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看向鏡子裏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又撫摸了一邊。
過了整整一天,這樣明顯的傷口,沈宴卻沒有發現過。
像是篤定了我不會受傷一樣。
那天一片混亂,隻有沈妍將我扶起來,帶我去醫院。
“這麼久了,我本來以為我哥真的很愛你,他那樣不願意張揚的人都願意請這麼多人來看他結婚。”
“可明明你就在他旁邊,他都可以把你推開,去救離得有些遠的陳慧音!”
“這麼看來他根本就不愛你!”
那天的我臉色煞白,點點血跡染紅了婚紗。
可是沈宴的眼神沒有分我一絲一毫,他雙臂牢牢圈住了陳慧音。
替她擋住了所有玻璃碎片,護著她毫發無損。
陳慧音縮在他懷裏許久才發應過來,克製地將他推開。
“你的妻子出事了,你應該去看看她。”
沈宴沒有聽進去,而是將陳慧音來來回回掃視了好幾邊後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我知道她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沈妍扶著我踉踉蹌蹌走出宴會廳,我痛得一直掉眼淚。
回憶起當初,痛感似乎再一次回來。
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將一切甩來。
但心裏依舊忍不住泛起陣陣酸澀。
隻有在危及生命的時刻,才會看出一個人究竟愛不愛自己。
隻要離開這裏,我就可以療愈好自己。
隨著時間,我也會徹底忘記沈宴。
就當做,我沒來過。
第二天一早,係統開始倒計時五小時。
我看著手中的戒指,將它摘下。
這一枚戒指還是沈宴在出院後第三天忽然給我的。
當時的他臉頰發燙,卻說是路過買的東西。
我聽懂了他的意思,從此格外珍重。
我摩挲著有些不舍,但也該斬斷了。
想了想,決定親自送回給本人。
我去到他的公司,當著他的麵將戒指遞了過去。
“這個戒指意義太重,我不能收了。”
沈宴不可置信得看向我,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什麼意思,不要了?”
我點頭。
“對,不要了。”
“這次來,我也想要和你好好道別,以後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