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去世的第五年,嶽母失散多年的小女兒終於回家了。
跟老婆長得一模一樣的薑南帶著丈夫女兒站在門口。
突然我就對堅守亡妻回憶錄的自己感到厭倦。
我提出再婚時。
她第一個跳出來阻止。
“夫妻就是一體,你承諾過你會照顧好爸媽。”
我隻是笑笑:“我怎麼不記得。”
說完,我帶著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隻是留下向來清冷的薑南對這一地雞毛發呆......
......
薑南回家,嶽父嶽母要大擺三天流水席,隻為彌補多年的虧欠。
這事在江城上了頭條。
而她挽著的那個男人我認識——
方辰。
我曾在薑怡年少時的筆記本裏不小心見到過。
不及少年時的朝氣活力,卻又多了份沉穩內斂。
也有人驚歎,這雙胞胎的基因真的強大,二小姐竟跟薑怡無論外貌還是神態,都十成十的相似。
還有人說,這下薑家二老可算是彌補了喪女之痛。
恭喜聲一大片,無一不是吹捧及誇讚。
我看著這樣和諧的一麵差點沒笑出聲來。
自從薑怡去世,我每天沉浸在自責與痛苦之中。
靠著亡妻回憶錄渾渾噩噩地活著。
隻言片語的承諾,就足夠支撐我去為這個家打拚,用盡心思去照顧她患病的父母。
現在,人群中挽著方辰垂眸淺笑的女人,曾經在我枕邊度過了多少日夜。
若還認不出,豈不是太過可笑。
雖然五年前我就喪妻的身份生活了好久。
但再見她恩愛地跟別的男人並排站立。
我心裏終究還是難受。
我都快忘記有多久,那時候的薑怡跟我一所大學認識,卻漲紅著臉如同一隻小貓一般小心翼翼。
她所在角落,怯生生地問我:“裴逸飛,跟你在一起,就不會讓我受委屈了啊?”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他父親病重,她被談了幾年的男朋友甩掉,我的出現,像極了她當時的救命稻草。
興許是真的想念故人。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剩下的下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將周邊零零碎碎的恭喜聲隔絕於耳。
獨自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