
白慕凡一臉不屑,轉而想要繼續開電腦卻被向澤明一把打掉。
“我以為是我的煙灰缸到了,誰知道是你的東西,你說吧多少錢,我賠給你。”
向澤明把快遞盒懟到他麵前,“那麼大的收件人信息我就不信你看不到!”
向澤明雙拳緊握,忍住殺了他的衝動,“多少錢你都賠不起,現在有錢了?”
白慕凡冷哼一聲,“不管多少錢,知鳶姐都願意給我買單。”
向澤明忍著脾氣,卻直接嘲諷。
“這軟飯是讓你吃明白了。”
白慕凡似乎被刺到痛楚般站起來,和向澤明平視,“你就不是吃軟飯?我們沒有什麼不同!”
“哦對了,我承認我吃軟飯,不像某些人,軟飯硬吃還理直氣壯!”
向澤明忍無可忍,對著白慕凡的鼻子揮拳打了過去。
白慕凡捂著臉在地上嚎叫,
正在向澤明好奇他為何不還手時,
顧知鳶出現在門口,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直接走到他們身邊抬手甩了向澤明一巴掌。
向澤明被打懵了。
火辣辣的同感在臉頰迅速蔓延,嘴角一陣腥熱,卻掩蓋不住心臟的抽痛。
這是顧知鳶第一次打他,還是因為白慕凡。
顧知鳶眼底狠厲,是他沒見過的樣子,最起碼對自己。
“給他道歉!”
向澤明衝地上啐了一口,擦掉嘴角溢出的鮮血。
“你他媽知道什麼?我憑什麼道歉!”
白慕凡拽住顧知鳶的大腿,樣子比流浪狗還可憐。
“知鳶姐,是我不好,我誤拆了澤明哥的快遞,我以為是我的煙灰缸。”
白慕凡避重就輕的解釋,向澤明第一次見識到,男生也可以很綠茶。
“不管怎麼樣!打人就是你的不對!現在,立刻,給慕凡道歉!”
他神情陰鬱又熾熱,一雙深邃的黑眸裏醞釀著風暴。
“那是我們實驗室裏十幾個人三個月不眠不休的成果,現在被他毀了。”
顧知鳶看了眼桌子上的盒子,知道冤枉他了,但是自尊心驅使她不能示弱。
“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不好好保管?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是你先打的他,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向澤明不想再和他們辯解!
“你真是好樣的!”
白慕凡縮在顧知鳶懷裏,楚楚可憐。
他不去演戲可真是屈才。
“我沒事知鳶姐,你別因為我和澤明哥鬧不愉快。”
隨後誇張地斯哈斯哈博同情博關注。
顧知鳶看著白慕凡紅腫的鼻梁,眼底的心疼越發濃烈,
她站直身子,指著向澤明的鼻子,
“如果他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說完,帶著白慕凡離開別墅。
她絲毫沒注意向澤明的手,鮮紅的血從指縫中流出滴在地上。
一晚上,他們都沒回來。
聽說,還住進了加護病房。
那點小傷,怕是還沒到醫院就愈合了吧。
顧知鳶推掉了手頭的所有工作,陪著白慕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