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把小葉兒安頓好之後，百裏帝君還沒走。

我無視他來到床邊，開始清理自己身上的血汙。

“我歉也道了，清漪也已經拿到了心頭血，你還想要幫她拿走我的什麼？”

“我隻有一條半死不活的命了，要嗎？”

我抬眸望向他，這個我舍命救過來，又愛了500年的人，此時卻讓我感到陌生。

百裏帝君目光閃躲：“清漪不是這樣的人，她很善良的。”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趕我走？”

清漪來之前，我們幾乎每時每刻都粘在一起。

清漪來之後，他每次丟下我，我都會大吵大鬧，甚至鬧到大帝那裏去。

趕他走，還是第一次。

“我累了，要休息了。”

百裏帝君抓住我的肩膀，讓我直視著他：“羽靈，清漪隻是太自卑了，她沒有惡意。我也隻是把她當妹妹一樣疼愛。”

“我知道。”我冷漠地看著他。

百裏帝君眼裏閃過一陣驚慌，將我用力地按進他懷裏。

這個我曾經無比留戀的溫暖寬厚的胸膛，如今，卻隻覺得冰冷堅硬。

“羽靈，我們舉行婚禮吧，就明天，和清漪的生辰一起，雙喜臨門。”

我身體一僵：“不用了，我不想再被多拋下一次。”

他帶清漪回來那天，宣布婚禮延期。

之後又陸續舉辦過十二次，每次清漪都會出各種問題，而百裏帝君每次都像第一次那樣，棄我而去。

後來連最低等的神使見到我都會打趣一句：“神女，什麼時候再舉辦婚禮啊！”

百裏帝君紅了眼眶，他看著淡漠的我，眼裏的驚慌又深了幾分。

“不會的，羽靈，這次一定不會了。我們會結婚，我們會像以前一樣。”

“我這就去準備，你哪兒也不許去，我這裏有靈丹，都給你，你好好養身體。”

說完，他扔下一大堆靈丹轉身走了，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衝我笑了笑，恍若隔世。

我將靈丹一股腦兒塞進嘴裏，身體終於有了些力氣。

我傳訊給母妃，告訴她我很快就要回來了。

母妃哽咽道：“500年了，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剛準備運功恢複下傷勢，清漪衝了進來。

我捏了捏眉頭，這兩人沒完沒了了。

清漪大聲質問道：

“羽靈，你使用什麼邪術，讓帝君明天居然要和你成親？”

“我沒有。”

“你撒謊！帝君明明心裏隻有我，我要什麼他就給我什麼。要不是你作祟，他怎麼可能會和你成親？”

“我沒有。”

見問不出她想要的答案，清漪氣急敗壞地衝過來想扇我耳光。我心裏冷笑，這就是百裏帝君說的高雅清貴。

就在清漪的手要觸碰到我的時候，她突然動彈不得。

“清漪，你怎麼在這裏，你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